第六百四十六章 診脈

第六百四十六章 診脈

周承澤帶着滿腹心事回了流雲居,香枝兒看着他愁眉不展的樣子,不由關切的問道:「怎麼這副神情,可是大哥的病情不太好?」

燕恆生病,做為弟媳,她是不方便去探病的,周承澤對他的病情頗為上心,而太醫也是一早便去叫了,倒也沒有多擔心,畢竟他這個身子,打小便是如此,三天兩頭便要病一場,進府來聽得最多的,便是大公子身體不好,從小便藥不離口,幾乎是吃的葯比吃的飯還多之類的話。

經常生病的人,病倒在床上,請太醫過府問診這樣的事情,經得多了,府中的人也都不怎麼放在心上,就好比說今兒天氣好,或是不好,這樣的雲淡風輕,這滿府上上下下的人,幾乎都沒怎麼放在心上。

「瞧著是不太好,臉白得沒有血色,強打着精神跟我說了一會兒話。」周承澤悶聲悶氣的回道,臉上的神色,瞧著不怎麼好。

香枝兒默了一下,還能強打起精神說了一會兒話,估計也沒有太差吧,倒是他這裏,竟是沒精打采,去探病前,人還好好的呢,她不由湊了過去,問道:「太醫怎麼說,你這是在擔心大哥的病嗎?」

「太醫也沒怎麼說,只診了脈開了藥方,侍候的人就去抓藥了,沒多說什麼,甚至就連大哥,也沒過多的詢問自己的病情,看似認命一般。」待了那麼一會兒,他約摸也明白過來,太醫的意思,大概是沒得治,便開了藥方慢慢調理著吧,而大哥也明白,所以才沒過問什麼。

也難怪他一副要下世的光景,說出的話,聽得讓人心酸,就算如此,也不忘提點他幾句,說什麼國公府的底蘊之類的話,這家大業大的,總需要一些底蘊來支撐,他何嘗不明白這些,只是,他始終抱着一種外來人的感覺,也並未曾想過與這府中人爭什麼東西,所以才沒過多理會什麼。

香枝兒聽得眉頭輕瑣:「這麼說來,病得很嚴重了,不若我去瞧瞧吧!」

周承澤輕輕點了下頭:「我也是這個意思,太醫的醫術高明,倒底是外人,咱們自己瞧過了,才知道真正是好是壞,也好再作打算。」

作什麼打算?香枝兒聽得怔了怔,總覺得他這滿腹心事的樣子,看着有些怪怪的,不過知他心情不太好,這會兒倒也沒追着問,總歸有什麼事的話,他也不會瞞她,總會與她說個明白。

「那好,咱們這就過去瞧瞧吧,雖說男女有別,倒底是一家子骨肉,我過去,也好瞧瞧下人們侍候得如何,若有偷尖耍滑的,正好趁這個時候打發了出去。」香枝兒義正言辭的說道。

燕恆身邊的幾個小廝,她恍眼瞧著,眼神兒都有些不正,不過據說也都是侍候了好些年的人了,她倒不好說人家什麼,再則有燕恆這個主子在呢,要怎麼樣,總歸繞不過他去,但是現在身在病中,倒是有機會可以管一管了,只不過這分寸卻也不好拿捏,她一個弟媳婦,管到大伯子的院子裏,說出去也不好聽,倒還要斟酌斟酌。

「嗯。」周承澤立馬便站起身來,也不管他剛才從琳琅軒里出來。

夫妻倆站起身便走,也沒有讓丫頭跟隨。

「大哥身邊,都有些什麼人侍候?」香枝兒跟在周承澤身後,問道,她也沒提藥箱,需要什麼葯到時候回來再取,或是讓人去藥房抓藥便是。

她如今的身份不同,是這國公府里的少奶奶,倒不好讓人知道,她還是個會治病的大夫,落人口舌,難免會傳出些閑言碎語,就算她不在乎,可也要顧及周承澤的顏面。

「跟咱們這邊一樣的配額,屋裏放了四個丫頭,四個小廝侍候着,說是小廝難免粗手粗腳,丫頭心細些,處處都能照應到。」他不喜歡身邊有丫頭侍候,不過燕恆身邊,確實少不了丫頭照顧。

「一會兒我幫大哥診一下脈,你將那些侍候的下人,都打發了出去,讓他們瞧著了,總歸不太好。」香枝兒輕聲說道。

「嗯,放心,我知道的。」周承澤應了一聲。

周承澤習武之人,腳下步子邁得大,速度挺快,香枝兒跟在他身後,也是一步不落,一路上也沒碰到幾個下人,很快便到了琳琅軒。

燕恆見他去而復返,很是詫異,見他還把香枝兒也給帶來了,不由露出不解之色:「怎麼又過來了,可是落下什麼東西。」隨即便又露出無奈的神色來:「若真是落下什麼東西,打發個下人來取便是,我這還病著,你總跑來,要過了病氣可怎麼是好。」

「沒落東西,我帶香枝兒來瞧瞧你。」隨即看了下旁邊侍候着的墨硯:「大公子的葯,可熬好了?」

墨硯見問,忙回道:「還不曾,葯才抓回來沒多大一會兒呢。」

「那你去催催,這麼大一會兒了,葯都還沒送過來,沒見大公子正難受着呢,你們這些人,也是太不上心了些,也虧得大公子脾氣好,要放我這兒,指定打斷一條腿去。」周承澤心情不好,說出的話不免帶出幾分冷意。

那墨硯往常瞧著這位二公子,倒也沒覺得怎樣,這會兒瞧著那神色,又聽那冷聲的話語,不由心底顫了顫,這幾日常聽下邊人在傳,說二公子很有氣勢之類的話,他還沒當真,畢竟在大公子跟前,這位二公子脾氣都極好的,但這會兒,他倒是瞧真了,果然是極有氣勢的。

「是是,小的這就去催催。」說着,連連作揖告退了出去,深怕慢一點,周承澤就要發怒一般。

「你們幾個,去國公爺、老夫人、夫人那裏,都稟一聲,就說大公子病了。」周承澤指著餘下幾人道。

幾個下人,瞧見墨硯都聽了吩咐,直接出門了,不由互視了一眼,一個個便也都聽了吩咐,告退出了門去。

香枝兒瞧著,眉頭不由又皺了起來,心想,還說什麼國公府最重規矩,瞧瞧這幾個下人,主子還在跟前,卻是全都被周承澤幾句話就給支使了出去,看都沒看燕恆這個主子一眼,這是多不把他放在眼裏啊!

「你把他們給支開,可是有什麼話要說。」燕恆看向周承澤,無一絲責怪之意,臉上還帶出些興趣般的問道。

周承澤不由想起先前香枝兒的話來,說是下人侍候得好不好之類的,如今一看,不由又有些生氣了:「瞧你身邊這幾個,可沒個忠心的……」

「不過是侍候的下人,理會他們幹嘛!」燕恆輕嘆一聲道。

香枝兒不由眨巴了下眼,看來是個心裏有數的,既如此,倒不必他們多操心了。

「我們過來,是想給大哥瞧瞧病症的。」香枝兒笑了笑,語聲溫和的說道。

燕恆聽着,頗有些驚奇,指了指香枝兒,隨即道:「是了,我聽鄭先生說起過,說你會些醫術,往常也會制些葯。」只是幫人瞧病,他卻頗為懷疑。

這世間的女大夫,可能會有,但他從未見過,太醫院裏,也不曾出現地女大夫的。

「那大哥可願意讓我為你診脈?」香枝兒問道。

燕恆聽着,便也微微一笑,直接將手緩緩伸了出來:「有何不可!」

他心知這兩人感情極好,讓她高興了,又何嘗不是讓他高興了,這個弟弟,瞧著溫和知禮,可他那顆心,卻並不如皮相表現那般的溫和,想要暖化他也不容易,現在可不就是個機會嘛,不過是診下脈而已,又有什麼大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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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女殊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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