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五章 煩亂

第六百零五章 煩亂

鄭先生喋喋不休口若懸河的說了好半響,力圖說服周承澤,跟他一道去京城一趟,怎麼着這也是大公子交代下來的,他很想能完成他的心愿。

大公子那般驚才絕艷的人物,也就敗在身子骨不好上面了,但凡身子能有尋常人的一半,支撐着他多活些年,國公府的形勢也大不一樣了,看他撐著病體支撐的模樣,他看着都為他心疼,若非看不過眼去,他又豈會心甘情願的跑這一趟。

說起大公子來,雖生來富貴,可在他看來,那也是個苦命人,小小年紀,便失了母親,身子又一直不好,每日與葯為伴,才滿月的幼弟又被人抱出府去,多少年來一直苦尋不著,樁樁件件積壓在他身上,換作任何人估計也都沒法輕鬆起來,如今難得有點消息,也是心急不已,恨不得親自過來一趟,瞧個真偽,可他那破敗的身子骨,卻是不允許他長途跋涉。

「周掌門,無論如何,還請你能走一趟,國公府里別的人且不提,只說大公子,他了是一心想尋找你回去的,從懂事以來就不曾間斷過。」鄭先生重重的嘆息道。

他也知道,自己僅憑一面之辭,難以取信於人,且這位周掌門的身份還不一般,人也不凡,哪裏是他能輕易說得動的,不過他還是來了,就憑大公子待他的那份心意,他也該跑這一趟。

「若我不是你們國公府的二公子,你讓我跑這一趟,豈不是戲耍於我?」周承澤對於鄭先生的說辭,似並無所動。

「這……」鄭先生認真想了想,若真不是,那還確實有戲耍的嫌疑,不過國公府這樣的地方,再則大公子的為人,若真不是,也定然不會讓人白跑一趟的,況且對方還是這樣的身份,國公府又豈會平白豎敵,思索片刻后,便開口道:「都說人有相似,可真正相似到國公爺與周掌門這份上的,還真是不多見,所以,某才會說,有七成的把握,就算周掌門你年少離家,對家人並無多少感情,可大公子卻是真真正正的一心記掛着你,他自己的身子也一直不好,惟一的願望,也不過是想在臨死之前,將遺失在外的幼弟找回來罷了!」

周承澤被他一番話說得心煩意亂,沉默了好一陣之後,才開口道:「這事兒我再想想吧!」

鄭先生一聽,心裏暗鬆一口氣,沒有再一口拒絕,說明他是真的會考慮,如此便好,他也沒想能一觸而蹴,畢竟這事兒,全憑的都是他一面之辭,人家也沒有惱怒的將人給直接趕出去,就已經很給面子了,當然來之前,也是想過的,周承澤也不可能會不給面子將他給趕出去,畢竟先前也是見過的,且他與歸元山莊還有些交情,不看僧面看佛面,歸元山莊的面子,在江湖中哪裏都吃得開。

「還請周掌門能仔細考慮。」鄭先生拱手說了一句,便轉身走出待客廳。

他得給人留下考慮的時間啊,去一趟京城不過是小事,但主要的是看他願不願意踏出這一步,也虧得現在人還年紀,經歷得少,倒底還會念著些情份,若是再上些年紀,經歷風雨侵蝕之後,變得冷心冷腸,那怕是再難打動得了他的心了。

鄭先生心中也是頗為感嘆,這位二公子雖然滿月就被人給抱走,隨後便不知所終,可如今十多年過去,他卻已是人才出眾,能文能武,可以看出,他並沒有長歪,甚至還頗為出眾,他也不得不感嘆,倒底是血統不一般,就算是在鄉野之地長大,也能一飛衝天。

看着鄭先生走出門去,周承澤心情卻並不如面上那般平靜,他實在沒料到,會有一天,他的家人會找上門來,當然,這也有可能,並不是他的家人,只是找錯了,可人家不也說有七成的把握嗎!

一時也是頗為糾結,心亂如麻,是他的親人,也或不是他的親人呢?若真是他的親人,他又將如何面對呢,十多年都不曾見過的陌生人,突然有一天變成了他的家人,這感覺着實微妙。

他不由坐在待客廳中,怔怔的出神,身旁的茶水,從溫熱變成冰涼,他仍是坐在那裏一動不動,腦子裏東想一陣,西想一陣,已是亂成一片。

「石頭哥哥,發生什麼事了?」香枝兒聽了周承澤的話,已是回到屋裏,收拾起準備出行的行裝了,整個心情,可以說是歡欣鼓舞,可是沒過多久,丁壯便來尋她,說是周承澤的神色有些不對,讓她過去看看。

她過來一看,這果然不太對頭,周承澤整個人都有些神思不屬,臉上的神色也不見得多好,看上去一臉心事重重的模樣,他們從小一塊兒長大,她幾時見過他這樣的模樣了,一時不免也跟着擔心起來。

說話的同時,已是幾步上前,蹲在他的膝前,伸手撫上了他的手背,感受到他微涼的肌膚,心也跟着顫了顫。

「你怎麼過來了,不是說收拾出門的行裝嗎?」隨即便掃了一眼站在門外的丁壯,心下瞭然。

「收拾行裝什麼時候都可能,你跟我說,發生什麼事了,怎麼這副神情?」香枝兒仰頭看他,臉上俱是憂心之色。

周承澤張了張嘴,一時竟有些不知從何說起,這事兒說來,也確實讓人覺得匪夷所思,突然冒出來的一個人,說是他家人派來的,這事兒吧,說出去誰都不敢相信,偏還擾亂了他的心神,他此時此刻,也不得不承認,他並非如嘴上所說那般,毫不在意的。

「倒底怎麼了,那鄭先生跟你說什麼了,若是惹得你不痛快,我讓人把他抓起來,吊著打一頓給你出氣。」香枝兒著惱道,先前都好好的,也就是見過那位鄭先生之後,他才這般不高興的,所以,一切的根源,便都在那鄭先生身上,那些個文人,心眼兒是真的多,一般人還真算計不過。

「你別亂來,這事兒跟鄭先生本人沒多大關係,他也不過是來傳個話的,不必遷怒於他。」周承澤反手握了握她的手,立馬便感覺到一陣暖意傳來,讓他沉重的心情,也跟着輕鬆了幾分。

「傳話的,是誰讓他來傳話?」她記得這人跟歸元山話有交情,楚雲平與他們的交情也不差,若有事,也不至於讓一個外人來傳話。

越想越糊塗了,一雙大眼亮晶晶的望向他,等着他給她解惑。

「唉!」周承澤嘆息了一聲,便緩緩道來,將先前鄭先生的一番話,組織了一下,悉數告之於她,在她的面前,沒有半點隱瞞,事無俱細,說了個清楚。

好半響之後,香枝兒才睜大着眼,一臉吃驚的神情,這都十多年過去了,居然會冒出一個家人來,還是什麼護國公府,老實說,這什麼國公府的,她還真沒有半點了解,是個有實權的公府呢,還是個徒有虛名的公府呢,當然,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周承澤會是他們家的二公子嗎?

「這沒弄錯吧?」香枝兒一臉驚疑不定道,這要突然有人上門來說她是他們家的女兒,她指定會一拳頭將人給打出去的,那裏來的騙子!

不過,周承澤的情形與她又不一樣,他確實從小就沒有父母,是小時候被周福生給撿回來的,當時身上也沒有什麼信物之類的,這也不太好確認身份啊,除了長相外,還能有什麼可以確認身份的?滴血認親?那玩意兒准嗎?

她不免一臉問號!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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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女殊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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