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五十九章 吵架

第一千零五十九章 吵架

這一日闔府上下都動了起來,從一大早上開始,府中的下人奴僕均是忙碌不停,各院裏的男女主子們,也均是不停的指揮着丫頭婆子們搬搬抬抬。

宮中已是修膳完畢,太后、靜妃等人以及大房的妾室們,均已是收拾齊整,準備往宮裏搬。

各院的女眷這會兒也都齊聚於延禧堂內,話說是過來幫忙的,可院裏的丫頭婆子不少,也根本不必她們插手,再則這些都是太后私人之物,沒有得到允許,她們也不會隨便亂動。

「瞧瞧太後院裏這些管事媽媽們,都不用人說什麼,自個就安排好了,倒是省心得很。」沈氏盯着瞧了幾眼,隨即便笑着說道:「哎呦,太后這些東西,可都是好東西,值不少錢呢。」

太后在這府里住了幾十年,陪嫁不少,且這麼多年來自個置辦的,下面子孫們孝敬的東西,林林總總的,也着實不少,一些金銀細軟都收進箱子裏瑣著,倒也沒有顯露人前,不過一些古董字畫瓷器之類的東西,卻是一件件擺了出來,只這些東西,就值不少錢了。

沈氏是個識數的,匆匆看一眼,便能估算出個大概數目來的,只要這些東西不是假的,那麼太后的財產還當真不是小數,也是習慣使然,倒也不至於眼紅,她本是商戶出身,陪嫁極豐厚,再則袗王爺又管着庶務,他們這一房最是不缺錢花的。

她這話一出口,小秦氏就不由瞪大眼也看了過去,她的目光與沈氏的不同,眼神很是火熱,她是太后的侄女,又是太后的兒媳,在眾多媳婦中那是最得寵的一個,太后這些東西,以後指不定都是留給她的,眼中所過之物,不由都暗暗的記了下來。

「太后的東西,自然都是好東西,三弟妹就不要惦記了。」小秦氏眼風掃過,隨即目光落在沈氏身上。

沈氏一陣氣結,她不過隨口說了那麼一句,怎麼就成她惦記這些東西了,她再怎麼沒臉沒皮,也不至於如此,頓時便上了臉:「靜妃娘娘這話說得,我如今好歹也是王妃的身份,何至於這樣眼皮子淺,好似沒見過好東西似的,真正惦記這些東西的,可不是我,怕是你吧。」

「方才不知誰盯着這些東西眼都不眨一下,如今反倒賴到我身上來了,我說三弟妹,敢做就要敢認才是。」小秦氏冷哼出聲道。

對於沈氏,她向來不放在眼裏,沈氏出身差,如今就算是王妃的身份,追其根源,始終也只是個商戶女,上不得枱面罷了。

「我做什麼了我?」沈氏氣惱道:「你以為人人都跟你似的沒見過錢啊,我出身是低,但我卻從來沒差過錢啊,何至於還惦記上太后這點東西了,我想要什麼拿錢去買即是,有錢還怕買不到東西?」

「你說誰沒見過錢?」小秦氏也惱了,她沒有嫁妝,手裏一向緊巴得很,原先管着家時,手裏銀子還寬裕,如今早失了管家權,沒了進項,花用之處又不少,手裏再次變得拮据起來,沈氏這一句話,簡直如同戳她心窩。

「誰沒見過錢,誰心裏該有數才是,靜妃娘娘。」沈氏着重喊出靜妃娘娘四個字,神情間儘是嘲諷之意,扯著嘴角冷聲道:「以後還是不要喚我三弟妹了,這一聲三弟妹合該皇後娘娘喚的,你一個妾室姨娘的身份,喚這一聲卻是有些不夠資格。」

轟隆一聲,小秦氏只覺得腦中一個炸雷,炸得她整個人發暈,要說她如今最在乎什麼,自然是這個名份了,以前剛入府時,她是個妾室,便一心想着做正室,後來也就真的做了正室,好日子過了一二十年,但如今皇上一句話,又將她打落到塵埃,沒能得封皇后,只封了個靜妃,這也正如沈所氏言,好聽點是妃子,難聽點也還是個妾,往日沒人提起,她也就裝聾作啞,只當自己還是正室,但如今沈氏直接給她戳破這層窗戶紙,這讓她如何受得了。

臉色已是漲成了豬肝色,整個人氣得渾身都在哆嗦,身形也是搖搖欲墜,眼看就要暈倒過去一般。

倒是把沈氏給嚇了一大跳,她不過一句話而已,不會打擊這麼大吧?

「靜妃娘娘!」旁邊丫頭婆子瞧出不對,不由輕聲喚道。

也有人過去將她給攙扶住的,今兒可是搬進宮的好日子,若是這會兒有人昏倒,怕是會不吉利。

「這是怎麼了?」太后從裏間走了出來,她有一些私人物品,不想旁人插手,只喚了貼身媽媽幫忙,她在一邊看着人收拾,這會兒才出來,便見小秦氏這模樣,眉頭頓時一皺。

「她……她……」小秦氏氣得發抖,連話都不成調,由著丫頭扶著,臉色漲紅的指著沈氏。

太后不由轉頭看向沈氏,臉上的神情自是不好,沈氏頓覺得冤枉得很,小秦氏諷她是商戶女,雖然她也確實是商戶女,但這當面指著說,也着實讓人難堪不是,她自然不能幹站着讓人說了,可不就得反擊回去嘛,可誰知這小秦氏,竟還玩這些招數呢,跟她裝柔弱呢。

沈氏也很是不服氣,同樣是兒媳婦,太后卻是一向偏心她的,這會兒出沒問清楚,便給她甩臉子了,上前福了福身道:「太后,靜妃娘娘這身子骨怕是有些不太好,剛剛還好端端的說着話呢,不想眨眼間就這樣了,妾身想着,宮裏瞧御醫倒是方便,這搬進宮去,得讓御醫好生幫着診治診治,不然三天兩頭的犯病,還如何侍候皇上啊,不過說起來,咱們皇上如今這樣的身份,也是該多添幾個侍候的人,靜妃這樣的身子骨,也真是不成。」

小秦氏正等著太後為她出頭呢,沒想到沈氏半句不提先前之言,只東拉西扯的說她身子不好,她身子好著呢,什麼時候不好過,莫不是故意在咒她生病,先前漲紅的臉色,這會兒已是氣得發紫,一把推開身旁扶着她的丫頭,頓時整個人氣勢一變,伸手指著沈氏道:「你說誰身子骨不好,這是故意咒我呢。」

「喲,靜妃娘娘身子骨沒事啊,可是先前瞧著,卻是話都說不出來的樣子,只伸手指着我,不知道的還當是我怎麼着你了呢,我冤不冤。」沈氏將頭扭向一邊,看都不想多看她一眼。

這個女人慣會瞪鼻子上臉,就先前那模樣,要不是這麼多人看着,不定還覺得她做了什麼呢,不過是幾句話而已,一點度量沒有,自個把自個氣成這樣,最後還要扯到她頭上來,好沒道理。

小秦氏見她越說越不像,一時半會也扯不清,心下也是又氣又委屈,轉頭便沖着太后喚道:「姑姑……她,她說我只是一個妾!」話說完,頓時雙手捂著臉,便哭了起來。

這說得好好的,說哭就哭了起來,沈氏看得不由一呆,又不是十七八歲的小姑娘,半點委屈也受不得,動不動就流眼抹淚的,這小秦氏好歹做了這麼多年的當家主母,如今也是四十齣頭的人了,竟還能這般作態,倒並不覺得是自個的錯,反倒是越發生氣了。

「我有說錯什麼嗎,你不就是一個妾嘛,那宮裏的女人,除了皇后是正室以外,就算高貴如貴妃,那也同樣只是一個妾而已,我哪點說得不對了?」沈氏理直氣壯的說道。

「夠了!」太后厲聲喝道。

只這麼一聲,頓時震住了場上所有人,一時禁若寒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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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女殊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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