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墨塵歸來?!
韓凌天臉上滿是笑容,感受着胳膊上的柔軟擠壓,整個人都有些飄飄然。
「易康安,你現在可以滾蛋了,別耽誤我們親熱!」
楚婉君說話間,媚笑愈發燦爛。
她懶得去解釋什麼,也正好趁此機會,讓易康安這種人渣有多遠滾多遠。
「你!」
易康安氣的渾身顫抖,大聲嘶吼道:「我追了你那麼久都得不到,憑什麼和他認識幾天,就能上……」
「呦,老娘和他一見鍾情,怎麼樣?」
楚婉君嗤笑一聲。
「我,我不怎麼樣!」
易康安氣的額頭青筋暴突,滿口牙都快要咬崩。
「不怎麼,那就趕快轉身給老娘滾!以後再敢來騷擾,休怪老娘翻臉!」
楚婉君冷著臉指向門口。
「好好好!」
易康安陰沉着臉連說三個「好」字,滿是怨毒的眼神掃了韓凌天一下,轉身憤然離去。
「強行背鍋啊……」
韓凌天搖了搖頭,「美女警官,我莫名其妙的就樹了個敵人,你是霸氣外露,順手拿我做擋箭牌,那傢伙離開時的眼神多可怕,他要是報復我怎麼辦?」
「不行,事情由你造成,你可要對我的安全負責,不如我住進來吧,你也能寸步不離的貼身保護我!」
楚婉君冷冷的瞥了他一眼,指著門口怒聲道:「你也給我滾!」
韓凌天撇了撇嘴,嘟囔道:「沒人性啊,我什麼都沒幹啊,就莫名背了口黑鍋。」
「美女警官,其實你的決定是對的,那人全身哪都虛,以……」
韓凌天回頭未等把話說完,楚婉君便砰的一聲關上了門。
關上門,楚婉君狠狠踩了幾下地上的小內內,回到卧室趴在床上,心情久久難以平復。
「女人啊……」
韓凌天嘆了口氣,搖搖頭出了小區,向一個商場走去。
以他的心性,也不至於為了那點小事生氣。
……
天色漸黑,乾湖庭院。
韓凌天走到門口,剛要進去時,被一名保安攔在了那裏。
「你找誰?」
保安攔在韓凌天面前,皺了皺眉問道。
韓凌天摸了摸臉,嘿嘿一笑:「我來給牧家大小姐治病的啊。」
「哦哦,那我知道,牧總今天吩咐過。」
保安點了點頭,湊上前善意的提醒一句:「進去治病,能治就治,不能治趕緊跑,年輕人別逞強,牧總那女兒邪乎著呢,前面那些醫生,不是被救護車抬走,就是斷胳膊斷腿出去的。」
「昨天來了一個,看着挺靠譜,牧總親自派人送出去的,結果今天也沒敢來,而且……」
保安顫顫巍巍的點着一顆煙叼在嘴裏,深深吸了一口,才繼續道:「而且啊,我聽別人都在傳,牧小姐根本不是得了病,而是中了邪!」
「呼!」
說話間,突然刮來大風,吹的樹葉沙沙作響。
猶如陰風陣陣,嚇得他又是渾身一顫。
韓凌天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別聽別人瞎傳,世間哪有什麼鬼怪,牧小姐就是得了一種病,我會治好她的。」
「先前那些醫生都是這麼說的,你自求多福吧!」
保安嘚嘚瑟瑟的掐滅煙,說完也不管他,一溜煙的跑回門衛室。
韓凌天無奈搖了搖頭,踱步走向牧家別墅。
「韓大夫怎麼還不來呢?」
牧廖深吸口煙,眉眼間帶着一縷愁色。
在他旁邊的煙灰缸被煙頭插的滿滿當當,燕姐恭敬的站在一旁,見他如此,便忍不住勸阻道:「老爺,韓大夫肯定會來的,您就少抽點煙吧,對身體不好。」
「我……唉!」
牧廖揉了揉發漲的太陽穴,將剛抽一口的煙掐滅。
牧桐和周琪朵對視一眼,出聲問道:「琪朵,不如你給韓大夫打個電話吧,我姐她……」
「好!」
周琪朵看了看時間,點頭回了一聲,就要打電話。
「咚咚咚!」
這時,沉悶的敲門聲傳來。
「應該是韓大夫來了,我去開門。」
燕姐忙上前去。
「啊!」
當門打開的那一刻,她失聲大叫一聲,踉蹌後退幾步,眼中儘是驚慌失措。
「怎麼了?」
牧廖緊皺着眉頭,從沙發上站起來,目光掃向門口。
這一看,嚇得他面色煞白!
不止是他,所有人看向門口時,都是大驚失色。
「墨塵?!」
牧桐瞪大雙眼,手指著門口,嘴中嘟囔著:「不可能啊,墨塵都死了三年,不可能啊……」
他心中有千萬個不相信,但雙眼不可能騙他,門口站着的那名男子,無論哪個部位都和墨塵一模一樣。
「墨塵會不會有個孿生弟弟?」
躲在他背後的周琪朵,抿了抿髮白的嘴唇。
「不可能,墨塵是家裏的獨生子。」
旁邊的牧廖連連搖頭。
「我是韓凌天。」
門口男子一步一步走進了屋,臉上掛着淡淡笑容。
「韓大夫?!」
牧廖連忙上前,仔細的打量着他,「像,真像,無論聲音語氣,還是外貌動作,都和當年的墨塵一模一樣!」
「韓大夫,你怎麼做到的?」
牧桐湊上前,小聲問了一句:「你是不是招來了墨塵的鬼魂附體上身啊?」
「我自有辦法,告訴你們,你們也聽不懂。」
韓凌天擺了擺手,臉上掛着高深莫測的笑容。
「那就先不說這個,韓大夫,你快去看看天依吧。」
牧廖一臉緊張。
「她怎麼了?」
韓凌天如今的一舉一動,都和墨塵極為相像。
「天依今天梳洗打扮了一番,我們都以為她恢復了正常,誰能料到,她出去一趟買回來一大堆東西后,又把自己反鎖在了屋裏。」
「放心,有我在不會讓她出事的。」
韓凌天快步上樓。
牧天依房間的大門緊緊鎖住,未等靠近,便有悠悠歌聲入耳,抑揚頓挫,如泣如訴。
「九月深秋兮田野飛霜,天高水涸兮寒燕悲傷……」
「兩月不見兮生離死別,日夜彷徨兮獨宿空床,佳人倚門兮望穿秋水,執子手念兮淚斷肝腸……」
韓凌天回頭與牧廖他們對視一眼,手中一枚龍簪出現,伸入鎖眼動了動。
「咔嚓!」
細微的聲音傳出,緊接着韓凌天伸手推開房門。
「我去,你開鎖動作真熟練。」
周琪朵在後面皺了皺鼻子。
房間里閃爍著燭火,顯得一片昏暗。
原本髒亂差的房間,如今被收拾的乾乾淨淨。
裏面成排擺放着紅彤彤的喜燭,每一根上面都有金紋雕繪的龍鳳呈祥圖。
每面牆上,都貼著一個大大的「囍」字。
床上被褥都被換成了喜慶的大紅色,幾堆乾果擺放在上面,象著着早生貴子。
凄涼的歌聲從角落傳出。
此時,牧天依站在落地窗前,一雙美目眺望遠方。
頭戴鳳冠,穿一身大紅袍,袖口綉纏校花紋,外套一件雲霞煉鵲帔,束腰錦帶鑲滿寶石,大紅裙擺拖地七尺有餘。
鳳冠霞帔,美艷動人。
牧天依拿出一張紅紙,雙唇輕抿,動作優雅。
牧廖等人見此場面皆是面帶駭然,燕姐看了一眼便嚇得跑了出去。
「韓大夫,我女兒是要幹嘛啊?」
「殉情!」
「啊?!」
牧廖面露驚慌,「我記得墨塵曾經和天依有約定,結婚的時候,要按照最高規格的中式婚禮迎娶!」
「姐,你清醒清醒啊!」
說話間,牧桐就要衝上去。
韓凌天一把拉住他:「省點力氣吧,你不僅不會叫醒她,上去更會挨頓暴揍,牧天依被執念所困,她現在一心要和想像中的那個墨塵成婚。」
「誰都阻攔不了她,哪怕是家人也沒用!」
「那……那現在該怎麼辦?」
牧桐一臉焦急。
「當然是化解她的執念。」
韓凌天摸了摸頭髮,淡笑一聲:「你們出去吧,心病終是需要心藥醫。」
周琪朵模糊看見,在韓凌天碰頭髮的時候,裏面有金光閃爍。
「那就麻煩韓大夫了,我們走!」
牧廖對韓凌天深鞠一躬,轉身帶着牧桐和周琪朵出了門。
「誒呀,我肚子疼,先去上個廁所。」
周琪朵大眼睛一轉,痛苦的哼唧幾聲后,捂著肚子直奔衛生間。
「這丫頭……」
牧桐無奈的搖了搖頭。
等牧廖和牧桐下了樓,周琪朵悄悄的伸出腦袋望了望,然後小心翼翼的向牧天依房間走去。
房間內,只剩下牧天依和韓凌天兩人。
月光如水,從窗戶外照射進來,映出一片銀光。
韓凌天手心出現一枚冰魄針,暗暗扎進喉嚨附近的穴位中。
「天依。」
韓凌天面帶微笑,不輕不重的喚了一聲。
略顯沙啞的聲音傳出,誰都喚不醒的牧天依突然渾身一僵。
「塵哥哥!」
頓了頓,牧天依再轉頭時,早已淚眼婆娑。
下一秒,她直接化成一抹紅影,撲進了韓凌天的懷中,放聲痛哭。
三年時間,那個魂牽夢繞的男人,竟又出現在自己面前,是現實亦或者……又是夢境?
她顫抖的伸出右手,要去撫摸韓凌天的臉龐。
當快要接觸時,卻又是默默收回,她害怕見到的都是假象,是一觸即破的泡沫。
「塵哥哥,真的……真的是你么?」
扮成墨塵的韓凌天,此時一臉深情的看着牧天依,柔聲道:「天依,是我!」
「你終於回來了對么,我早就猜到,猜到你沒有死,對不對……」
她揚著腦袋,嘴角綻放出明媚的笑容,可眼中淚水卻如決堤般,止不住的流淌。
「以假亂真么……」
門外的周琪朵眨了眨眼睛,不知不覺眼角也有些濕潤。
「天依……」
韓凌天深吸口氣,搖了搖頭,苦笑道:「我已經死了,三年前你看着我被亂槍打死的,這是事實,你要接受。」
穆天依踉蹌後退兩步,晃蕩一下癱坐在地。
韓凌天席地而坐,與她面對面,伸手替她擦了擦眼淚,然後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輕聲道:「天依,這些年你過得怎麼樣?」
「沒有你的日子,我怎麼可能會過得好呢?」
牧天依痴痴地看着他,半響后,朱唇輕啟,哽咽的聲音傳出:「塵哥哥,我今天本就打算去找你呢。」
「既然你來了,那……那帶我走好不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