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兩個人的聖誕節 1
1
今天的HAPPYHOUSE里意外的安靜，整個餐廳好像被我們包場了一樣，除了我們和小鬍子歐吉桑以外，再沒有其他人了……
「笨啊！現在都晚上一點多了！這裏當然不會有客人來啦！」蘇姬不耐煩地戳了戳我的頭。
「蘇佑慧！你三更半夜地把我們全都叫來到底有什麼事啊？！」凌晨炫坐在我對面，打着哈欠嚷嚷着。
「是不是我們又去天使街二十三號裏面玩？」曉影興奮得眼睛晶晶亮。
「去死！我這一輩子都要不再去那裏面了！」凌晨炫臉色鐵青地大叫。
「是商量夜的事情吧。」李哲羽輕輕酌了一口茶，不緊不慢地說。
看到羽的心情總是複雜的，那平靜的外表下永遠看不出心情，也不會有人知道他到底在想什麼，可是偏偏是一個這樣的人，總是適時地出現在我的面前，就算沒有語言，沒有動作，我也覺得安心……
「佑慧！你真的想幫金月夜復學？」蘇姬不確定地再次問我。
「啊……那個……我想，金月夜到底也是因為我才被退學，所以……我想……大家有沒有什麼辦法能讓金月夜復學……」
唔呼……蘇佑慧，你這是怎麼了？又何必去趟這趟渾水？金月夜的事情他自己都不急，你幹嗎這麼着急啊！
「關於這個，我叔叔是絕對沒問題啦！他才不會像某些人那樣陰險，為了打敗我們崇陽不惜犧牲夜的前途……」凌晨炫一邊說，一邊狠狠瞪了一眼蘇姬。
「凌晨炫！你說誰陰險！我媽也只是比較堅持原則，難道金月夜沒有去天使街二十三號嗎？」
「現在不是爭吵的時候，只要想辦法讓白校長不再追究，其他都好辦！」李哲羽不溫不火地打斷這兩個冤家的爭吵。
……
所有的人都陷入了沉思。
「解鈴還需系鈴人！」小鬍子歐吉桑！不，應該是雅文先生！他怎麼突然說出這麼奇怪的話？
「雅文先生，你的意思是……」李哲羽看着笑眯眯的雅文先生，然後再看看我！
「看……看着我幹嗎？！」我有了不好的預感。
我？我能做什麼？去向白校長求情嗎？那也應該是蘇姬啊，畢竟蘇姬是白校長的女兒！
「蘇姬……」我輕輕地搖著蘇姬的胳膊，懇切地看着她。
「不行的啦！我又不是沒試過！每次一跟我媽提這件事情，我媽就拿我的成績來壓我，叫我少管閑事！我也是無可奈何啊。」蘇姬無奈地看着我們說。
「啊！早就聽說你媽頑固不化，看來是真的啊！」凌晨炫沒聲好氣地說。
「凌晨炫！你存心找茬嗎？！」
「蘇姬，阿炫，你們別吵了嘛……」曉影在一旁焦急地拉蘇姬的手。
唔呼――這群傢伙，在關鍵時候一個都靠不住！
不過，白校長固執的脾氣我也不是不清楚，而且這次關係到明德的生死存亡，讓金月夜回到崇陽，無疑是給自己增加危機，任誰也不會這麼做！
「佑慧，你是真心想要夜復學嗎？」李哲羽突然放下了手中的茶杯，認真地看着我問。
「嗯，是……是啊！」我有些不自然地回答。
李哲羽那咖啡色的眼眸讓我有點害怕，他希望聽到什麼回答呢？也許什麼答案對他來說都不重要吧！
一分鐘……兩分鐘……
身邊安靜得可怕，李哲羽就這樣定定地看着我，我卻沒辦法猜出他在想什麼，也許對於我和他來說，最遙遠的距離就是現在吧……
「那麼，佑慧，明天我陪你去見白校長吧！」李哲羽終於說話了。
「什麼？」我驚訝的忘了呼吸！
「羽，你真讓她去找白校長，說不定她會火上澆油！」
「凌晨炫！你給我閉嘴！」
「有哲羽同學陪同，事情也許會更順利的，佑慧，你說呢？」雅文先生微笑的看着我和李哲羽，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他笑的很奇怪。
「好吧好吧……就這樣決定吧！佑慧，為了愛情，你要加油哦……」
「蘇姬，你說什麼……」
「放心啦！到時候我也陪你去！你一定可以做到的！」
……
「我不同意。」
校長辦公室里，白校長冷冷地對站在她辦公桌前的我，李哲羽和蘇姬說。
我一愣，獃獃地看着面無表情的白校長。雖然這個回答我早有心裏準備，但要面對實在需要勇氣。
「媽！你非要這麼做嗎？！」蘇姬不死心地再次詢問。
「蘇姬同學，學校有學校的規矩和制度，如果大家都不遵守，學校會變成什麼樣子！還有李哲羽同學，雖然令尊一直是崇陽和明德的經濟支持者，但也從不干預學校內部管理，我希望你做為崇陽的學生更明白這個道理！」
不愧為鐵血校長，面對自己女兒和校董公子都絲毫不退讓，蘇佑慧，你又算什麼呢？
我求救地看着從進來就保持沉默的李哲羽，可是他居然一點也不為我楚楚可憐的表情所動！
「只有靠自己了！」我暗暗給自己打氣，既然來了總不能什麼也不做，何況金月夜被退學的主要責任還是在我……
「校長，您說得很對，作為學生我們必須遵守學校制度，如果違反的話就應該得到相應的懲罰！」
「佑慧！」蘇姬不可置信地看着我，沒辦法了蘇姬，我只能試試了！
白校長顯然對我的話很滿意，而一直沉默的羽此時也抬起頭給我一個鼓勵的微笑……
「所以，我現在來向校長道歉，上次的事情我欺騙了您和崔校長，還有雅文先生！天使街二十三號我也去過，而且是和金月夜同時去的！」
「你說什麼！」白校長顯然不能接受我的坦白，「蘇佑慧同學，你知不知道你是在拿自己前途開玩笑！」
「媽，佑慧說的沒錯，我也那天也去了二十三號，不止我，還有丘曉影、李哲羽、凌晨炫！」
天啦！蘇姬瘋了嗎？居然把大家都拖下水！
「佑慧說的沒錯，既然我們違反了規定，就應該得到相應的懲罰，不然對金月夜同學來說，是不公平的！」
羽居然也支持蘇姬，我看到他倆的微笑，難道他們早就打算這麼做了嗎？
「你們！你們……」白校長似乎無法承受這個事實，「你們以為用這種方法就可以讓金月夜復學嗎？」
「不！校長，我這段日子一直在想，為了自己的前途，我是不是可以做到讓別人替我頂罪自己卻無動於衷！為了所謂的勝利，明明知道真相卻刻意隱瞞！這樣的蘇佑慧，有背於明德的做人宗旨，也辜負了校長您一直以來對我的訓導！」
我抬起頭，直視着白校長那張嚴肅得讓人害怕的臉：「校長在招我入明德時曾經說過，您珍惜每一個人才！眼前一個中考滿分的天才，就因為一次過失，而被輟學，校長不會覺得可惜嗎？」
「……」
我看到白校長眼裏的猶豫，也彷彿看到了希望！蘇佑慧，加油啊！
「校長，您說過你對我有信心，我們明德會真真正正地贏崇陽，不是因為沒有了金月夜，而是因為明德是真正的強者！我請您就象對我一樣，給金月夜一次機會，也給明德一次機會！好嗎？」
我一口氣說完之後，辦公室又陷入了沉靜。
滴答——滴答——
只有牆上的鐘擺在發出聲音，讓我緊張得有些喘不過氣來。
「蘇佑慧同學，既然你有這麼堅定的決心，不妨表現給我看看……」
「啊！媽，你還是……」蘇姬剛想說話，卻被羽一把拉住。
我和羽交換了一個明了的眼神，看來白校長有鬆口的跡象。
「校長您請說！」我暗暗吸了口氣，希望條件不要太難才好。
「既然你們都去了天使街二十三號，那麼期末考試六人全科及格的話，我就答應你的要求！」
「啊——」蘇姬發出一聲無力的呻吟，「媽……」
「好，我答應。」
「不是吧，佑慧……」
哦呵呵呵呵，有我宇宙無敵的天才少女出馬，我不相信連這麼一件小小的事情都搞不定！
「很好，佑慧同學，你作為明德的學生，有一件事情我必須提醒你！」
「是的，校長。」我順從地回答，卻看着轉眼又變嚴肅的白校長，猜測接下來的話。
「學生之間是禁止談戀愛的，特別你作為明德的代表，更不可以和金月夜之間有任何不好的傳言，我希望你自己好好處理這件事！」白校長斬釘截鐵地說。
「我明白了！」我鬆了一口氣，還以為是什麼事，我本來就和金月夜沒什麼，這個自然問題不大！
可是為什麼我心裏還是有點失落，蘇佑慧，你到底在想什麼……
抬頭對上的又是那雙咖啡色眼眸，李哲羽，你現在在想什麼呢？還是只要金月夜能復學，其他都不重要？
「那麼我期待你們的表現……」
「佑慧！佑慧？！你確定沒錯嗎？」
從白校長辦公室走出來的路上，蘇姬一直嘰嘰喳喳地圍在身邊問這個不知道問了幾遍的問題！
「蘇姬，你還要我說幾次啊！我說了一定做到就做到，豬我都要把它教會上樹！」我回給她一個肯定的笑容。
「什麼啊？你竟然這麼說我，虧我上次在海邊看見你和金月夜在親……」趁她還沒說完我捂住她的嘴，旁邊的羽高深莫測的望着我，彷彿要把我看透！
……
「時間也不早了，我先回去了，你們也早點回去吧！」羽給我們一個淡淡的微笑。
「佑慧，李哲羽這個人真的很奇怪也，有時好像什麼都提不起興趣，有時卻熱心得可怕！真不知道是不是雙重性格！」
「熱心得可怕？」羽會有這種時候嗎？不過上次我被崇陽的人堵截，他生氣的樣子的確有點讓人害怕……
「是啊！上次去海邊找你們啊！他居然凌晨兩點跑到我家樓下把我找出去，等了兩個小時才有早班車，他該不會和金月夜之間……呵呵」
海邊？凌晨兩點？那是我接他電話的時間！他在擔心我嗎？那樣的羽為什麼我從來沒見過……
2
「蘇姬！你先把這些公式全都記好，然後把這些題目全都做完！」
「佑慧，你饒了我吧……今天是聖誕節耶！我為什麼還要在家裏學習啊！」
「少廢話了啦，如果你期末考試考不能全科及格，我和夜就要倒霉了！」
「可是！這個討厭的傢伙為什麼也在這裏啊！」蘇姬瞪大眼睛指著正躺在沙發上看漫畫的凌晨炫。
「你說誰討厭啊！」凌晨炫氣鼓鼓地朝蘇姬揚了揚拳頭。
「喂！凌晨炫！這可是本姑娘家！是我的地盤耶！你敢怎樣？！」
「蘇姬，是我拜託佑慧幫小炫炫一起補習的！」曉影可憐兮兮地望着我們，「電視劇裏面男女主角一起促膝溫習功課的鏡頭好感人哦！」
「哦，好了好了！當我沒說過……」蘇姬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順順氣，看來剛剛曉影的話殺傷力還是很大的。
「哦呵呵呵呵，聽到沒有！是有人請我來的，不是我自己要來的！」
凌晨炫那個傢伙真不怕死，竟然敢拽得跟二五八萬似的。
「好了好了，我們先把功課複習好再說！」我拉住想衝上去砍人的蘇姬。
「不要啦……～～我看見課本就想吐！佑慧～你有沒有什麼記憶麵包之類的東西給我啊？」
「……你當我是機器貓嗎？！哪裏會有那種奇怪的東西啊！真是的！」
「哎？今天聖誕節，金月夜沒有邀你出去玩嗎？」
「拜託，他又不是我男朋友？幹嗎要請我？」
嘴裏雖然這麼說，可是心裏卻失落極了。哼，這個傢伙，肯定現在又陷在美人堆裏面。
「夜，今天晚上跟我們一起去玩嘛……」
「夜，我訂了高級餐廳的座位想要跟你一起共進晚餐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