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4章 名正言順
萬古至尊，無窮戰力。
邪異之氣，瀰漫天地。
隨着天邪的意志佔據卓雲仙的身軀，他的雙眼驟然綻射出血色的金光，氣質更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霸道強勢、邪魅尊貴、至高無上。
原本緩緩降下的金色轉輪，在天邪意志的干擾之下，硬生生停住了。
看到如此一幕，周圍之人目瞪口呆。
「我的娘！這……這是什麼鬼！？」
商玄夜失聲驚叫，旁邊風宛煙嚇了一跳。
隨即，風宛煙狠狠敲了一下對方腦袋，沒好氣的道：「鬼你個頭！這才是真正的大佬啊！連天人一族都敢硬剛，惹不起惹不起！」
商玄夜回過神來，語氣複雜道：「所以說，其實白鶴先前鎮壓邪神虛影的時候，根本就沒用全力，對么？」
「呃……」
周圍一陣沉默，沒有人好回答這個問題，實力限制了他們想像力。
……
與此同時，兩位神使的氣息莫名凌亂，似乎收到了巨大的刺激。
「逆種！？你竟是逆種！？」
「大逆不道！休想逆天而行——」
兩位神使渾身戰慄，強行控制着金色輪轉壓向天邪。
「說什麼逆天而行，那都是屁話！」
天邪不屑的笑了笑，嘴角含着一抹邪魅：「天地亘古，歲月流觴，你們天人一族代表不了天，你們只是命運之輪的傀儡罷了。」
「住口——」
兩位神使目光冷冽，彷彿被人搓到了痛處。
他們沒有感情，所以全憑本能行事……
卓雲仙煉製逆天邪寶，當滅！
天邪大逆不道，當誅！
「嗡嗡嗡！」
金色輪轉光芒暴漲，浩浩煌煌的威壓從天而降，彷彿整個世界都在與天邪為敵。
「轟轟轟——」
天塌地陷，雷鳴閃電。
整座雲寰山在金色輪轉的威壓之下轟然傾塌，灰飛煙滅。
然而，一道孤傲的身影依就懸立於半空之中，如同天地間的一顆塵埃，沉浮萬古，又如同滄海狂濤中的磐石，堅韌不移。
天高九重越，地有十方界。
一念點星辰，一念蒼穹滅！
天邪神情漠然，一道瘋狂的意志衝天而起。
眾人抬頭望去，只見天邪眼中神光忽明忽暗，兩道神秘的印記若隱若現。
隨即，一朵花蕾從虛空中顯化而出，硬生生將周圍空間禁錮，就連金色輪轉和兩位神使亦被定住！
花開花落，生死輪迴。
萬古星空，寂靜如滅。
「……」
兩位神使毫無徵兆的消失在了原地，不留半點聲息，就像是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金色輪轉失去了控制，被天邪揮手之間彈了回去。
「茲——」
忽然之間，一束玄光劃開天地壁障，穿越重重桎梏，轟在卓雲仙的頭頂之上，而後玄光沒入他的體內，仿若電光火石之間。
緊接着，空間裂縫漸漸合攏，雷霆之力緩緩退去，一切煙消雲散，天地復又沉寂。
……
「結束了嗎？」
「應，應該是吧！」
「剛才發生了什麼？天人一族的神使是死是活？」
「不知道，看樣子應該是死了。」
「所以，我們沒事了？」
「或許……吧？」
紫幽宮的弟子議論紛紛，一個個激動不已。
冥界本就弱肉強食，強者為尊，卓雲仙的強大已經徹底征服了她們。尤其是風宛如和空塵他們，震撼欣喜之餘，同樣暗暗鬆了口氣。
「空塵小師傅，剛才？」
風宛如的神念十分敏銳，隱隱察覺到卓雲仙氣息的變化，可她又不敢肯定，只好詢問一旁的空塵。
「阿彌陀佛！」
空塵無奈的搖了搖頭，沒有多說什麼。
實際上，空塵也不清楚卓雲仙身上的變故，畢竟他並非仙道修士，對於仙道的許多秘術禁忌知之甚少……只不過，空塵覺得剛才那樣的氣息十分恐怖，絲毫不再佛門尊長之下。
當然，氣息雖然恐怖，卻並不邪惡，就像是生命層次上的差距。
「不好，白鶴好像受傷了！」
風宛如面色大變，連忙朝着卓雲仙飛去。
原來，風宛如一直關注著卓雲仙的情況，在玄光沒入對方體之後，她發現卓雲仙的氣息越來越虛弱，最終陷入昏迷之中。
……
識海空間之中，卓雲仙與天邪相對而立，彼此沉默。
沉默良久，卓雲仙開口：「天邪，你是不是該告訴我，到底怎麼回事？」
天邪淡淡搖頭，眉宇之間透著一絲疲憊：「算了吧，有些事情你最好還是不知道為好，免得亂了心境。」
卓雲仙面無表情道：「你不告訴我事情的真相，我的心更亂……深淵一族、天人一族，還有守墓一族？這裏面到底有什麼秘密？！」
天邪深深看了卓雲仙一眼，頗為感慨道：「天地會腐朽，時間沒有盡頭……很多事情沒有你想像的那麼簡單，我也不知道從何說起。」
「是因為我的實力不夠？」
「嗯。」
天邪點了點頭：「剛才出現的那兩個東西，不過是天人一族的傀儡罷了，實力如何你也看到了，你覺得自己能夠應付多少？」
「……」
卓雲仙默然不語，他從未有過驕傲自滿之心，可是今日發生的事情，讓他十分感觸。
這時，天邪繼續道：「越是逍遙自在，越是不得自由。追求超脫的代價，往往是自己的性命。世界背後的真相，往往更加殘酷，有時候凡人無知，生老病死，反而是一種幸福。」
「……」
卓雲仙還是沉默，因為他知道天邪說的是對的，只是他心裏有些不甘罷了。
「那金色的輪轉又是什麼？」
聽到卓雲仙的詢問，天邪不由笑了，笑的有點邪異：「亘古之前，天地混沌，你可以叫它混沌之眼，也可以叫她天道之眼，但是更多的人都稱之為命運之輪。」
「命運之輪？」
卓雲仙喃喃自語，心裏生出許多聯想。
然而，天邪突然轉移話題道：「卓雲仙，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嗎？」
「記得。」
卓雲仙點了點頭，神色回憶道：「當時你剛從沉睡中醒來，說我佔了你的身體，你也說過你會奪回這具身體。」
天邪笑了笑：「既然如此，那你剛才為何還要將身體借給我？」
卓雲仙直言道：「其實這個問題，早在很久之前我就已經給你答案了，不是嗎？」
天邪微微頷首：「是了，當年你被追殺，一個小老頭為救你而犧牲了自己，當時你殺意衝天，為了報仇，你不惜一切代價換取我的一絲力量……」
「如果當時你要奪舍，易如反掌，可是你沒有。」
卓雲仙看着天邪，後者卻看着遠處虛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