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如仙似魔
當卓雲仙睜開雙眼，天地一片血色。
此時此刻，他感覺自己體內有一股狂暴邪異的力量，影響着他的心智，讓對天地萬物充滿了殺意，彷彿要將整片天地毀滅！
「這小子有古怪，先將他制住！」
寒影閣的弟子手握縛靈鎖，正準備向卓雲仙套去，卻見對方已經消失在了原地……
「人呢！？」
眾人心頭一驚，驀然感到陣陣寒意從身後傳來！
轉頭望去，卓雲仙已經站在他們後面，手中不知什麼時候多出一把短劍。
「哧！」
劍身沒入一名弟子體內，沒有半點徵兆，不染絲毫煙火，彷彿卓雲仙手中的劍本應該就出現在那裏。
「什麼！？死……死了！」
「混蛋，居然敢在龍牙港動手殺人！」
「拿下！給我拿下！」
寒影閣的弟子一擁而上，紛紛朝着卓雲仙殺去……然而，卓雲仙再次悄無聲息的消失再了原地。
「哧！哧！哧！」
鶴舞輕靈，劍光微芒。
只見一個靈活優雅的身影在人群中穿梭，寒影閣的弟子一一倒下，咽喉處留下一道細長的血痕。
絕美的劍法！恐怖的殺意！
很難想像，殺人如此酷烈的事情，竟然能夠如此飄逸瀟灑，如同一幅美麗的畫卷，徐徐展開，讓人心曠神怡。
可越是這樣，越是讓人覺得可怕……濃濃的惡寒直透靈魂！
……
擁擠的港口，寂靜如滅！
卓雲仙沒有理會周圍之人，一步一步朝着司空羽方向走去。
「這小子瘋子！？竟敢在這裏殺人！？」
「大家注意到沒有，這小子身上毫無靈力波動，他哪裏來的力量！？」
「還有他身上的白色火焰是什麼？天賦么！？」
「那小子身上肯定有大秘密！抓活得！」
「幾位大人已經登船返航，抓住此人之後只需拖住半日時間即可，等幾位大人回來，墨門仙宗也拿我們無可奈何！」
「動手！」
……
五位主事一聲令下，所有弟子朝着卓雲仙涌去。
「讓開——」
卓雲仙努力剋制着自己的殺意，只可惜沒有人聽他的。
轉即，雙方碰撞在一起，殺斗之聲不絕於耳。
五大勢力的弟子皆是融魄之境的修為，雖有靈力增幅，但是法術施展速度卻比不上卓雲仙出劍的速度，往往一個照面便被殺死。
再加上卓雲仙身如鬼魅，飄忽不定，即便想要躲避也難以反應。
……
「什麼情況！這傢伙這麼難對付！？」
「不對勁！這小子殺了這麼多人，為什麼太虛之眼竟然沒有反應！？」
「是啊，太虛之眼監察天下，不可能不知道這裏發生的事情？！」
「他娘的，先別管那麼多，所有龍牙港的修仙者聽着，誰要是捉住此人，我等賞金一萬仙石！」
「拿下卓雲仙者，可獎【龍牙令】一枚！」
「大家一起動手！」
「殺！給我殺！」
……
五大勢力之人開出懸賞，越來越多的修仙者參與到卓雲仙的圍攻，原本狹小的街道，更顯得擁擠。
不斷有人倒下，不斷有人繼續！
血花綻放，劍沒無聲。
其實，廝殺並不慘烈，可濃烈血腥的煞氣瀰漫整個天地。
隨着死掉的人越來越多，港口長街已被鮮血然後，猶如百尺紅菱，在月光下泛著妖異的血色。
……
劍者，四方之正，浩然之氣，亦是殺人之兵。
少年有恨意難平，殺念滔天亂風雲。
紅塵亦是修仙路，三尺青鋒斬惡名！
……
殺人並不是一件愉快的事情，至少卓雲仙不喜歡殺人的感覺。
每一個生命都值得被尊重，每一個生命都應該被記住。
這是卓雲仙在一本醫書扉頁中看到的一句話，當時他對「生命」二字並沒有太多的感悟……直到他親眼看着母親離世，心中充滿了惶恐與不安，無論他如何挽留，也留不住逝去的生命。
從那一刻起，卓雲仙便將仙道當作自己的信仰。
每一個生命的消失，都是一點感悟的累積。
不知道殺了多久，卓雲仙的神情漸漸疲憊，精神漸漸恍惚，唯有他猩紅的雙眼殺意不減。
由於生命力的過度燃燒，導致卓雲仙額前的發梢多了兩束白髮，蒼白青澀的面容多了幾分成熟與滄桑，眉宇之間更是透著一絲病態的凝重。
沒有人知道，卓雲仙神魂異變，令他無時無刻不在承受極刑之痛。
……
「這，這小子不是人！是魔！是魔！」
「好詭異的身法！他覺醒的天賦好像與空間速度有關！」
「他是不是瘋了，沒有靈力便直接燃燒自己的命！？」
「不能讓他繼續下去！快！佈陣佈陣。」
……
五位主事也是在殺伐中成長起來的，自然不會被卓雲仙的殺戮震懾。
不過話又說回來，大唐王朝建國之後，大規模的殺斗少之又少，近千年來還是第一次出現如此惡劣的情況。
更何況，五位主事從來沒有想過有人會來攻打龍牙港，畢竟此地是五國共同佔有，一旦五國的利益受到影響，必將受到五國王朝瘋狂的報復。
「五行困龍陣！」
轉念間，五人分別落在五個方位，將卓雲仙包圍其中。
「轟轟轟——」
卓雲仙感覺被一道無形的力量束縛，身體很沉，雙腳很重，似乎每走一步都要用盡他所有的力量。
見此場景，五位主事暗暗鬆了口氣，若非卓雲仙身上有大秘密，他們早就將對方鎮殺了，怎會如此麻煩。
不過……陣法！？
若是其他陣法，卓雲仙很可能束手無策，但是五行陣法乃證道基礎，他在太虛幻境的遺跡經歷過太多，即便不會佈置，可破解卻是不難。
五行有土，上承四方之力，下接地脈之氣。
幾乎本能的，卓雲仙手中之劍刺入地脈，那裏正是陣眼的位置……隨即周圍的環境立即變化，五行失衡，陣法崩潰，卓雲仙身上的壓力隨之消失。
「陣法被……被破了！？」
「這小子到底是哪裏來的妖孽！？」
「不好！別讓他跑了，快重新佈陣，一定要將這小子困住！」
……
五位主事見陣法被破，不禁愣在當場，氣機受到阻窒。
正當他們準備重新佈置陣法，卓雲仙又一次消失在了原地，直接越過他們出現在司空羽面前。
眾人沉寂，氣氛再次凝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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