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9章 人皇意志
所謂的本體，自然是指卓雲仙本人的意識。
而此刻站在向雨樓面前的，則是卓雲仙的身外化身之魂罷了，只因他乃是從卓雲仙的神魂中分割出來的一部分，所以才會與卓雲仙一模一樣，甚至連氣息都相同。
原來，早在虎符異動的瞬間，卓雲仙已經察覺到了一絲不妥，隨着意志被侵蝕，他便明白自己定然深陷大劫之中，故而他將身外化身送入識海虛空，免得遭受波及。
如此一來，即便本體出現什麼意外，卓雲仙也有機會自救，不至於坐以待斃。
至於向天邪或鎮惡老人求助，卓雲仙並非沒有考慮過，但是他深知敵人的恐怖，也沒有指望別人能夠幫到自己。
「天邪，我的本體現在被虎符中的一道意志侵佔，陷入沉睡，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夠醒過來，你可有什麼辦法？」
卓雲仙沒有理會向雨樓，只是將外界發生的一切告知天邪。
實際上，卓雲仙並沒有報太多的希望，畢竟以他現在超然的心境，居然抵擋不住敵人的意志侵蝕，實在是有些不可思議。
聽完卓雲仙的講述，天邪眉頭深鎖，陷入沉思之中。
巫妖之爭……古域戰場……天妖之眼……巫族強者……遠古之魂……人族英靈……
這麼多信息一點一點的串聯在起來，如同一幅浩大的畫卷在天邪腦海中徐徐鋪開。
還有南炎聖地，在這其中又扮演什麼角色？！
……
沉默良久，天邪緩緩開口道：「卓雲仙，你可知道那道虎符中的意志是什麼人？」
卓雲仙搖了搖頭道：「應該是遠古人族中的大人物，當時我感覺自己的血脈在沸騰，竟然生不出半點反抗的念頭。」
「能夠引動人族的血脈，自然是人族的先祖。」
天邪若有深意的看着卓雲仙，邪邪笑了笑：「要是我猜的不錯，那應該是遠古時代人皇殘留的意志。」
「人皇意志！？」
向雨樓忍不住驚呼出聲，心裏頗為緊張，他似乎發現了什麼了不得的辛秘。
卓雲仙同樣愣在當場，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他曾有過無數的猜想，根本沒有猜到侵蝕自己的本體的會是遠古人皇殘留的意志。
何為「人皇」？
那是人族繁衍之初，歷經無數磨難之後，由各大部落推選出來的人族共主，得天地認可，聚無上功德，是人族最為尊貴的象徵。
只可惜，天地大劫降臨，三皇五帝之後，人族四分五裂，內亂不休，再無人皇之尊。
當然，人族各方勢力也不希望看到再有人皇降世，所以才有了各種陰謀詭計，勾心鬥角之事。
回過神來，卓雲仙復又問道：「如天邪，果我被人皇的意志侵蝕，會有什麼樣的後果！？」
「後果自然很嚴重。」
天邪收斂笑意，直言不諱道：「人皇意志守護人族，若是你被人皇的意志侵蝕，那麼你將成為一具活着的傀儡，世世代代守護人族疆域，沒有自己的意識，也沒有任何的情緒。」
「……」
卓雲仙沉默不語，心裏有種莫名的憤怒與心寒。
且不說人皇如何偉大，有多少理由，但是對方想要侵佔別人的意志就是罪惡。卓雲仙的追求是長生不老、逍遙自在、超脫無上，他豈能甘心成為別人的傀儡，哪怕對方佔着大義。
如果在力所能及的情況下，卓雲仙很願意幫助更多的人，或者守護更多的人，但前提是不能違背自己的本心和意志。
因此，在赤發老者祭出虎符那一刻，他們二人之間的矛盾就註定無法緩和。
其實天邪不說，卓雲仙大概也能猜到幾分。那突然出現的赤發老者，應該就是南炎聖地真正的主人——南炎聖主。
事實上，從一開始聖地便知道崔文浩是轉世之魂，所以他們不惜代價的拉攏對方，就是想讓崔文浩成為聖地的傀儡，一個堪比神通強者的戰士，生生世世鎮守南炎聖地或人族的疆域，只不過最後某人卻成了崔文浩的替身。
而且，卓雲仙隱隱覺得，算計自己或妖族只是附帶，南炎聖主真正的目的應該是為了巫族強者的那具身軀。
驀然間，卓雲仙想到了一種邪術，邪道之人常用的【煉屍之法】。
如此龐大的一具身軀，若是練成屍鬼或傀儡，其恐怖的戰力應該遠在神通強者之上。
……
「呵呵，好一個南炎聖地！好一個南炎聖主！」
天邪嘴角微微上翹，泛起一抹嘲諷之色：「將正邪兩道各方勢力之人當作棋子，以數千年沉積的血肉凝聚成一座白骨祭壇，然後不惜一切代價，召喚放逐無盡虛空中的巫族強者。」
頓了頓，天邪不由笑出聲來：「好狠的心！好毒的計！好可怕的心智！如此算計，佈局數千載，可謂千古之謀啊！哈哈哈——」
「……」
卓雲仙看了看大笑的天邪，心情有些複雜。
站在人族的立場，南炎聖主或許並沒有錯，因為他算計巫妖餘孽，也算是為人族做出了巨大的貢獻。可那些因為南炎聖地而死去之人，卻無法都原諒聖地的行為，至少卓雲仙絕對不願意成為別人的傀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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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場中央，巨大的聲音終於徹底倒下。
然而，就在赤發老者準備收取成果之際，又一道身影從天而降，擋在他的面前。
焰燃燒繚繞，氣勢洶湧，來者竟是天極山脈魔族之主——赤陽魔王。
「喬千山，你可還記得我？」
赤陽魔王收斂火焰，顯露出一張俊逸蒼白的面容，眉宇之間透著一抹猙獰的病態。
很少有人知道，「喬千山」便是南炎聖主的名字。
多年未聽到別人如此叫過自己，赤發老者不由愣了愣，只是當他看清楚赤陽魔王的面容之後，瞳孔驟然緊縮，情緒不自覺的強烈波動。
「竟然你是這個孽徒！？你竟然沒死？還成了天極山脈的魔王！」
聽到南炎聖主的呵斥，赤陽魔王冷笑道：「孽徒？你有把我當成自己的徒弟嗎？若非你無情無義，我又豈會叛出聖地？」
說話間，赤陽魔王有意無意的看了一眼妖族那方，正在瘋狂殺戮的身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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