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殉道之心
「轟！」
「轟轟轟——」
雷霆狂暴，冰鶴不屈。
燕伯握緊著雙拳，默默為卓玉晚鼓勁。
連衛齊怔怔看着場中，而後惋惜的搖了搖頭。他果然沒有看錯，卓玉晚不但資質上等，心性同樣上佳，只可惜這樣的天之驕女，今天要折在這裏了……西樓家怎麼可能給自己留下這樣的後患。
至於卓玉晚仙靈蛻變之後力挽狂瀾，那是故事轉即中才會出現的奇迹，在這裏，她沒有半點機會，至少西樓家不會讓她有成長的機會。
……
「卓家小丫頭，你確實很不錯，可惜還差了點火候！」
雷靈婆婆一愣之後回過神來，卻沒有怎麼在意，反而露出扭曲的笑容：「老身最喜歡做的，就是廢掉你這樣的天才！想想就讓人萬分愉悅呢……桀桀桀桀！」
說話間，老婦人的靈力輸出更加狂暴了幾分。
「轟轟轟——」
雷光之中，冰鶴的虛影再次被壓了下去，卓玉晚的身子不禁沉重了許多，甚至嘴角溢出一絲鮮血。
「玉晚姐姐，你不是說要打我嗎？你倒是來打我啊！」
西樓若夢或許壓抑的太久，如今不用在遮掩本性，整個人顯得驕傲自大、驕橫跋扈。
「咯咯咯……你們卓家全都是廢物，堂堂大小姐，還不是……」
話音戛然而止，西樓若夢只見眼前一道光影掠過，臉上傳來一陣火辣辣的劇痛。
「啪！」
一聲清脆的巴掌，西樓若夢臉頰露出五個清晰的手指印。而扇她之人，不是別人，正是從她出來以後一直沉默不語的卓雲仙。
「我姐說你該打，你就該打。」
卓雲仙緩緩開口，孤冷淡漠的氣質，讓人很難將他和十二三歲的少年聯繫在一起。
……
今天發生了許多事情，讓卓雲仙平靜如水的生活掀起了波瀾，更是讓他對許多問題有了不同的看法。
規矩，有時候未必是規矩，也可能是約束。
自由，有時候未必是自由，也可能是放縱。
仙道難求，並非功法難修，而是心法難悟……紅塵苦海，不過萬丈深淵，而人心之惡，才是叵測。
仙穹大陸，人人皆可修仙，卻並非人人一心求仙，很多事情，一旦摻雜着利益糾葛，便不那麼純粹了。
所以，卓雲仙這一巴掌，不但是打在了西樓若夢的臉上，同樣是敲打着他心中堅定……他可以韜光養晦，但他不願忍氣吞聲；他可以裝瘋賣傻，但他不願卑躬屈膝；他可以一無所有，但他不願委曲求全……尤其是當他的親人朋友受到威脅的時候。
至於卓傅海的叮囑和告誡……
卓雲仙沒有再去想那些，因為那不是他的仙道。他亦知道，這次出手有可能暴露自己的秘密，引來許多麻煩甚至兇險……但是那又如何！
氣不順，何以長生不老？
念不通，何以逍遙自在？
意不明，如何超脫無上？
這便是他所追求的仙道，不問生死、無關對錯。
如果有一天，他無法問道成仙，他也願意死在求仙的路上，此乃殉道之心，堅如磐石，璀璨如晶。
……
庭院之中，寂靜如滅，連雷靈婆婆愣在當場，一時之間回不過神來。
「你……你竟敢打我！？」
西樓若夢完全懵了，捂著臉頰忘記還手。
「我為什麼不能打你？」
卓雲仙站在她面前，目光依然平靜。
眾人這才想起，不管西樓若夢再怎麼驕傲、再怎麼跋扈，她名義上還是卓家的媳婦，卓雲仙自然有資格管教她。
更何況，看到西樓若夢被扇巴掌，不少人都覺得十分解氣，尤其是卓家之人。
站在客觀的立場來說，誰家裏要是出了這麼一個惡毒的女婦，簡直就是倒了八輩子血霉，反正是個男人都不能忍！
當然，前提是打得過才行。
……
「你這個廢物竟敢打我？！」
此時此刻，西樓若夢還是有點難以置信，憤怒和羞辱已經令她失去了以往城府和智慧。
打都已經打，還說什麼敢不敢？這不是傻么？
不少人暗暗好笑，卻又沒敢笑出聲來，免得殃及池魚。
「我……我殺了你！」
就在西樓若夢準備爆發之際，卓雲仙手中不知什麼時候多出一把短劍，揮灑之間將她的納物袋取奪了下來，同時劍尖抵住她的喉嚨處，絲絲寒意透著劍尖滲入心頭。
「你要再動一下，我便一劍一劍割在你身上！」
卓雲仙認真開口警告，西樓若夢卻是有恃無恐。
「割我？你敢！」
「呲！」
一聲割響，西樓若夢肩膀上多了一件劍痕，鮮血將錦衣染紅。
「我死了，卓家全都要給我陪葬！」
「呲！」
又是一劍，西樓若夢另一邊肩膀被鮮血染紅。
周圍之人不禁倒吸了口涼氣，他們真沒想到，看似弱不禁風的卓雲仙，竟會如此果決，而且心狠手辣。
「你……你這個瘋子！」
「呲！」
還是一劍，卓雲仙根本沒有開口說話，他覺得有點累了。
「……」
西樓若夢終於不再刁蠻任性了，剛才一連三劍，沒有讓她瘋狂憤怒，反而使她漸漸冷靜下來。
要說修為，西樓若夢開啟三魄之力，自然不是弱者……可她居然被卓雲仙輕易制住。而且，她在卓雲仙身上，沒有感覺到絲毫靈力的波動，也就是說，卓雲仙並非真正的修仙者，至少還沒有覺醒天賦，融靈開魄。
「小雜種！放開我家小姐，否則老身滅了你們全家！」
雷靈婆婆投鼠忌器，不敢真的動手，只能色厲內荏的威脅兩句。
卓雲仙自然不為所動：「收了你的雷珠，退後五十步……少一步，我便在你們小姐身上割一劍。」
「你……」
雷靈婆婆本想喝罵，可是一想到對方小鬼心狠手辣的樣子，頓時又把話咽了回去。
果不其然，卓雲仙根本沒有給任何人機會，直接從自己的納物袋中取出五枚雷火丸扣在手中，大有同歸於盡的勢頭。
【雷火丸】對付聚靈境以上的修仙，者或許有些雞肋，但是對付融魄之境的修仙者，卻是很有威懾力。
雷靈婆婆躊躇不已，最後還是放過卓玉晚，退到五十步開外。
她不敢賭，特別是拿西樓若夢的命來賭，不管最後是輸是贏，她都不會有什麼好結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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