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法網恢恢
金碧輝煌的長生殿內，異常清冷。
大唐國主站在大殿中央，背影佝僂，骨瘦如柴，就像是一位被囚禁的老人，除了孤獨，再無其他。
「卓雲仙，如果朕執意立大皇子為儲君，你會如何？」
國主認真看着卓雲仙，語氣疲憊道：「你應該知道，小九的性格比較軟弱，無論文韜武略還是治國安邦，他都比不過老大，如今時局動蕩，王朝勢微，仙道宗門凌駕國法之上，我大唐正需要一位中興之君扭轉乾坤，朕希望你能顧全大局。」
卓雲仙面無表情道：「你說的大局，不是我的大局，與我無關。」
「你……咳咳咳！咳！」
國主有些氣急，忍不住決裂咳嗽。
片刻過後，國主情緒平復道：「卓雲仙，即便你憎恨天後，也不應該遷怒他人，大皇子和天後不一樣，他對大唐王朝忠心耿耿，當年卓家之事，大皇子根本毫不知情，朕也是後來才得知情況。而且，朕已經廢去天後之位，將她逐出帝都，當年涉及此事的所有人全都進行了責罰，你還想怎樣？」
「不，你說錯了。」
卓雲仙語氣沉靜道：「我並沒有遷怒大皇子，甚至我也覺得大皇子更適合成為大唐王朝的國主，只不過……即便沒有天後，我依然會選擇唐九。」
「為什麼？！就因為他是你朋友！？」
國主哼了哼聲，心裏十分惱火。
卓雲仙理直氣壯道：「沒錯，就因為唐九是我朋友，他可以毫無保留的信任我，我也可以全心全意的輔佐他。實力不足可以慢慢提升，謀略不足還有我為他出謀劃策，滿朝文武總有幾個能用的，最重要的是，他沒有不切實際的野心，他會比大皇子更加踏實穩健，將來五國一統，需要他這樣的國君主持大局。」
「什麼！？」
國主面色一怔，不禁愣在當場：「你說五國一統！？你……你到底想做什麼？」
卓雲仙直言不諱道：「天下大勢，分久必合合久必分，這次禍端正是破而後立、開創皇朝最好的時機。」
「你……你是不是瘋了！？你想把大唐拖入泥沼嗎！？你怎麼敢！？」
面對國主的質問，卓雲仙沒有回答，他知道眼前這位大唐國主，早已經失去了勵精圖治之心，包括大皇子等人，也不會去觸及這樣的禁忌。這也是卓雲仙選擇唐九的原因之一，至少唐九相信卓雲仙不會害他。
「好吧！既然莫院主相信你，守陵老人也不反對，朕也不會有什麼意見。只希望你能好好輔佐小九，讓大唐中興。」
國主心氣已失，亦不想和卓雲仙爭論，他現在身體越來越虛弱，已經無法在左右朝局大勢，只能妥協。
實際上，剛才那一番話只是國主在試探，他想知道卓雲仙的決心，也想知道對方將來的打算。
不負責任的說，國主大行之後，誰主大唐王朝於他而言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
「我會的。」
卓雲仙認真的點了點頭，話音頓轉道：「國主，天後那天說的可是真的？我母親是怎麼受傷的？雲家又是哪一家？還有鶴心玉到底有什麼用處？如今在誰的手上？」
面對卓雲仙一連數問，國主卻是面色猶豫。
沉默良久，國主才緩緩開口道：「天後與你母親之間的恩怨，朕並不清楚，不過雲家我倒是聽說過一些，雲家並非太玄洲上的家族，而是其他洲域的勢力。」
「其他洲域的勢力！？」
卓雲仙不禁愣在當場，腦海中閃過無數個念頭。
國主眉頭擠成一團：「所以你想打探此此事，恐怕只有去一趟皇極仙宗，親自找天後……也就是找南宮月問問。至於那鶴心玉，乃是開啟一處上古秘境的鑰匙，南宮月已經交給了皇極仙宗的太上長老，以你現在的實力，恐怕是很難討要回來的。」
「……」
卓雲仙沉默不語，誰也不知道他心裏再想些什麼。
國主猶豫了一下，復又取出一本書冊遞給了卓雲仙：「朕已是將死之人，這本《丹書》便送給你吧。」
「丹書！？」
「不要小看這本丹書，它是朕收集了多年丹道典籍編撰而成，上面不但有許多丹方藥理，還有不少煉丹師的經驗與心得，本來小九有些丹道天賦，我想傳與他的，但是我擔心他會走上我的老路，所以……」
國主面色黯然，長長一聲嘆息。
正當這時，門外傳來內侍的聲音：「啟稟皇上，朝聖山左聖使駕臨，要見卓雲仙。」
「左聖使？他找卓雲仙做什麼！？」
國主看了看卓雲仙，正打算出面回絕，不料一道身影掠過，左聖使已經出現在了大殿中央。
「大唐國主唐子益，見過聖使大人。」
國主上前見禮，心裏微微有些不喜。好歹這裏是大唐皇宮，左聖使這樣直接闖進來，叫他這個國主臉面何在？
左聖使微微點頭，卻沒有理會國主，反正上上下下打量著卓雲仙。
「雲小仙？或許我應該叫你卓雲仙。」
左聖使笑了笑，一副饒有興趣的樣子。
卓雲仙拱了拱手：「不知聖使大人有何指教？」
「指教倒是沒有，不過需要你配合一二。」
左聖使笑意收斂，神情肅然道：「第一件事情，麻煩閣下交出邪寶煉魂幡，讓本使帶回朝聖山將其銷毀，免得為禍人間。第二件事情，有人說你是邪修，所以本使要暫時封禁你的修為，帶去朝聖山審查清楚，閣下若是清白，本使自會還你自由，但閣下若是邪修，恐怕……」
儘管左聖使沒有把話說完，可威脅之意不言而喻。
卓雲仙絲毫不為所動：「我若是不願意配合，又如何？」
「呵呵，這可由不得你。」
左聖使不可置否的笑了笑，顯然早料到卓雲仙不會配合，直接取出一件網狀靈寶，朝着卓雲仙頭頂罩去。
法網恢恢，疏而不漏。
此物便是朝聖山的至寶，由聖主親自賜下，專門抓捕修仙者，封禁修為之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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