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殺戮戰場
「阿嵐，你覺得白鶴講的如何？」
琴夫人對於修行之事不甚了解，只能詢問一旁的嵐夏。
沉吟片刻，嵐夏微微點頭道：「淺顯易懂，而且很有道理……其實我也覺得小姐的槍術有些問題，可我並沒有練過槍術，也找不到什麼原因，或許真如白鶴說的那樣，小姐的槍術缺少了薛家的精神意志，所以才無法做到人槍合一的境界，槍術亦桎梏不前。」
儘管不想承認，但是嵐夏不得不承認，自己小看了卓雲仙。
琴夫人心裏則是高興，本來只是一時善念，隨意結下的一個善緣，沒想到對方竟然有如此本領，實在是意外之喜。
也許，這就是所謂的善有善報。
……
另一邊，薛若男聽了許久，忍不住開口道：「喂，你說了這麼多，也不知道真的假的？你會槍術嗎？」
卓雲仙輕輕搖頭：「我的確不會上乘的槍術，但是基礎的會一點。」
薛若男哼了哼聲：「光說不練假把式，那你練給我看看。」
「可以。」
卓雲仙隨手挽了個槍花，閉目而立。
「裝神弄鬼，有什麼了……」
話音戛止，薛若男駭然發現卓雲仙的氣息消失了！？
沒錯！就是消失了。
薛若男一閉上眼睛，對方沒有聲息，沒有生命，彷彿一塊普普通通的石頭一般。
轉即，卓雲仙的氣勢在一點一點攀升，儘管他什麼都沒有做，但是站在那裏就如同一座巍峨的高山，讓人忍不住仰止。
「唰！」
卓雲仙猛然睜開雙眼，爆射出兩道冷厲的光芒。
槍走龍蛇，動如雷霆，重如山嶽。
別看卓雲仙第一次用槍，可一招一式有模有樣，大開大合，氣勢非凡。
「這……這是薛家槍術！？」
薛若男神情驚愕，她怎麼都沒有想到卓雲仙會用薛家槍術，難道對方僅僅看過一遍就記下了！？要不要這麼厲害！？
而且薛若男還細緻的發現，卓雲仙的槍術與自己練習的槍術有所區別，少了幾分花哨，多了幾分威猛，哪怕站在一旁，也能感覺到凌厲的殺氣，似乎這才應該是真正的薛家槍術。
……
「嗡嗡嗡！」
隨着卓雲仙的槍勢越來越連貫，周圍空間氣旋飛卷，形成一道綿綢的罡罩。
進攻之時候，氣吞山河，勢如猛獸。
防禦之時候，密不透風，潑水不進。
這才是薛家槍術的真意，上陣殺敵，攻防兼備。
「啪！」
槍勢未盡，回馬七殺，破空七響。
見此場景，薛若男目瞪口呆，就連琴夫人與嵐夏亦覺得不可思議。據她們所知，薛家槍術的最高境界便是「七殺七響」。
薛若男苦練多年，連一響都做不到。
……
一套槍術施展完畢，卓雲仙仍就靜靜佇立在原地，挺拔如松，岳峙淵渟。
「你……你怎麼會薛家槍術的？」
薛若男好似深受打擊，說話都有些不太利索了。
卓雲仙隨手將長槍丟還給薛若男：「剛才看過一遍，記下來了。」
過目不忘？這有這樣的奇才！
薛若男暗暗咋舌，她現在已經完全相信卓雲仙的話了：「白鶴大哥，那你覺得我該怎麼練槍？」
卓雲仙想了想，直言道：「這套槍法，只有上了戰場，經歷生死才能練好。」
薛若男激動又好奇道：「白鶴大哥，那戰場該是什麼樣子的？」
「其實，戰場很殘酷，你一個女孩子，還是不要上戰場的好。」
卓雲仙認真勸說了一句，他經歷過人海兩族之戰，所以他很清楚戰場的慘烈，沒有善惡，沒有正邪，沒有對錯，只有生與死。
「你憑什麼看不起女孩子！？」
薛若男有些生氣道：「誰說女孩子就不能上戰場？古時候那麼多女將軍，替父從軍，為國征戰，巾幗不讓鬚眉！」
卓雲仙默然：「你真想知道？」
「當然想知道啊！」
薛若男理直氣壯道：「我做夢都想去戰場，我們薛家滿門忠烈，將來我也要像我父親兄長一樣，征戰沙場，驅逐蠻夷，被冊封軍神！」
「戰場只有殺戮，你不害怕嗎？」
「我不怕。」
「可是你的親人朋友會擔心你。」
「我……」
薛若男怔了怔，而後低頭不語。
少女曾經以為，從軍就是自己的人生目標，薛家的榮耀高於一切。直到現在她才發現，原來她所做的一切，都只是活在長輩們的期望之中。
這一刻，少女內心有些迷茫，如果不上戰場，自己又能如何呢？
「白鶴大哥，我還是想知道，戰場是什麼樣子。」
薛若男重新抬起頭，眼中還是有那麼一絲絲不甘的神色。
卓雲仙默默點了點頭，體內驟然爆發出一道恐怖無邊的氣勢，荒蠻蒼涼，遮天蔽日！
「啊——」
薛若男驚恐大叫，面色慘白！
她感覺自己彷彿被一隻無形的血手拽入煉獄之中，周圍血腥殺斗，恐懼侵襲，隨處可見屍山骨海，血流成河。
這就是殺戮戰場，比煉獄還要恐怖的戰場！
生死之間有大恐怖！
薛若男像是被抽幹了所有的力氣，虛弱的癱坐在地上，渾身瑟瑟發抖。
「若男！？」
琴夫人與嵐夏大驚失色，連忙上前抱住薛若男，同時警惕的看着卓雲仙。
剛才的恐怖爆發，讓他們心驚肉跳，尤其是嵐夏這樣的高手，對於氣機極為敏感，體會更加深刻！
很難想像，表面溫和淡雅的少年，念動之間宛如魔神降臨，殺意衝天。
此人絕非善類，而且絕對殺過不少人！
「白鶴，你剛才做了什麼？」
嵐夏知道對方沒有惡意，可是剛才的情況讓她心裏多了些芥蒂。
「抱歉，夫人……我只是想讓薛小姐知道戰場的殘酷，否則以她這樣的心態，上了戰場只會送命。」
卓雲仙收斂氣勢，將一道萬源露的法術融入薛若男體內，後者漸漸恢復過來。
「娘、嵐姨，我……我沒事了。」
薛若男緩緩轉醒，心中仍有餘悸。
她本來應該感謝卓雲仙的指點，可是她又恨對方的殘忍，原來戰場如此慘烈，現實如此殘酷，與自己心中所想的熱血豪情完全是天壤之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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