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鶴劍折翼
大堂之中，有說有笑，氣氛和諧。
在仙穹大陸，雖然人人修仙，但是壽命比之古時候的修仙者普遍偏低。
如卓傅海，雙橋境的高手，可增歲百年。這對普通人來講或許漫長，可是對於修仙者來說，卻是比較短暫。
十二三歲結親，在仙穹大陸也比較常見，尤其是對於仙道世家而言，不缺資源，不卻條件，自然希望開枝散葉，枝繁葉茂。
因此，對於卓雲仙與西樓若夢結親的事情，卓家沒有人提出反對意見，至少表面上沒有人反對。
……
「小弟，你怎麼了？」
卓玉晚見卓雲仙悶不作聲，以為對方有些害羞，故而悄悄開解：「小弟，這就是姐姐給你說過的驚喜，還不錯吧？若夢妹妹可是卓家的千金小姐，資質修為都不錯，將來你們要是在一起，一定會很幸福的。」
「幸福么？什麼是幸福？」
卓雲仙仍就沉默不語，心裏充滿了迷茫與困惑，他甚至都沒有多看西樓若夢一眼。現在的他，還不懂什麼是男女之情，更不懂得什麼男歡女愛。他只是單純的不喜歡被人安排、被人約束。
反倒是姐姐卓玉晚，對這門親事十分滿意。
當然，為了這門親事，卓家也付出了不小的代價。
且不說卓傅海的手臂是為救西樓父女而失去的，這次光是給西樓家的聘禮就是上萬【靈石】，抵得上卓家一年的收益。
【靈石】是一種非常珍貴的材料，其內蘊含着天地元氣之精華，形成條件極為苛刻。
仙古紀之前，修仙者大都利用靈石修行，不但奢侈，而且利用率也不高，可是天地元氣消散之後，修仙之道有了變化，靈石已經無法被直接煉化為靈力，所以只能作為輔助的動能，從事生產或發展……這亦是修仙者之間最硬通的貨幣。
儘管靈石很稀有，不過在卓玉晚心裏，為了卓雲仙，為了卓家，一切付出都是值得的。
……
「雲仙，若夢第一次來，你帶她在家到處玩玩吧！」
卓傅海覺得卓雲仙和西樓若夢可能有些拘束，便想給兩個孩子之間多一些單獨交流的機會。
西樓若夢看向西樓文宇，只見父親笑着點了點頭，顯然是贊同的。
「若夢小姐，請。」
卓雲仙大方的起身引手，帶着西樓若夢離開了主廳。
……
看着二人並肩而去的背影，卓雲仙的幾位堂兄眼中滿是羨慕嫉妒之色。
在他們想來，憑什麼這樣一個廢物有資格迎娶西樓家的千金小姐，就因為他爹是家主嗎？不公平！老天爺太不公平了！
可惜，任憑他們心裏大喊大叫，註定的事情已經註定，不會因為他們的意志而改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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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院花池，了了青煙。
卓雲仙帶着西樓若夢在花園裏轉悠，誰都沒有說話，氣氛異常尷尬。
作為一個有些老成的少年，卓雲仙考慮的問題很多……首先是西樓夢若的身份，其次是席菲嫣的警告，甚至還有卓家和西樓家的關係。
而西樓若夢則認為，自己與卓雲仙是兩個世界的人，根本沒有必要交流。難不成讓她和一個普通人討論靈力的運用？修行的經驗？這顯然是不現實的。
只不過，卓雲仙畢竟是男子，於是主動開口道：「西樓小姐，你為什麼會答應這門親事？」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西樓若夢頓住腳步，似乎覺得自己的語氣不太好，隨即緩和道：「我們都是仙道世家的人，你應該知道，有些事情由不得我們自己。」
世家聯姻，強強聯手。
這個道理卓雲仙自然明白，只是他不明白西樓家為什麼會選擇他。
「西樓小姐，你可知道，我的名聲並不好。」
「我知道，先天不足，三魂缺一，修仙無望。」
西樓若夢面無表情，眼中透著一種平靜的冷漠。
卓雲仙微微皺了皺眉，敏感的察覺到西樓若夢冷淡的目光，他不太喜歡這樣的感覺。
正所謂，話不投機半句多，兩人聊著聊著又各自沉默了。
卓雲仙一個半大的少年，對於感情之事比較懵懂，沒有好感，卻也不排斥，但是父親既然希望他結下這門親事，他亦不會反對，算是默認下這門親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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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後，卓家年祭，熱鬧非凡。
與此同時，卓家與西樓家聯姻，在東陵城中舉行了一場頗為盛大的結親之禮，不但邊境之地有頭有臉的人都來參加，就連東陵城主沈萬樓也親自前來祝賀。
禮成之後，西樓若夢便正式留在了卓家，成為卓家的少夫人，其地位僅次於家主卓傅海和大小姐卓玉晚。
當然，由於卓雲仙和西樓若夢的年紀畢竟還小，因此分居而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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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院之中，喜燈高掛。
卓雲仙獨自回到房間，脫掉紅袍喜服，靜靜坐在床邊，神情有些恍惚。
這些天，他感覺自己就像一具木偶，身不由己，受人擺佈，但他並沒有怪過自己的父親。
正如西樓若夢說的那樣，身在仙道世家，享受別人無法擁有的資源，就應該承擔相應的責任。而且只有如此，卓傅海和卓玉晚身上的壓力才會減輕。
所謂的自由，真的自由嗎？
恍惚間，卓雲仙看向角落處的太虛通靈儀。這幾日忙着修鍊與準備婚禮，他已經很久沒有進入太虛幻境。
然而當他進到太虛幻境之中，周圍的一切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天空微藍，大地復甦，花木重生。
這裏已經不再是一處荒無人煙、寸草不生的世界，甚至處處充滿了生機與靈動，如同一個真實的世界！
「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卓雲仙心神震蕩，連忙打開通靈環與唐九聯繫。
……
一陣過後，卓雲仙愣在原地，久久緩不過神來。
根據唐九的講述，三天前……也就是古墓遺跡出現變故的那一天，整個太虛幻境開始發生變化，萬物生機漸漸復甦，甚至一些遺跡之中還幻化出了各種各樣生靈，令得考驗的難度大大增加。
所幸這樣的變化並沒有造成任何惡劣的影響，反倒是每一處遺跡的獎勵都有了大幅度提升，讓所有人都積極參與其中。
沒有人知道什麼原因，就連仙道聖盟都保持着沉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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