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8章：轉生之術
太虛幻境，混沌深處，一座高塔屹立在虛空之中。
當卓雲仙和淺淺出現之後，一個蒼老的身影隨之現身，自然是鎮惡老人。
「卓小友？！」
鎮惡老人心神一震，目光卻落在淺淺身上。
卓雲仙語氣平靜道：「前輩，我帶了一個人來找你，相信你不會陌生吧？」
「什麼！？她……難道她是！？」
鎮惡老人面色大變，魂體劇烈波動。
卓雲仙點了點頭，直言不諱道：「前輩想的沒錯，她就是淺陌的身軀，後來叫魔魁，現在我叫她淺淺。」
「是她！果然是她！」
鎮惡老人神情複雜的看着淺淺，面露痛苦之色。
淺淺默默站在原地，看着老人，心裏有種莫名的悸動，似乎有些親切，又覺得陌生，甚至透著一絲怨恨之念。
卓雲仙微微皺眉，看出鎮惡老人的異樣。
很顯然，關於淺陌之死，其中必然存在不少隱情。
若是其他人的事情，卓雲仙沒有半點興趣，可事關自己的妻子，卓雲仙豈能不問個究竟！？
鎮惡老人乃是淺陌之父，必然了解事情的真相。
「前輩，事到如今，你還想隱瞞什麼？」
卓雲仙面色微沉，強忍着複雜的心緒。與其道聽途說，胡亂猜測，倒不如讓當事人自己講清楚。
猶豫了片刻，鎮惡老人頗為無奈道：「孩子，對不起。」
淺淺絲毫不為所動：「你是誰？」
「我是你父親……」
頓了頓，鎮惡老人苦笑着搖了搖頭：「不，我不配當一個父親，當年之事牽連太大，我也有不得已的苦衷，是我對不起你。」
淺淺默然不語，心中突然怨念涌動，隨後渾身黑氣繚繞，似乎快要進入一種失控的狀態。
見此場景，卓雲仙連忙上前握住淺淺的柔荑，漸漸穩住了對方的情緒。
「前輩，到底怎麼回事？難道淺陌之死，與你有關？！」
卓雲仙眉頭緊鎖，忽然有些後悔。自己還是有點衝動了，不該帶淺淺來的，有時候真相往往比猜想更加殘忍。
鎮惡老人沒有直接回答，反而問向卓雲仙：「小友，你曾入過掌教留下的太虛輪迴之念，應該當知曉當年太虛仙宗的情況。」
卓雲仙默默點了點頭，鎮惡老人繼續道：「事實上，太虛仙宗的形勢比你所見到的更加險峻，內有長老謀逆，外有仙庭威壓，還有少宗北宸翊勾結天人一族，一心想要覆滅宗門傳承，可謂狼子野心。」
「這些我知道。」
卓雲仙直接打斷了鎮惡老人，心情有些沉重。
鎮惡老人深吸了口氣道：「起初北宸翊偽裝的很好，一心想要得聘娶淺陌，老朽本意成全，可是淺陌卻很抗拒……然而北宸翊失去了耐心，先後坑害我等，再以苦肉計陷害嫁禍淺陌，逼其叛出宗門。」
「其實淺陌性格溫和，殺心不大，即便判出宗門，也並未想過報復，可北宸翊暗中推波助瀾，令得淺陌大開殺戒，最終淪為邪魔外道。」
「淺陌擁有極道仙體，乃是萬年難得一見的仙道天驕，更是振興太虛仙宗的希望，為了給淺陌留下一線生機，掌教他們表面上鎮壓了淺陌，私下卻將她的神魂禁錮於封神台中，並將她的身軀存放與太虛神山之中，希望將來能夠讓其魂體歸一，重修仙道。」
說道此處，鎮惡老人臉色黯然。
卓雲仙忍不住詢問道：「那後來呢？」
「後來出了變故，你也應該知道。」
鎮惡老人緩緩開口道：「北宸翊和幾位長老背叛了太虛仙宗，兩位仙王被困死於亡山之中，太虛仙宗淪被仙庭攻陷，淪為為廢墟……神山崩塌，淺陌的身軀墜入九幽深淵之下。」
「我本以為淺陌的身軀已經腐朽，沒想到她誕生了靈智，心中充滿了惡念，成為魔魁……」
說着說着，鎮惡老人一臉悲痛，只覺得自己對不起淺陌。
儘管淺陌並非鎮惡老人親手鎮壓，可淺陌一生的悲劇卻是因他而起，算得上始作俑者。
這就難怪淺陌心中有恨，偏偏無處宣洩。
……
三人各自沉默，氣氛無比壓抑。
這時，卓雲仙轉移話題道：「前輩，淺陌是仙魂，若是沒有身體，會不會慢慢衰弱，甚至魂飛魄散！？」
鎮惡老人搖了搖頭，什麼話都沒說。
只不過，對方越是如此，卓雲仙越是感到擔憂：「前輩，如何才能救治淺陌？如果淺淺和淺陌融合，她們會如何？」
鎮惡老人還是搖頭：「淺陌之軀已經有了自己的靈智，雙魂之間只會相互排斥，除非一方消亡，否則根本無法融合……而且，就算將淺陌的身軀還給淺陌，她的仙魂本源已經開始衰弱，根本渡不過三災九難，天人五衰。」
卓雲仙仍舊固執：「我不想聽這些，我只想知道如何才能救治淺陌？」
「……」
默然片刻，鎮惡老人沉聲道：「六道輪迴，可護真靈轉世。」
卓雲仙不由怔了怔，眉頭皺得更緊：「末法紀元，魔魁亂世，三界大亂，冥界遭劫，六道輪迴已經消失了多年，前輩可還有別的辦法。」
「消失？不可能消失！」
鎮惡老人擺了擺手，語氣篤定道：「六道輪迴乃天地之根基，絕對沒有消失，否則天地秩序早已崩壞，那才是真正的生靈塗炭。。」
卓雲仙忽然想到了皇甫九真，而後轉問道：「前輩，沒有六道輪迴是否也能轉世？據說那皇甫九真就是轉世之魂！」
鎮惡老人輕輕點頭：「那皇甫九真老朽見過，的確是轉世之魂，不過他有人皇血脈，繼承了人皇遺澤，所以他應該是用得轉生秘術，類似於奪舍之類的手段，並非真正的輪迴轉世。」
「轉生秘術？淺陌不能用？」
卓雲仙不信，偌大的太虛仙宗，會沒有強大的轉生之術。據他所知，佛門的功德轉生池就有這樣的效果。
鎮惡老人自然明白卓雲仙所想，故而解釋道：「淺陌的情況非常特殊，轉生之術亦無法修復她的神魂。
「那前輩可知，六道輪迴在哪裏？」
「天人一族掌管命運之輪，冥界十殿鎮守六道輪迴，如果六道輪迴不再冥界，那就很可能在天界。」
鎮惡老人神情凝重，卓雲仙同樣如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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