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間的三十而立

恍惚間的三十而立

情人節過去之後的那天夜裏,看了一個故事,理查德·費曼與艾蓮的故事。那是一個理智、理性的科學家與愛情的故事。

恍惚間,似有所獲,又似乎無感。

回神間,有一種驚詫的感覺,這種感覺來自內心裏的一種自我懷疑與擔憂。

懷疑自己是不是已經忘記了愛情的感覺,也在擔憂自己真的把愛情給忘卻了。

這種感覺,在這一刻,讓人很不安。

結婚已經四年了,愛情已然再也不是那麼重要的事情。因為似乎有許多更加重要的事情擺在面前,其中最主要的就是如何把筆下百萬字的連載寫好,如何體現自己的價值,如何賺到更多的錢。

人生不易,生活不易。

努力應對着生活中種種的危機與悲哀,努力琢磨着筆下每一個人的情緒與思想,努力安排著某個世界裏面所有的緣分與巧合。

熱血的那些人,該如何熱血?

文青的那些人,該如何文青?

幽默的那些人,又該如何幽默?

三部長篇小說,第一部在試探著一個世界,第二部想要把自己的文青全部託付,第三部在努力想要追求所有人喜聞樂見的娛樂。

夜半三更,冷雨點滴,聽着袁嵐峰說着故事,看着說故事的人在潸然淚下。

回憶永遠是那麼美好,唯有還在回憶里的人,煩惱無比。

我知道有一天,當我也緊緊只剩下回憶的時候,如今的這一切,應該都是美好的。

所以忽然之間,一切的不愉快好像都不那麼重要了。

於是,忽然會有一種想要重燃愛情的衝動。就如那一年熱戀,熱戀中的一切,似乎一切都是愉快的,沒有絲毫不愉快的事情發生,至少記憶里的都是如此。

寫到這裏,有一種驚詫又來了。還是伴隨着懷疑與擔憂。

我,似乎被生活打敗了。

對的,我真的被生活打敗了。

敗得體無完膚,所以這幾年來,總是那麼焦躁不安,總是那麼孤獨自閉,又伴隨孤芳自賞。總是那麼歇斯底里,又伴隨自以為是的看破紅塵。

然後內心所想,皆是逃離。想着賺到錢了,我就該走了,去看看筆下寫過的大漠狼煙,去領略筆下寫過的長城內外。

還會幻想,幻想自己站在戈壁大漠裏,應該就能感受到騎兵鐵甲的轟鳴,站在關口頂端,就能看到某一日牆角下的屍山血海。

然後,略帶緬懷,再繼續走。

又或者住在鄉下的宅子裏,只看星辰,伴隨蛙鳴。鄉下只有老人,我比較適合臉上帶着笑的老人們。

忽然間,現實又在眼前,我還沒有逃出去,所以,我應該是歇斯底里。

也是這夜半三更,冷雨點滴,慢慢消停些許。

不談勇敢,我還是想走,這回不是逃離,而是應該享受這個世間美好的一切。

美景,蒼茫,人物,歷史,感受,還有愛情,還有一個小寶貝純真的笑容。

有時候,當愛好變成了工作,它就變得那麼討厭了,讓我如此不待見它。

所以寫稿,總容易成為一種煎熬,他是我逃離一切的路徑,好似黑夜裏衝破牢籠的唯一手段。

所以,我開始不待見他,開始下意識迴避着它,甚至偶爾也開始鄙視着它。只在現實讓人喘不過氣來的時候,才會正視它,才會需要它。

以前,我是享受它的,享受創造一個世界或者一個故事的樂趣。

如今,該是再次享受它的時候了。

讓它帶着我走吧!

帶着我的一切一起走!

做一個只知享樂的人,這應該才是一輩子應該追求的。這樣的生活,一切就會是美好的。

唯有這樣,回憶與現實,還有未來,才是重合在一起的。

說了這麼多,不過就是彷徨,過不得多久三十而立,一家老小,還有自己一顆並不炙熱的心。

想說熱愛生活,卻不必過於拔高。

稍許沉重,更多憧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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