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二十二章 似乎來早了
曾碧作為上師，在仙路上的所見所聞，自然要比楚言廣博得多。
此刻置身這樣的環境，環視着周圍充滿了生活氣息的情景，她的眼眸之中，浮現出一抹若有所思的神色。
「出世和入世，老師，我好像有點明白你的意思了。」
片刻之後，曾碧喃喃道。
「嗯？什麼意思？」楚言問道。
於是曾碧整理了一下思緒，邊走邊給楚言解釋道。
「我的老師曾經給我講述過。
疆國所屬，資源有限。
修士如果想有所成就，就必須擁有大毅力、大氣運和大天資。
毅力和天資，是修士本身擁有的性質。
而大氣運，指的就是要擁有足夠的機緣，並且要全心全意修鍊。
這也就是為什麼，在疆國，宗門的修士一般很少出現在凡世之中。
這為出世。
而在修鍊資源相對充足的地方，就連凡人，都每日可沐浴在靈氣之中。
所以修士也就沒有必要，專門在一處靈氣充裕的地點修鍊。
在這種情況下，入世修行，反而可以更有好處。
因為到了這種時候，修士需要考慮的，就不僅僅是境界了。
而是要考慮，晉陞路上的心魔。」
聽聞這裏，楚言不禁開口問道：「心魔難道不是在修鍊過程中一直存在的嗎？」
曾碧似笑非笑看了楚言一眼，問道：「那我問你，你在目前的晉陞過程中，有沒有受到過心魔的打擾？」
楚言仔細想了想。
自己晉陞的過程，一直很順利，沒有見到過傳說中的心魔。
一直以來，他還以為是自己血氣旺盛，不曾有心魔侵襲。
現在看來，似乎有另外的緣由？
於是楚言搖搖頭：「沒有見過。」
「那是因為境界不夠。」曾碧一副如我所料的樣子道：「我的老師說過，哪怕是到了天心境，晉陞都不會受到心魔的打擾。
因為境界不夠高。
真正心魔出現的時候，那叫做：
心魔劫。」
曾碧此刻所說的內容，楚言還是第一次聽到。
頓時之間，有一種大開眼界的感覺。
他還想問，等到了哪種境界，會得見心魔，遇到這心魔劫。
這個問題，曾碧就表示她也不清楚了。
因為當時，她的老師也只是隨口一說。
疆國的修士，很少有能夠突破天心境的。
就好比一個凡人，六七十歲就會死。
那麼誰會關心百歲之後會是什麼樣子？
「不過到了寶相上國，或許你能夠機會接觸到。」曾碧說道。
楚言點點頭，不再言語，仔細觀察著周圍路經的行人。
不久之後，抵達玄虛城城牆之下。
高聳的城牆，透出一股歷史的厚重感。
巨大的拱形城門裏，行人車輛，摩肩接踵，透出無比繁忙的氣象。
見到城門口兩邊的守衛，楚言不禁和曾碧對視一眼。
玄虛城城門的守衛，竟然都是凝脈境。
不過想想也是正常。
這一路上，和他們擦肩而過的行人，真武境的武者、凝脈境的修士至少佔了人群中的三成。
除此之外，偶爾還可以見到地元境的修士。
這還是城外。
到了城內，修士數目會更多。
說不定還會有天心境駐留其中。
比如此刻身邊的曾碧就是一位。
在這種地方，可沒聽說過天心境經過，還需要去本地宗門登記一下的。
那就說明，這裏有天心境出入很正常。
這樣的情況下，再讓凡人去作為玄虛城的守衛，就顯得很不實際了。
兩人一豬，穿過城門，來到玄虛城內。
頓時之間，寬敞的街道，川流不息的人群，四周鱗次櫛比、各式高大的建築，都讓他們不禁微微一愣。
「如此氣派，怕是我們青丘門，也不過如此了，這城內，就差一些大型的陣法和傳送陣了。」曾碧感嘆道。
楚言點點頭道：「不過想想也是正常。
在這寶相上國，城市應該都是仙凡混居。
既然有修士經常路過，甚至常駐，那麼自然就不會是凡人的城市那樣了。」
曾碧想了想，覺得楚言說得很有道理，點點頭后又問道：「那我們現在去哪裏？」
楚言搖搖頭：「信息上面，只讓我五月十五號之前抵達玄虛城。
其他的內容，就沒有多說了。
我想可能時間沒到。
等到了那一天再看情況吧。」
左右看看，楚言又道：「先四下看看，吃點東西，然後找地方住下。」
「對對，吃東西吃東西。」
一提起吃東西，原本蹲在楚言肩膀上打瞌睡的英俊，瞬間來了精神，一邊吞著口水，一邊猛地點頭。
沿着大道又走了一段時間，楚言他們進了一座酒樓。
酒樓高八層，極為奢華氣派。
入門的石階，都是用靈石砌成。
從這一點上也可以看出來，普通的凡人，是不能隨便入這酒樓的。
一般情況下，都是修士才會進來。
此時已經過了早晨，而距離中午還有一段時間，所以酒樓裏面並沒有多少人。
楚言他們，就找了靠近角落的一張桌子坐了下來。
酒樓中的小二雖然是凡人，但是似乎見修士也見的多了，絲毫沒有楚言過去見過的那種卑躬屈膝，很正常的過來招呼他們。
楚言他們對這裏不熟悉，於是就讓小二推薦了幾樣菜式。
等候上菜的時候，酒樓之中，又進來了幾桌客人。
最先進來的，是一個白衫公子哥模樣的修士。
他進來的時候，手中還牽着一頭雪白的毛驢。
這毛驢顯然不是凡品。
全身雪白，沒有一絲雜毛，四蹄漆黑如墨，一雙眼睛，更是給人一種深不見底的感覺。
店裏的小二對於這種情景，更是見怪不怪了。
修士有坐騎，有寵物，實在是太正常不過的事情。
就比如楚言剛剛進來的時候，小二不僅沒有因為英俊的存在感覺很驚奇，而且在推薦菜式的時候，還詢問了楚言，他肩膀上的「寵物」平時喜歡吃什麼，他們這裏也可以做。
此刻進來的這個白衣修士，看上去和楚言差不多年齡。
他牽着毛驢，環視大廳一周，目光在楚言他們身上略一停頓后，就走到了另外一邊坐下。
之後進來的，是結伴的一男一女。
這一男一女，衣衫樸素，風塵僕僕的樣子。
不過模樣輪廓，有幾分相似，顯然是一對兄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