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0章 得失之間

譚木不屑地道：「我不是說了，那是牛皮卷中的信息。」

趙辰懶得顧及他的態度，又問道：「具體怎麼回事，你就不能好好說話？」

譚木面色不渝，他可是知道趙辰的厲害，聽到趙辰的問話，他只有解釋道：「這些都是與葉靈有關的信息，我只是把它們複製出來，讓它們回歸到葉靈的記憶。至於這些信息具體是什麼，我也不知道。」

趙辰在譚木說話的時候，一瞬不瞬地盯着譚木，量他也不敢撒謊。

趙辰又問道：「牛皮卷是被封存之物，在這之前，師姐從來沒有跟牛皮卷有任何的接觸，為什麼這牛皮卷中會有師姐的身世信息？」

譚木道：「用我們的話來說，牛皮卷是上古之物，也是這天下世界的縮影。凡是在天下間發生的事，都可以在其中查到。前提是需要知道相當的條件，要不然，也啟動不了。」

趙辰想了想，道：「你有沒有查看到師姐的信息？就是她八歲以前的。」

譚木輕嘆一聲，道：「我能查看，但是這樣做，便會加倍地消耗我的念力。所以，這樣做對我並沒有好處。我為什麼要平白浪費我寶貴的念力，而且還是在這樣的大消耗之後？」

趙辰聽譚木這樣一說，也覺得有道理。畢竟，譚木兩度打開空間之門，又替葉靈從牛皮卷中查找出來她的信息。這樣的行為，必然消耗了譚木諸多的念力，也在情理之中。

「你沒有隱瞞別的吧？」趙辰問道。

譚木搖搖頭：「沒有了。」

他儘管滿心憤懣，可是又迫於趙辰的手段，他不得不像個小學生一樣乖乖回答問題，實在是有夠憋屈的。

趙辰對這樣的情況還算滿意，他向譚木伸出了手：「牛皮卷還我。」

譚木不敢不還，他交回了牛皮卷，試探地問道：「現在該放了我吧？」

趙辰沒有回答他，而是看了一眼葉靈，發現葉靈正在閉目凝神，看起來狀況很正常。

趙辰看向譚木，淡淡道：「你急什麼，我說了不殺你，你以為，別人跟你一樣，說話像放屁呢？」

譚木唯唯諾諾，作聲不得。

趙辰道：「譚木啊譚木，你這個人，聰明是夠的。幾次都差點要了我的命，按說，我不該放了你的。不過我既然已經放出話，這回也只得放你一條命。俗話說，二不過三，要還有下次，我定親手斬你狗頭。」

譚木只有受着，他想了想，又試探著問道：「我們能不能化敵為友？」

「開玩笑。」趙辰斷然拒絕，「不可能，永不可能。像你這樣的人，我永遠也不想跟你打交道。不講道義，沒有底線。這樣的人，你還是有多遠滾多遠吧。」

譚木的眼中閃過一絲厲色，但是轉瞬即逝，他將內心的情緒隱藏得很好，並且調整了語氣，問道：「我能走了嗎？」

「你急什麼？」趙辰不耐煩地道，「等到葉靈師姐醒過來，你再走。我說了不殺你，就絕不會殺你，你還在啰嗦什麼？」

看到趙辰這樣，譚木再不敢多嘴，他乖乖地閉嘴了。

譚木固然厲害，可是在趙辰和葉靈的面前，卻並沒有什麼用處。所以，他只有服從。

趙辰樂得清靜。

十五分鐘后，葉靈緩緩睜開眼睛。

趙辰問道：「師姐，你怎麼樣？」

葉靈眼睛眨了眨，彷彿沒有睡醒的樣子，她有些茫然地四面望了望，最後才定格在趙辰的臉上，緩緩道：「我沒事，我已經知道八歲以前的事了。」

在說這些話的時候，葉靈的眼睛逐漸恢復了明澈。

趙辰聽到葉靈這樣說，便對譚木道：「你可以滾了。」

「多謝。」譚木拱手道謝，接着，便旋風般沖向門口。

他實在是一秒也不想待在這裏了。

趙辰懶得理會譚木這隻喪家之犬，他打開窗帘，讓外面的陽光從窗口灑進來，大廳裏面頓時亮堂堂的。

葉靈還是在原地獃獃地坐着。

趙辰的心中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他問道：「師姐，你怎麼了？」

葉靈還是沒有反應。

趙辰看到葉靈這個樣子，心知她必然是受了什麼打擊，可是現在葉靈一言不發，他也實在是無從着手。他只有等著。

好半天，葉靈終於把目光移向趙辰：「師弟，你帶了牛皮捲去交任務吧，我想靜靜。」

趙辰點頭道：「交任務沒問題，可是師姐你……」

「我沒事，我又不是小孩子。」葉靈淺淺一笑，她伸出有些蒼白的手，將鬢邊一縷頭髮拂到耳後。

趙辰從來沒有見過她這樣子，不由得呆了。

不知從什麼時候起，她也開始有了一絲女人味，她再不是那個冷酷得不近人情的葉靈了。

葉靈站了起來，她拍了拍趙辰的肩膀：「師弟，我走了。」

接着，她走出大廳，坐上一輛平治，車子近乎無聲地滑出了別墅。

葉靈走後，趙辰依照君士坦丁大帝的指示，擊碎了賢者之石，從裏面取出了石髓。這石髓完全是一個迷你版本的賢者之石，只是更小更紅，十分接近黑色。

趙辰將這石髓握在手裏，一點特殊的感覺也沒有。他不由得有點懷疑，這石髓會不會是假的。

先前紫玉在他的身上時，他可以感覺到絲絲的清涼，現在這塊賢者之石的石髓，乍一看卻是有些普通，根本沒有什麼耀眼的表現。

趙辰微微有點失望。

但是他知道，有的東西，表面上看起來樸實無華，卻反而是最有用的東西。

一個事物有沒有用處，不是單從表面可以看得出來的。

所以，這石髓雖然沒有特別的表現，趙辰卻反而對它有了不小的期待。

先前在夢中，他見識到了賢者之石的厲害，明白是這石髓在起作用。

所以，這石髓絕非凡品，它的神妙，也並不體現在它的外表。

趙辰很清楚，他自己並不會用這個，所以，他只有先收藏起來，日後找到了使用方法，再行使用。

趙辰失去了紫玉，卻又得到了賢者之石的石髓。

世上的事，總是很奇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