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5章 唱雙簧

「你每天在城管局，有沒有什麼馬如海和陳德滿的動向？」聶飛就問道，當初他沒想着把羅紹恆調來水務局，就是想着以後在城管局能留個眼線，雖然羅紹恆不是陳德滿的心腹手下，但好歹有什麼消息還是能知道一些的啊。

「他們很多事情都瞞着我。」羅紹恆思索了一下道。「不過馬如海倒是給城管監察大隊下了通知，讓他們去統計數量，不知道報上來沒有，平時我又不能去問，畢竟我去問就不合時宜了。」

「是啊！」聶飛點點頭，這是他能想到的，但至少還是知道一點，馬如海還是有所行動的，「回頭我親自去一趟城管局找馬如海問問，我倒是要看看這老小子究竟玩什麼花招，這麼多天了也不給我上報個結果。」

跟羅紹恆聊了一會，聶飛就直接去了城管局，羅紹恆自然不會求湊這個熱鬧，而是往就近的環衛所去了，他要是跟聶飛一起回去，還會被人知道兩人是一起的呢，現在羅紹恆並不宜暴露跟聶飛之間的關係。

馬如海在接到聶飛的電話之後便通知了陳德滿，兩人又跑到了樓下，用陳德滿的話說，對付聶飛就是要笑裏藏刀，該給他接待的規格要給，讓他挑不出理，說不出話來，用這種正當的手段玩死他。

所以這兩人對於聶飛的到來那都是笑臉相迎，對於聶飛有什麼要求都滿口答應下來，一副為聶飛賣命的樣子，可他照不照辦，那就是兩說了。

「哎呀！還要讓聶局長大熱天的往我們城管局跑，真是辛苦了！」陳德滿哈哈笑着朝着剛下車的聶飛就伸出手，顯得非常熱情和熟絡。「你有什麼吩咐直接打個電話就行了嘛，為了縣裏的創建大局，不管是我還是馬副局長，那都是一個電話就直接到你跟前報到！」

「陳局長的級別可比我高，我可不敢勞煩陳局長親自跑一趟。」聶飛皮笑肉不笑地道，「再說了，馬副局長也還跟我是平級呢，哪有平級命令平級的道理？」

陳德滿和馬如海臉上掛着笑，不過心裏的反應卻是不一樣，我呸！你聶飛還要點臉不？你那張通知下得不就像是上級命令下級的樣子嗎？連時間都給標出來了，要求一個禮拜之內必須做完，這不是領導跟下屬說話的口氣嗎？真是不要臉！

「都是為了縣裏的創建大局，咱們不分上下級！」陳德滿哈哈笑道，大手一伸，就示意聶飛到樓上辦公室說話，聶飛這才走了上去，現在他對這兩人的態度也發生了變化，那就是斗而不破。

你擺着笑臉，那我也伸手不打笑臉人，不過只要讓我抓住你的痛腳，那我就要拚命地踩兩腳了，要不然都對不起自己。

「聶局長是過來了解統計流動攤販的事情的吧？」陳德滿不等聶飛說話便笑着道，還把自己珍藏的好茶和好煙都給拿了出來。「我今天還對馬副局長提出了嚴厲的批評呢！」

陳德滿說道這裏就笑着翹起了二郎腿，美滋滋到底吸了一口煙吐出長長的煙霧。

「我說他這都是乾的什麼事情，人家聶局長吩咐的事情你要當成頭號大事來辦，說了一個星期要搞好，結果這都十幾天了，還沒有消息，簡直太不像話了！」陳德滿又繼續笑着道。「馬副局長，你還不趕緊給聶局長道歉！你看看你成什麼樣子了？簡直把咱們城管局的臉2都丟光了！」

「是是是！」馬如海一副謹小慎微的樣子。「這件事我要做檢討，我也要向聶局長道歉，原本我以為很快會把這件事搞好的，不過卻發現了很多問題，那些流動攤販看到咱們城管隊員那簡直就跟看到……簡直就跟老鼠見到貓似的；。」

馬如海本來想說就像看到土匪似的，不過轉眼一想這樣表達太不合適了，城管成了土匪，那自己這個分管城管工作的領導豈不是成了土匪頭子山大王？

「我們統計工作也很麻煩，流動攤販看到我們就跑，想統計也統計不了啊！」馬如海就一副苦着臉道。「聶局長請放心，請再給我一個禮拜時間，我一定把數字統計出來報告給你！」

聶飛臉上帶着笑意，但心中卻是一副冷笑，這倆傢伙是在唱雙簧啊，看來他們是老早就打定主意陽奉陰違了。

聶飛今天過來幹什麼，這是再清楚不過的，就是問統計結果，陳德滿和馬如海要是真正兒八經做了這件事那就出了鬼了，這是在一唱一和地逃避責任吶。

而且馬如海找的借口還挺貼切，這本身流動攤販見到了城管那就是一個字，跑，他正好就用這個借口，城管無法統計，看見他們就跑那還怎麼數數啊？這走到哪裏都能說得通，聶飛想要發飆還容易落下把柄，說聶飛強人所難。

「我理解！」聶飛笑着道，心說還好城管局這邊有個羅紹恆相助，要不然有多少流動攤販都搞不清楚，濱河路的美食街做多少櫃枱也無法確定，這就惱火了。「畢竟城管的名聲也一直都不好，那些流動攤販見到城管隊員那就跟不講理的土匪似的，要不然怎麼有句給我三千城管，我就敢收復台灣這句話嘛！」

聶飛這句話說得陳德滿和馬如海心裏都快罵娘了，城管監察大隊是城管局的重要組成部分，而且還可以算得上是中流砥柱，你說他們是土匪，豈不是說我們兩個都是土匪頭子？而且還是不講道理的土匪頭子？說話誅心吶！

這簡直就是現世報，聶飛說這話同樣跟馬如海剛才說的那樣不能反駁，確實現在城管的名聲就很差，這是客觀存在的實事，你能怎麼反駁？你要反駁聶飛還可以說你們的城管工作和隊員的素質有待加強，這就更鬱悶了。

「不過難不成馬局長一個數字都沒統計出來？」聶飛就盯着兩人看到，「這多多少少總能給我提供一個參考的依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