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68章 小搞可以·
這有點不符合舒景華的想像，從郴陽縣到海通市，再從海通市到省城以及在東江酒店住下，舒景華一直在想自己見了張自濤該怎麼打招呼，該談點什麼，怎麼去彙報工作，雖然趙興民說如果張自濤不問，讓他就不要彙報，但是舒景華一直覺得他姨父的策略太保守了一些。
所以這傢伙打算如果張自濤問自己一些無關痛癢的話，必須得找到一個切入點，將自己的工作彙報給納入進去，只有多說幾句，張大老闆對自己在內心中才會有印象，要不然的話，那就是個過客，今天見了一次面，第二次再見面，連自己叫什麼名字都不知道，這些大人物，整天都是忙裏忙外的，哪裏有時間來記自己一個小年輕的名字。
結果讓舒景華很是鬱悶的是，張自濤除了跟他打了個招呼之外，全程沒有對他講一句話，甚至連跟趙興民說話都很少，這就相當鬱悶了。
「我爸就這樣，在我們家，食不言是出了名的，帝都那邊的幹部都知道，除非是有大領導在桌上。」張賀就笑着解釋了一句。
「明白！明白！」趙興民呵呵笑道，心說還是自己的級別太低，沒辦法，今天這飯局，哪怕是換成一個不進班子行列的副省長，張自濤的話肯定都要多一些，說白了，人家來請你吃飯，那是給你面子，看得起你，也是對你幫他兒子的一種感謝。
這些大人物，心裏可是門兒清，該還誰的人情，怎麼還，心裏記得可清楚了，不會欠你什麼的，今天這頓飯，實際上就是張自濤在告訴趙興民，你幫張賀做的事情我記得，以後肯定會幫你一把的。
「走吧，咱們去品茗茶樓，魯秘書長還在那裏等著呢。」想明白了這一點，趙興民也就沒有什麼可糾結的了，能讓省委大老闆欠自己一個人情，那也足夠了，至少以後在關鍵時刻能拉自己一把，就憑這，那就比整個東江省絕大多數幹部要好得多了。
「我去叫個出租！」舒景華趕緊說道，沒辦法，他們到省城來不像以前，航班少，所以都是帶着司機開車過來，現在有了航班了，坐飛機過來倒是方便，不過到這裏來沒車用，又不方便了，海通市在省城有個駐省辦，專門為市裏的各個領導去跑門路的，包括下面哪個區縣需要跑什麼政策，也都是遞申請給市政府，市政府交代給駐省辦去跑。
何中美他們現在到省城，就是直接用駐省辦的車，但是趙興民不想去那邊，畢竟駐省辦的司機可不是他的人，要是讓司機看到自己跟魯秘書長喝茶，指不定就要傳導何中美和張衛耳朵里，那樣得不償失。
「不用，到了省城，哪裏還用得着去找計程車？」張賀笑着說道，「下午是沒有時間，畢竟還在上班，不好讓魯秘書長安排公車來接，我老子對我公車私用的事情看管得很嚴，現在下班了，一些司機都是把車開回家的，晚上讓他們來接一趟，那不是很簡單嘛？」
「那倒也是！」趙興民笑着點頭說道，這時候，一輛黑色越野車開了過來，是魯康安排來接他們的，司機也不知道張賀的真實身份，至於趙興民和舒景華則是更加不認識了，還以為是魯秘書長家的哪個親戚，車子快速將一行人送到品茗茶樓，司機便開到一旁休息去了。
三人上樓，直接找到了包間，魯康已經坐在裏面了，茶也都泡好了。
「你們來得正好，剛剛泡開的茶水，可以喝了！」魯康笑呵呵地說道。
「怎麼還然秘書長來泡茶，簡直是折煞我們了。」趙興民趕緊說道，人家跟他可是足足高了一個級別，別看這一級，有的人是拼到退休也拼不上去，死活就卡在這麼一個副廳級上面。
「這有什麼嘛！」魯康笑呵呵地擺手，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你們這些下面的幹部平時工作辛苦，很累，我們這些省里的幹部看似高高在上，實際上就是為底下的幹部服務的嘛！給服務的幹部倒個茶水，這不算過分吧？」
「哎喲，魯秘書長這話讓我惶恐！」趙興民趕緊做出一副受寵若驚甚至有些不知所措的模樣，伸手在腿上蹭了蹭，趙興民就心道魯康不愧是給張自濤做大管家的，這人情往來那是做得相當到位。
張自濤是不近人情，冷麵閻王，但是魯康不能，他知道張賀在海通，還得靠着趙興民關照，所以在人來之前，就把茶水都給泡好了，給足了趙興民叔侄倆面子，這就是張自濤的大管家，不管是工作上的，還是私人上的，都給人家考慮到了。
作為省委班子領導，而且級別還比趙興民高一級，親手給你泡了茶，這個面子你敢不接？你能不接嗎？這就是魯康為人之處，做得是相當到位，而且這話也是說得相當地漂亮，讓趙興民想不客套都不行，想不給張賀關照都不行啊！
「魯叔叔，您叫我們來，到底要說什麼事兒啊！」張賀就問道。
「想必你爸爸都給你說了吧？」魯康看了張賀一眼便說道。
「您是說聶飛官復原職的事情？」張賀一楞，今晚的飯局，說的最有價值的一個事情，就是聶飛官復原職，其他的什麼都沒說，都是一些家長里短的話，而且整個飯局也就不到二十幾句話，基本上都沒說什麼，所以一猜就知道，趙興民和舒景華的臉色也就變了變，他們不知道魯秘書長突然說出這話來，是個什麼意思。
「張賀，有些事情，過猶不及，你明白我的意思嗎？」魯康腦子裏組織著措辭，淡然地說道，「有些事情，我心裏清楚，張書記心裏也清楚，但是清楚歸清楚，只是不說出來，也沒有反對，反而還助了你們一臂之力。」
「但是有些事情，搞是可以搞，但是，小搞歸小搞，可不能大搞，你們明白我的意思嗎？」魯康又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