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2章 罪人

「那時候蘇黎給了我很大的幫助，本來我應該跟她在一起的，不過很可惜……」趙遠這時候吐出一口煙圈苦笑着說道，「她的父親當時是縣教育局局長蘇家全。」

「蘇家全倒是能看得上我，可是蘇黎的母親卻看不上我，最後她跟縣文聯主席洪文濤的兒子洪辰結婚了。」聶飛苦笑一聲，「在此之間，我因為機緣巧合，認識了投資花海的投資商古言。」

「說實話，到現在為止我都不明白古言為什麼會不遺餘力地幫我，投資花海，包括在仕途上，她也幫助我很多。」聶飛又繼續說道。

「後來我跟羅伊，還有楊柳道子的曾林麗……」聶飛既然坦白了，索性就一股腦地把這些事情都全部說了出來，一切都無所謂了，哪怕江果一氣之下把他的這些破事情都抖出去，弄得個丟官罷爵也無所謂了。

有些事情，別人幫他做決定，總比他自己做決定的好，就好像一個人，自殺總是缺乏勇氣的，他殺才是他覺得解決事情的方式。

「果子，你應該知道我不想在碰陳欣欣的原因了，包括秦雅路，到現在我也一直沒有碰她。」聶飛嘆息一聲說道，將煙頭扔地上狠狠地踩滅了，猩紅的煙頭一閃而逝。

「就是因為我知道不能再錯下去了，所以我沒打算再碰他們。」聶飛苦笑一聲，「其實當時也不是抱着玩玩的態度，只是一下子沒想到，自己的一時衝動，結果現在卻害得這麼多女孩子都捆住了。」

「果子，我不能再錯了，所以今天把這些話告訴你！」聶飛看着江果，臉上泛著苦笑，「我昨晚一夜沒睡，想着再怎麼說，事情總該有一個解決的時候，總不能這麼一直把你長久地隱瞞下去。」

「而且你作為女孩子，有資格知道真相！」聶飛繼續說道，「我他媽就是個混蛋，幹了這麼多亂七八糟的事情！」

「你這麼幾年，都幹了這麼多屁事情？」江果聽到這一切，覺得簡直都不可思議，如果說一開始蘇黎的事情，江果還能接受的話，那麼後面的那些事兒，江果是完全接受不了。

不管怎麼說，誰都有初戀，蘇黎跟聶飛很早就在一起，江果再怎麼也不會在意那件事的，可是最後聶飛還跟這麼多女人亂來，江果就有些接受不了的。

「是啊，我知道你覺得我混賬，連我自己現在想起來都覺得自己混賬！」聶飛抬起頭苦笑着看着他，「我想把這事情給解決掉，可老是狠不下心。」

「所以我才會做出決定，在三十歲的時候，不管是不是還跟這些人連着，我都要做個決定出來……」聶飛嘆息一聲道。

「啪！」聶飛還沒說完呢，只覺得臉上一下子火辣辣地疼痛，耳朵嗡嗡作響，甚至連眼睛都有些冒金星。

江果早已經忍不住了，一耳刮子扇在了聶飛的臉上，不過他卻沒有懵，也知道剛才江果扇了他，甚至他已經把這疼痛都給忘了。

「你扇得對！」聶飛苦笑一聲。

「你跟我說這些，就不怕我在報紙上直接給你捅出來？」江果冷冷地問道。「你就這麼確定，我不會把你從這個位置上拉下來？」

「既然我能跟你說，就證明我不在乎！」聶飛抬起頭看着江果苦笑道，他臉上五個紅鮮鮮的五指印特別明顯。

「其實有的時候，能有個人把這事情捅出來也好！」聶飛說道，又把腦袋給埋了下去，「這麼幾年，我心裏一直在自責，雖然他們都知道這件事，也表示不在乎。」

「可我知道我一直在欠這些孽債！」聶飛又說道，「就好比一個人沒勇氣自殺，卻有勇氣被別人殺死一樣。」

「如果說你願意的話，我會謝謝你幫我做出這一個決定，幫我走出這一步。」聶飛又繼續道。「哪怕你這麼做了，我也不會怪你！」

「捅出去？」江果冷笑一聲，「聶飛，你站起來！」

看着暴躁如雷的江果，聶飛緩緩地站了起來看向他。

「告訴我，你愛過我沒有？」江果盯着他冷冷地問道，「希望你不要說假話，要不然你會後悔的。」

「愛過，包括到現在我都還愛着！」聶飛笑了笑，「而且很愛你！」

「既然你愛我，為什麼又要放棄我？」江果又繼續問道，「你愛我，你就捨得跟我分手，難道你就跟那些什麼小說上的台詞一樣，愛你就放手給你自由？」

「我……」聶飛一時語塞，「我只是想到昨晚你媽媽的話，我覺得不能再耽誤你，果子，我現在感情的事情處理得一塌糊塗，跟漿糊一樣！」

「要我現在就做出選擇，真的很難！」聶飛又說道，「手心手背都是肉，我該怎麼選？我都不知道！」

「別人說我判斷敏銳，說我思維敏捷，可是在面對你們的時候，我是一點都不敏捷。」聶飛苦笑着道，「如果不是他們理解我，估計我早已經被紀委調查了。」

「他們都不舉報你，你就讓我來當這個惡人？」江果惡狠狠地盯着聶飛說道，「你個混蛋就樂意讓我來當這個壞人？」

「果子，我……我不是那個意思！」聶飛急忙擺手道，「我只是……只是覺得如果你氣惱恨我的話，可以用這種方式……」

「報復你是不是？」江果一把搶過話頭，「姓聶的，你就把我想得這麼骯髒不堪？還是說你想讓你那一票女朋友都恨死我，過來找我麻煩？」

「我絕對沒有那個意思……」聶飛趕緊擺手道，「果子，我……」

「我為你付出這麼多年的感情，你就這麼一句分手就揭過去了？」江果又看向聶飛說道。

「我也不知道還有其他什麼可以做的了。」聶飛跟一個做錯了孩子似的，他知道，這一天如果真的來了的話，他真不知道該拿什麼去補償這些女孩子。

不管拿什麼，都無法補償人家這些年所付出的青春，不管如何，他都是一個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