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7章 花夜神生病了

第607章 花夜神生病了

「你會彈?」

段儲皇回頭看着女孩子,滿臉的驚訝。

女孩子用力點了下頭,坐下,深吸一口氣,雙手十指忽地按下,那個讓四十歲以上的人聽到后,就會莫名其妙感覺鼻子發酸的旋律,好像流水般淌了出來。

琴聲起,段儲皇臉色恢復了平靜,順手從旁邊小高台上端起兩杯酒,一杯遞給了李南方。

他沒給賀蘭扶蘇端酒,只因扶蘇公子不如李南方,更懂他。

叮噹一聲輕響,酒杯輕碰過後,段儲皇昂首一口悶掉,曲起手指彈在杯子上,追隨琴聲的旋律,輕聲唱道:「送戰友,踏征程。默默無語兩眼淚,耳邊響起駝鈴聲……戰友啊戰友,親愛的弟兄,當心夜半北風寒——」

越唱,歌聲越高。

李南方也在唱,只是他嗓音確實不怎麼樣,實在不想學段儲皇,好像狼嚎那樣,會嚇壞在場的貴客們,唯有輕聲哼唱着配合。

在這麼現代,奢華,正式的場合里,大家都是西裝革履,露背露肩晚禮服的,就算為避免「崇洋媚外」不彈外國鬼子的大作,可也不要彈這種軍旅歌曲好不好?

這種滿含熱血,鏗鏘甚至悲壯的軍旅歌曲,好像真不合適當前場合的。

除了軍旅歌曲外,華夏還有許多本土傳世之作的,比方《高山流水》、《梁祝》、《萬馬奔騰》之類的,不好嗎?

尤其段狂人這嗓子,實在讓人無法忍受,比蒼狼對月嚎叫,還要讓人心悸幾分。

幸虧他沒拿麥克風。

真要拿了,肯定能把深山老林中的狼群引來。

無法忍受段狂人歌聲的諸位,卻沒誰敢在這時候站出來,說一聲停。

除了沒誰敢惹他之外,主要還是大家看到他是在用心的去演唱,閉着眼,嗓音悲涼時,居然有淚水自眼角緩緩滑落。

慢慢地,所有無法忍受他歌聲的人們,竟然被他蒼涼悲壯的歌聲,帶進了那個年代。

那個年代!

戰火紛飛,硝煙瀰漫,無數年輕的人民子弟兵,穿着襤褸的衣衫,手持鋼槍,隨着衝鋒號的嘹亮號角聲,高舉著滿是彈孔、殘缺不全的軍旗,猛虎一般縱身躍出戰壕,高聲嘶喊著,向高地上衝鋒。

敵方的火舌在噴濺,不住有炮彈落下,不住有戰士倒下。

硝煙瀰漫!

熱血橫飛!

年輕的生命,像短暫橫掠過冬夜墨藍色長空的流星——流星雨那樣,綻放出渲染的光芒,隕落。

他們沒有見過七星會所豪華的大廳,甚至做夢都想不到,世界上還有這麼豪華奢侈的地方。

他們沒有一擲千金的身家,更不懂得國外那些經典之作。

他們唯一擁有的,就是滿腔的熱血!

在外敵入侵時,為了父母妻兒,背後所有的同胞能夠平安,安享華夏盛世,義無反顧的,隨着嘹亮的衝鋒號衝鋒,衝鋒,衝鋒!

在這些年輕的,短暫綻放過的生命面前,現場所有的一切,都隨着段儲皇的歌聲黯然失色。

時光仿似倒流,人們看到了那麼,那麼多的年輕子弟兵,不住地倒下,倒下——

琴聲繚繞,歌喉沙啞,倒流回數十年前的那些年輕身影,靜止。

滿是彈孔,殘缺不全的軍旗,也保持着被狂風吹到獵獵作響的樣子。

那麼紅。

紅的耀眼。

「對不起,讓各位見笑了。」

抬手擦了擦臉上的淚痕,段儲皇端起一杯酒,再次滿因此杯后,拱起雙手對所有人抱歉。

很多人,都微微彎腰,來表示他們並沒有絲毫責怪段儲皇的意思。

一首《駝鈴》,一個破鑼般的歌聲,驅散了人們所熟悉,很享受的紙醉金迷,卻激起了他們早就死水般的熱血,豪氣徒生。

繼而意識到,人生中不僅僅只有享受,還有許多更重要的東西,需要他們牢記在心。

就在很多人,依舊無法從那個虛幻的熱血場景內自拔時,一個突兀的聲音響起:「你帶錢了沒有?借點給我。」

這誰呀?

在這種氣氛下談錢,簡直是不可理喻,俗不可耐。

大傢伙很憤怒,順着聲源看去,就看到李南方正像個叫花子那樣,直直的伸着手,對段儲皇。

段儲皇有些懵圈,眨着眼問:「現金嗎?我沒帶。你要錢幹嘛?」

像段少這種身份的人,怎麼可能會帶現金?

休說是他了,估計現場除了那些端盤子的侍者之外,其他人也很少有帶錢的。

在這種場合下,拎着的小包里如果有現鈔,就會散發出低俗的銅臭氣息,會影響自身形象的。

可現在,某裝逼犯卻提到了錢。

還是向人借錢,看他滿臉坦然的樣子,就像渴了就該去喝水那樣,沒有絲毫的難為情。

這世上,怎麼可能會有這麼不要臉的人呢?

李南方接下來的動作,讓人們明白了一個道理,那就是見過不要臉的,卻從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

聽說段儲皇沒帶現金后,他嘆了口氣,從運動服口袋裏掏出一把鈔票,放在小高台上:「小妹,你曲子彈得太好了。我沒段少那樣闊氣,能隨手把冰種佩件給你當小費。唯有給你點現鈔了,別嫌哥們小氣。」

哦,原來他和段少借錢,是想打賞小妹啊。

大傢伙剛搞清楚怎麼回事,就看他對段儲皇說:「本來,這些錢該是你借給我,我再當小費給小妹的。可你沒帶現金,我唯有拿出我僅有的家產了。所以呢,這些錢算是給你出的。等晚會結束后,你記得要還我。總共三千七百多塊,四捨五入,就給我四千好了。」

對於錢數,李老闆倒沒撒謊。

這些錢,確實三千七百多塊,是蔣默然下午去參加晚會之前給他留下,讓他隨便在街上逛逛時,買東西所用的。

總共給他留下了四千塊。

他買運動服花去了兩百多,現在一股腦都拿出來,當小費打賞給彈琴小妹了。

只是,明明是這廝打賞人家,怎麼就變成段儲皇欠他四千塊了呢?

還理直氣壯的說,等晚會結束后,就把錢還給他。

段儲皇一個勁的眨巴眼,看來是在分析他怎麼就欠李南方四千塊了。

李南方等的有些不耐煩,擺擺手說:「算了。雖說這四千塊是我全部的身家,可對我來說也不算事。不還就不還了吧,別找借口。」

「卧槽。不就是四千塊嗎?段某我再窮,也不會窮到連四千塊都拿不出來的地步。」

段儲皇一瞪眼,轉身吩咐:「那個誰誰誰,你現在去下面前台,給我拿四、不,是五千。李南方都說是四捨五入了不是?特么的,段某人辦事從來都是大大方方的,欠人錢不還,是何道理?」

那個誰誰誰,立即屁顛屁顛的跑出去,到會所前台拿現金了。

「李南方,段某越來越覺得你對我胃口了。來,喝酒,必須喝,不醉不歸!」

段儲皇嚷着,端起一杯紅酒,剛要遞給李南方,卻又放下:「沒有白酒嗎?最好是二鍋頭。到處都是紅酒,香檳這種娘們才喝的酒,實在沒意思。服務生,去拿酒。沒有二鍋頭,飛天茅台也湊合。」

被他瞪着的服務生,可是親眼目睹段儲皇有多狂了,哪敢懈怠,立即飛一般的去了。

別說段少要喝二鍋頭了,就是他說喝硫酸,服務生也會盡量滿足他的。

大廳的吧枱後,就有白酒,飛天茅台。

「咱們三個人,一人一瓶,怎麼樣?」

別人怎麼看自己,段儲皇不屑理睬,從盤子裏拿過酒,分別遞給了李南方與賀蘭扶蘇。

別看賀蘭扶蘇一副高富甩的小白臉樣,還是很能喝酒的。

當然了,一整瓶高度茅台下肚后,估計他會直接醉倒。

但這有什麼?

現在別說是喝白酒了,就是喝硫酸——只要李南方倆人敢喝,他就能喝。

喝掉一瓶茅台而已,對李南方來說倒沒什麼難度。

「有酒,沒有美女相陪,確實遺憾。」

與倆人碰了下酒瓶子,先昂首喝了兩大口后,段儲皇反手擦了擦嘴,環顧四周那麼多的鶯鶯燕燕,感嘆沒有美女相陪。

這人眼瞎。

包括現在徹底淪為路人甲角色的李牧辰在內的女人們,心中這樣說道。

「草,我怎麼忘記東道主了?」

段儲皇一拍大腿,總算想起此時身在何處了,對一個侍者領班叫道:「快,去通知你們花總,就說段某人來了。讓她趕緊出來,一起痛飲。」

我們花總最近貴體有恙,不能招待各位的。

女領班很想這樣說,但她不敢,唯有點頭,快步去找樓層經理了。

那個誰誰誰拿着五千塊錢的鈔票,在段少的指示下,雙手恭遞給李南方時,穿着燕尾服的樓層女經理,走過來陪着笑臉,解釋說我們花總貴體有恙,實在不能來陪段少暢飲,還請海涵。

只要不是荊紅命那樣的實權大人物親臨,花夜神從來都不會露面,陪誰喝酒的。

尤其是年輕一輩。

但有兩個人除外。

這倆人就是段儲皇,與賀蘭扶蘇。

以往賀蘭扶蘇自己來時,花夜神都會出現的,現在南儲皇、北扶蘇兩大公子齊聚於此,尤其在段儲皇特意找人叫她,她還沒出來,這隻能說明她確實貴體有恙了。

聽女經理這樣說后,李南方就看到賀蘭扶蘇眉梢微微擰了下,隨即恢復了正常。

段儲皇卻是驚訝:「神姐真病了?不要緊吧?」

其實他不用問,也知道花夜神應該病的很、很要緊。

如果不要緊,她會出來讓大家見識下,什麼才是真正的病美人。

女經理哪知道花夜神的病情怎麼樣?

不過既然段儲皇問了,她唯有敷衍著點頭。

「唉。這次來京,居然不能見到神姐,甚憾。替我轉告你們花總,就說段某在此預祝她,病體早日康復。」

段儲皇嘆了口氣,忽然問李南方:「李南方,你與花總是好朋友嗎?」

李南方心中一驚,笑着反問:「你怎麼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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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神的貼身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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