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章:大爺我不在乎

第394章:大爺我不在乎

西邊的太陽,慢慢地落山了。

當西邊最遙遠的天際上,那一抹殘紅也慢慢消失后,黑夜來臨了。

掠過山巔的風,也明顯大了,涼了。

成群的蚊子,在它們為數不多的日子裏,更努力的嗡嗡著繁衍後代,尋找吃的。

究竟有多少天了,蚊子們都沒遇到李南方這種捨身飼虎的大善人了?

躺在青磚砌成的板凳上,好像死狗那樣呼呼大睡,任由各位蚊子可勁兒叮咬,他自巍然不動,這不是大善人,還有什麼人才能配得上這個稱號?

蚊子沒有咬醒李南方,他被尿憋醒了。

滿天星斗下,順着秋風解開褲子,儘可能的向遠處尿,眼見一條亮晶晶的水線隨風飄落,李南方很有種成就感。

山巔四周,一片昏暗的安寧,很遠處的公路上,有車燈不時來回穿梭,再遠處的青山市區,則是星光點點,仿似那邊是天堂。

獨獨沒有來拿走信物的死殺同伴出現,難道他們沒有跟蹤來,還是看出李先生其實很牛逼,不敢擅自露面?

李南方覺得肯定是後者。

死殺的同伴,應該能看出他跑來這荒郊野外的目的了,在沒有絕對把握之前,是段段不敢輕舉妄動的。

坐在青磚板凳上,倚在柱子上,李南方點上一顆煙,遙望着更加荒涼的西南方向,幽幽嘆了口氣:「唉,高手寂寞,如雪。」

一個人獨處時,沒必要把太多精力,都浪費在裝逼上。

找點有意義的事來做,比方給老謝打個電話,請問下這三個銅板的來歷。

雖說不敢確定老謝能知道銅板的來歷,他畢竟是見慣了大風大浪的,能給李南方指點一二的。

李南方剛去八百之前,那邊只有一部固話。

但在他被蛇咬后,謝情傷就搞來了一部手機,通過軍用衛星的加密頻率。

所以現在他能直接給老謝打電話了,而不是像以前那樣,先打給師母,再麻煩她去喊人。

現在大移動的業務覆蓋網絡,越來越強勢完善了,李南方身處西南郊區的荒山野嶺間,信號依舊滿滿地。

手機內傳來幾聲嘟嘟后,一個女人不耐煩的聲音傳來:「什麼事?」

是薛星寒。

李南方明明是給老謝打電話好吧,她怎麼接聽了,一點都不尊重男人的私隱。

如果非得讓李南方找出一個最怕的人,那麼這個人肯定是薛星寒。

以往每次想到這個潑婦,他就會覺得耳朵疼——那可是在長達十餘年間,總是被她動不動就擰耳朵,才形成的條件反射。

「啊,薛阿姨。」

下意識的,李南方趕緊放下踩着青磚凳的右腳,腰板停止,又微微彎下,滿臉都是恭敬討好的笑容。

「廢話,不是我,還能是誰?」

「那,我謝四叔呢?」

「在給老娘洗腳。」

大馬金刀蹲坐在椅子上,任由老謝半蹲在那兒給洗腳的薛星寒,徒然升起一股子自豪感。

老謝唯有苦笑,更想拿頭去撞樹榦,你說我幹嘛要嘴欠,說她做的菜不好吃呢?

想到得罪老婆,如果不洗腳今晚就別想上床,老謝真心不願別人知道這事,連連給薛星寒使眼色,示意她趕緊三言兩語打發掉那小兔崽子,繼續夫妻倆人的溫馨閨房私生活,可好?

偏偏那小兔崽子的聲音,自手機內傳來后清晰可聞:「恭喜謝阿姨,賀喜謝阿姨,貴伉儷真乃我輩楷模啊。只盼我來生化為女子,能像您——」

薛星寒還是很懂給老公留面子的,打斷他的話:「有屁快放,不然有人就會羞惱成怒了。」

「是,是,我馬上就放。」

李南方連聲答應着,話鋒一轉:「薛阿姨,麻煩你問問謝四叔,我今天拿到了三個銅板。」

「銅板?」

薛星寒稍稍一楞,說道:「你等等。」

銅板這東西,又不是什麼外星產物,一般人在聽說后,也不會覺得有什麼驚訝,但薛星寒很清楚,如果這三個銅板的來歷不詭異,李南方也不會特意給老謝打電話。

這婆娘雖說對老公跋扈了些,可很清楚有正事時,該擺正態度。

謝情傷站起來,擦了擦手,接過手機,順勢坐在了薛星寒坐過的椅子上,語氣溫和的說:「什麼銅板?」

他剛問出這句話,薛星寒就抬起他的腳,除掉他的鞋子,把她的腳放在了木桶中,一雙不次於青春少女的小手,在他腳上推拿了起來。

謝情傷掃了妻子一眼,目光更加溫柔,甜蜜。

結婚前,是薛星寒哭着喊著,追着趕着的追求老謝,讓幹啥就幹啥,只要你肯娶我就行,姑奶奶不在意穿什麼衣服,又是擺出什麼姿勢——

但等她為老謝家生了個兒子后,這地位就像噴泉那樣,噌地一下就起來了,把老謝死死踩在了腳下,讓老謝總是被他那些兄弟嘲笑,千古第一怕老婆。

男人真正的怕老婆,是因為太愛她,怕失去她,才會逆來順受,無所不從,這沒什麼丟人的,所有怕老婆的男人,都該值得自豪,驕傲才對。

看着妻子細心給自己洗腳的謝情傷,眼睛慢慢眯了起來。

薛星寒也能聽到李南方在手機內說什麼,不過在老謝打電話時,她是絕不會插嘴的,這也是她的聰明之處,不像有些女人,仗着被老公疼,就跋扈的要上房揭瓦,那樣只能慢慢被男人所討厭。

「以前我曾經聽說過關於這種銅板的傳說,他們的組織名字叫烈焰,早在上千年之前就已經存在了,與中原有着密切關係。不過,他們的活躍地段,卻是在外蒙那邊。近代,很少來內地了。」

當薛星寒把謝情傷的右腳,擱在自己膝蓋上,拿指甲刀為他修指甲時,他淡淡說道:「所以,很少有人聽說過這個神秘組織。你荊紅十叔那邊,也沒什麼消息傳來。看來,他們組織里的死殺去青山,試圖暗殺賀蘭小新,應該是出於私怨。」

李南方的聲音,自手機內傳出來,清晰可聞:「可這件事把我給卷進來了。」

「你在荒郊野外的山巔?」

「對。」

對老謝的觀察力,李南方相當佩服,僅僅是聽到橫掠山巔的風聲,就能判斷出他當前所在何處了。

「你去那地方,是要引出死殺的同伴。」

「是。」

「為了賀蘭小新,你有必要這樣做嗎?」

謝情傷稍稍沉吟了下,說:「他們家,如果知道你與梓童的關係后,對你應該沒什麼好印象。更何況,她這個人很是有些問題。」

「什麼問題?」

李南方很清楚老謝說賀蘭小新有些問題的含意,立即來興趣了。

「具體的,我也不怎麼清楚。」

謝情傷淡淡地說:「不過你荊紅十叔曾經說過,如果有一天賀蘭小新真出事了,那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這句話的含意,可就大了去了。

能夠讓荊紅命這樣說的人,對國家來說就是一顆毒瘤,正面做手術吧,怕會引發癌擴散。暗中搞定吧,還沒有確鑿的把握,所以才希望,她能出意外,那樣對國家,對賀蘭家,都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鑒於荊紅命當前所處的位置,相當敏感,李南方還沒資格打探這件事的,唯有笑着解釋道:「當時也是一時手賤,不想她被死殺幹掉,忍不住出手了。」

「唉。」

謝情傷忽然嘆了口氣,說了句沒頭沒腦的話:「你被她卷進這件事中,也算是你命中的劫數吧。」

「謝四叔,你什麼時候也信命了?」

「偶爾信一次,無傷大雅。」

謝情傷笑了下,說:「那你自己小心點,盡量和她保持一定的距離,以免被她拖累。」

「可她和岳梓童走的很近。」

李南方有些苦惱:「我要想乖乖守在小賤、她身邊,就不可避免的與她接觸。」

「那就自己把握好尺度。」

聽謝情傷這樣說后,李南方心想,都已經把她給操翻了,還有什麼屁的尺度可言?

他心裏這樣想,卻不敢說出來。

謝情傷又說:「如果死殺的同伴找到你,建議你和人有話好好說,表示這是一場誤會。像這種太輕易被人幹掉的死殺,在烈焰中也不是什麼重要角色。如果他們不想把事鬧大,應該能聽從你的意見。」

「我也是這樣打算的。這才懷着一顆友好的赤誠之心,來這兒等他們。結果現在,也沒等到人來。」

李南方自吹了一個,接着嘿嘿笑道:「四叔,那我就不打攪你們的幸福時光了。替我向師母請安問好,老頭那就不用了,看他能活一千年,咒都不帶的。」

「兔崽子,有這樣說話的嗎?」

老謝笑了下,扣掉了電話。

手機嘟的一聲輕響時,他臉上的笑容慢慢收斂,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薛星寒抬起頭,看着他輕聲問道:「該來的,終於來了嗎?」

「該來的,終於來了。」

謝情傷微微點頭,把這句話重複了一遍。

他們夫妻倆在說這句話時,李南方也在說:「嘿,該來的,終於來了。」

一個有些模糊的黑影,不知道什麼時候起,已經站在了古亭外的下山小道上,滿天星光撒下來,能看到有長發揚起。

這是個女人,身材高挑,站在那兒一動不動,就像從地底下冒出來的黑夜幽靈,渾身散發着絲絲的邪惡戾氣。

「外面風大,進來坐?」

李南方熱情的招呼著,把手機放在了青磚板凳上,這樣就避免等會兒動手時,會掉出來摔壞。

女人沒說話,依舊靜靜的站在那兒,低着頭,任由亂飛的長發,遮住了她的臉。

「那好,我出去說。」

李南方邁步走出了古亭:「你知道嗎?我其實特別奇怪,女人為什麼不安分守己的呆在家裏,洗衣做飯看孩子伺候老公,非得跑出來,做男人該做的事。就好像,凡事離開你,男人就玩不轉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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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神的貼身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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