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1章 甜甜十里香

第2351章 甜甜十里香

岳梓童不用回頭,也知道是誰來了。

除了身材豆芽般,相貌特清純,脾氣卻特孤僻的小狐狸庄純外,還能是誰。

總算從長時間的昏迷中醒來后,岳梓童渡過了「我沒死」的欣喜、「我要走卻走不了」的憤怒。

還有「本小姨只能苦苦等待,希望聞燕舞能找到南方」的期盼。

最後是「那個笨蛋能不能找到南方啊,她是不是死在外面了」的焦慮等過程后,她終於心平氣和:「看來本小姨生了倆崽子后,賊老天還沒打算放過我,只能讓我繼續遭受磨難,最終成佛,普渡眾生。阿彌陀佛,該死的。」

「喂,我和你說話呢,你沒聽到啊?」

踩着一雙雪足的庄純,出現在岳梓童的視線內,雙手掐腰,瞪大黑白分明的雙眸,因被無視而嘟著嘴巴氣鼓鼓的樣子,特——特有潑婦潛質。

本小姨實在不想理她。

可想到她小小的年紀,就擁有那麼可怕的武力值,尤其性格怪癖,一個鬧不好就會趁沒人時,再把本小姨丟進湖裏狂喝天然礦泉水,豈不是慘了?

岳梓童抬手攏了下鬢角的髮絲,抬頭看着她:「你小小年紀,又怎麼能懂愛情的偉大?等你長大,遇到你喜歡的男人後,你就知道一刻看不到他,也會感覺心肝肺都在被貓抓。」

庄純冷笑:「切。這樣說來的話,你的心肝肺都被貓抓爛了?」

岳梓童不想再和她討論這個成熟的問題。

和庄純談論愛情,比對牛彈琴還要讓人無語。

她慢悠悠的轉變了話題:「有沒有聞燕舞的消息?」

前些天,岳梓童看到聞燕舞,得知她竟然是夫人庄情的侍女后,非常的驚訝。

話說誰他小姨肚子沒被搞大之前,就已經是國安最精銳的特工——

那雙慧眼看人,特別的准——有時候。

她一眼就看出聞燕舞,絕不是劇本中那些貴人的附屬品。

身材相貌和氣質沒啥關係,但舉手投足間,總是不經意流露出富貴之氣的聞燕舞,和岳梓童所熟悉的那些豪門少奶奶差不多。

這種女人,怎麼能給當侍女,低三下四的伺候人呢?

不過,聞燕舞在庄純母女面前的表現,絕對符合「君讓臣死,俺不得不死」最優秀侍女的所有條件。

等聞燕舞奉命外出,搜尋李南方的下落後,岳梓童才從庄純嘴裏知道,原來她曾經真是豪門貴婦。

統帥李家那群娘們,保證人渣後院不起火的岳梓童,要想拐彎抹角的從庄純嘴裏,套出她想知道的事,簡直不要太簡單。

芳齡二十八周歲的聞燕舞,來飄渺鄉已經十數年。

她原本是嶺南落魄豪門聞家的大小姐,也是獨生女,在十六歲那年,嫁給了嶺南一流豪門雲家大少,並生了個女兒。

在女兒百天生日上,即興起舞,因舞姿妖嬈而名震嶺南,被好事之徒奉為燕舞仙子的聞燕舞,娘家雖然落魄,但夫家卻欣欣向榮,而且丈夫相貌英俊,懂得疼老婆——她本來該榮華一生的。

但誰能想到,在她女兒剛滿周歲時,災難降臨。

聞燕舞那個風流成性的小叔子云二少,聽到青靈縣黑霧灘的傳說后,非得跑來見識一下。

傳說,青靈縣黑霧灘每逢月圓之夜時,海上就會升起迷霧,有狐狸的叫聲,從海面上傳來。

為什麼月亮越圓,越亮,別的海域一望無垠,獨獨這兒有迷霧升起呢?

狐狸這種本該生長在山林中的生物,叫聲怎麼從迷霧中的海面上傳來?

據老一輩人說,每逢月圓之夜,就會有一艘幾層樓高的木船,從迷霧中出現。

船上,掛着一盞紅色的燈籠。

隱隱的狐狸叫聲,就是從船上傳來的。

但有幸看到這艘船的人,卻發現船板上空蕩蕩,別說是狐狸了,就連一個人也沒有。

鬼船。

鬼船的意思,淺顯易懂:「沒誰知道它是從哪兒來,到哪兒去,又是為什麼會出現,在海面上漂蕩了多少年。」

如果僅僅是鬼船的傳說,還不至於引起雲二少的興趣。

傳說中,鬼船出現時,就有可能會出現一個身穿白色輕紗長袍的美女。

美女渾身上下,只穿一件若隱若現的白色長袍哦——秀髮用白綾豎在腦後,踩着一雙雪足,一顰一笑盡顯超凡脫俗的仙子氣質。

如果能在黑霧灘遇到這位美女,並能獲得她的青睞,和恩寵,那麼雲二少這輩子就是沒白活了。

於是,雲二少帶着這個花兒般的夢想,在十多年前的那個月圓之夜,孤身來到了青靈縣黑霧灘。

事實證明,不做死就不會死這句話,還是很有道理的。

無視黑霧灘前石碑上「此地危險,黑夜別來」的警示,雲二少來到了黑霧灘,並——真遇到了傳說中的白袍美女,獲得了她的青睞和恩寵。

倆人在石碑前,郎情妾意一直到東方蒙蒙亮。

仙子說,她要走了。

以後要是有緣,倆人還會再見。

就憑雲二少的風流性子,竟然真睡了傳說中的仙女,怎麼可能會讓她就此離開?

就算離開,也要再那個啥一次,算是美好的回憶吧?

仙子也愛極了相貌英俊,生性風流的雲二少,含羞帶怯的螓首微點,嬌滴滴的答應了他。

於是,嶺南雲家的厄運來臨了——

一整個晚上,仙子都沒除下輕紗白袍,也婉拒了雲二少增加點閨房之樂的要求,始終和他面對面。

這引起了雲二少極大的興趣,就在最後一次雲雨過後,仙子起身要走時,他猛地掀起了她的輕紗長袍,可算是打開了潘多拉墨盒,看到了——白色的狐尾。

怪不得仙子一整晚,都只和雲二少,不敢面對面呢。

原來,她長了一條白色的狐尾,還是九個頭的那種!

雲二少立即呆比時,仙子尖叫一聲,掩面縱身撲下了黑霧灘。

有狐狸的叫聲,從海面上傳來。

叫聲凄厲,邪戾,預示著不妙。

雲二少的精神,從那天後就出了問題。

他再也不去紙醉金迷的銷金窟了,見人就傻笑着說,他睡了狐仙。

雲家為此傷透了腦筋,帶着他四處求醫看病,希望能讓他恢復正常。

可惜——雲二少越來越厲害,最後只能被雲家鎖在了屋子裏,以防他走丟。

雖說那麼玉樹臨風的一個人,變成瘋子挺讓人心疼的,可總比瘋瘋癲癲的跑出去,早晚死在哪兒都不知道,好了許多。

雲二少瘋掉快一周年時,他的病情更加嚴重,拚命捶射門板,大吼什麼狐仙即將駕臨,雲家滿門即將災難臨頭,還是快點躲避之類的。

沒誰理睬他的話。

月圓之夜前夕,雲家聽到了狐狸的叫聲,從外面某處傳來。

甚至,還有很多稀奇古怪的事發生。

彷彿預示著,雲二少的瘋話要成真——

真的一語成讖!

雲二少得蒙九尾仙狐恩寵一周年之際的月圓之夜,正在院子裏過中秋佳節,更為他越來越瘋而頭疼的雲家全家——除了他和聞燕舞母女外,其餘人等,全部離奇暴卒。

聞燕舞母女失蹤,雲二少終於砸破窗戶,大喊着他睡了狐仙,不知去向。

從那之後,嶺南豪門雲家,就此除名,當地相關單位苦苦尋找案發線索多年,無果。

給雲家帶去滅門之災的狐仙,就是庄純的母親夫人庄情。

庄純,就是雲二少的親生女兒。

無論哪個族群,生活在哪兒,到了男大當婚,女大當娶的年齡,都把優秀基因永久傳承下去,當作頭等大事。

而優秀的基因要想傳承,絕不是像某國皇室那樣,為確保血統傳真,近親結婚。

飄渺鄉歷代優曇王的指定繼承人,都肩負着某個重擔,到了可生娃的年齡,外出找個如意郎君。

對這點,岳梓童倒是感覺有些熟悉。

因為她早就聽說過,楊逍所在的烈焰谷,歷代軒轅王到了可生娃年齡后,都會出谷找種子——她們沒多少選擇的餘地,出谷坐在路邊,看到的第一個男人,無論老少丑俊,那就是孩子她爸。

孩子他爸完成上天賜予的使命后,就會幸福的死去——呆在酆都城內,遙望着他的親女兒,在棺材裏出生,等候愛妻來尋。

歷代軒轅王生養之際,就會死去,連孩子啥模樣都看不到。

這麼離奇詭異的傳承方式,終於在楊逍這一代遇到李南方后,改變了。

也成了李家所有人,都不能擅自提起的忌諱。

但岳梓童卻沒料到,除了烈焰谷之外,還有類似的基因傳承。

不過相比起歷代軒轅王來說,歷代優曇王的情況要好了很多。

這可能是老天爺念在她們都拖着一條狐尾,不敢穿裙子,露出大長腿對這個世界展示美麗的補償吧?

她們到了年齡后,會外出找心上人,事後懷孕,也不會讓情郎受死。

前提,是情郎不能看到她的狐尾。

如果看到了,就會滿門遭殃——這是飄渺鄉最嚴厲的家規。

於是,僥倖睡了狐仙的雲二少,就因好奇掀起了庄純的白袍,就為雲家招去了滅門慘禍。

但因庄情的跪地哭訴,希望老鄉長能高抬貴手,放情郎一馬——失敗后,卻保住了雲二少和聞燕舞母女的性命,也算是大不幸中的小幸了。

雲家遭難后,罪魁禍首雲二少去了哪兒,庄純不知道。

也不關心她那個該死的爹地——死活。

她只知道,母親庄純為了確保聞燕舞母女的安全,把她收在身邊當了侍女。

要不然,僥倖活下來的聞燕舞,就會被執行對雲家滅門任務的庄大海霸佔,納妾。

而她的親女兒,也會被大海哥給搞死——像大海哥那樣的人物,怎麼可能幫別的男人養孩子呢?

簡單的來說,庄情收聞燕舞為侍女,就為了保護她。

更為了確保她女兒不受庄大海因得不到她,就會對孩子下手,把孩子送給了一個人。

聞燕舞的女兒,現在被誰撫養,庄純同樣不知道。

庄純卻還知道,為打消聞燕舞私自外出尋女的愚蠢思想,更為了保護她不被大海哥傷害,夫人庄情給她種下了情人蠱——誰敢對她演繹現代版的西楚霸王,就等著中毒吧。

愛郎慘遭滅門后,庄情就開始抑鬱起來。

終於,就在她某次閉關時,因心神不定而走火入魔。

十成的功力,連三成都沒有。

還總是咳嗽,隨時都有可能掛掉——

假如只是這樣也還罷了,庄純的奶奶老鄉長,對女兒為情所困的行為相當不滿,就想廢掉她的優曇王之位,傳給庄大海的老婆,親侄女庄舞劍。

庄情很清楚,優曇王的桂冠,一旦落在庄舞劍的腦袋上,就是母女倆人齊赴西天之時。

斬草不除根,後患無窮的道理,在飄渺鄉也很有市場的。

可庄情功力大損,都無法游過外出飄渺鄉的海底隧道,怎麼能和反派人物作鬥爭?

何況,庄舞劍夫妻這些年來,為把庄情取而代之,暗中把忠於她的勢力,都一一剷除。

就是在庄純母女最最危險的時侯,幸運女神誰他小姨,被好心的大海哥送來了飄渺鄉。

藉助李南方,把威脅庄情母女性命的反派勢力,統統死啦死啦!

為此,庄情派貼身侍女聞燕舞外出,搜尋李南方的下落。

熟知這些的庄純,對男人真心沒好感。

她知道,母親庄情迄今為止,都在強烈思念雲二少。

隨時都有可能被大海哥撲倒的岳梓童,無比想念李南方。

庄情為了男人走火入魔,連帶庄純隨時被搞掉,岳梓童為了男人自殺墜海,隨時都有可能給他戴帽子——男人,就是一切災禍的源頭。

這些天來,岳梓童搞清楚這些后,雖說還是特看不慣這小魔頭,但泛濫的母愛,還是讓她覺得庄純特可憐,轉變話題問聞燕舞有沒有消息時的語氣,還算溫柔。

其實這個問題,她已經問過庄純好多次了。

庄純每次都會回答——當然有啊。

就在岳梓童眼眸閃亮,慌忙追問時,庄純才會反問:「我說有,你就相信啊?哼,頭腦簡單的蠢女人。」

這次,庄純同樣回答:「當然有啊。」

岳梓童卻不會再像以往那樣追問了,只是抿嘴笑了笑,盡顯本宮不和黃毛丫頭一般見識的超然素質。

庄純卻不滿的抬腳,輕輕踢了下岳梓童,皺眉問:「你怎麼不問我,聞燕舞有沒有找到李南方?」

「困了。我要去休息了。晚安。」

岳梓童抬手打了個哈欠,站起來拍拍屁股,轉身走向了石屋。

背後,傳來了庄純的冷笑聲。

「死丫頭,等我親親男人趕來后,我非得讓他割掉你的舌頭。到時候,看你還能不能笑出來!」

本宮尊嚴一再被個黃毛丫頭踐踏的岳梓童,心中恨恨罵到這兒時,庄純說話了:「聞燕舞,找到了李南方。但他——」

岳梓童嬌軀劇顫,臉色驀然蒼白,緩緩轉身,看着月光下的庄純,聲音嘶啞:「南、南方,他、他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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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神的貼身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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