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8章 優曇花開優曇王

第2328章 優曇花開優曇王

八百有很多人,人人都在關心李南方的下落。

卻沒誰會惦記岳梓童——

因為她是自殺后才墜海的,就算能找到她,也只是一具屍體了。

話說誰他小姨活着時,倒是雪膚長腿臉盤子靚,成熟小娘們氣質十足的,可變成屍體后的樣子,唉,不說也罷,諸位只好把悲痛壓在心底,默默囑咐她在陰間繼續做死,就不要再奢望她還能活着回來大發淫威了。

斯人已逝,還是關心活着的吧。

沒誰會覺得,李人渣害死他小姨後跟着跳海,能被淹死。

楊逍可是說的很清楚,他在縱身撲下大海時,黑龍就已經會回歸,撕碎了某個不知好歹的妖孽。

黑龍已經成功回歸李南方,跳進大海中后,別說他絕不會在找到岳梓童之前自殺謝罪了,就算他想死,黑龍也不會讓他死。

南方他龍爺就像被拋棄的小媳婦那樣,在青山藏龍澗獨守空房兩年多,總算能親切擁抱他了,要是允許這人渣找死——除非它是假的。

但關心李南方下落的人很多,為什麼閔柔現在卻徵求二愣子的意見,要不要告訴楊甜甜?

楊甜甜只是八百中的一員,閔柔只許告訴師母,已經找到李南方,然後啟航直接殺奔東洋就好。

至於師母會告訴誰,這簡直不是事。

更何況,只要楊甜甜在八百,就算她想瞞,也瞞不住。

可二愣子聽閔柔問出這個問題后,卻皺起眉頭,沉吟片刻,低聲說:「柔兒,你還是按照我嬸囑咐的那樣,在找到南方后的第一時間告訴她吧。」

如果有了李南方的消息,請在第一時間告訴我。

我不需要八百的人來傳達,我需要在第一時間,知道他的消息。

因為我不再是童童的母親,我是贖罪的宇文修多羅。

這幾句話,是楊甜甜得知岳梓童夫妻墜海的消息后,特意和李南方他媽蒙秀提出來的。

蒙秀沉默很久后,答應了她。

兩個女人在桃花盛開的那個晚上,聊了那麼多的事,整個八百隻有老村長和師母,還有謝情傷夫妻知道。

但除了蒙秀和老村長,師母他們卻不知道楊甜甜為什麼刻意強調她不再是岳梓童的母親,而是贖罪的宇文修多羅。

師母都不知道的事,閔柔當然更不知道。

她只知道她們姐妹都接到了師母的電話,鄭重說了這件事。

為了方便閔柔等人找到李南方后,能及時告訴楊甜甜,謝情傷特意撤了根電話線去帝王谷,安在了她居住的石屋內。

既然師母這樣囑咐過,二愣子也是這意思,閔柔點了點頭,找到了那個電話號碼。

八百。

帝王谷。

東方天際有朝霞浮上時,楊甜甜剛從塌陷的帝王塔那邊回來。

桃花盛開那晚,她在和蒙秀敞開心扉的暢談過後,性格沒變,依舊會看到老鼠後會嚇得驚叫,臉色蒼白,可她的精神面貌和生活習慣,卻變了。

還有她的身體。

以前她在帝王谷住下來后,每天做的事,就是吃飽喝足后坐在小溪邊,盯着深陷黃泉的帝王塔方向,發獃,時而微笑,時而羞澀,時而驚懼——

現在,她卻準時會在早上五點起來,順着小溪向帝王谷遺址處小跑。

來回折返十次。

每次約為五百米左右。

楊甜甜此前的體質,就是弱不禁風的代言人,但這三個多月每天早上堅持五公里后,身體明顯「強壯」了很多。

腰肢細了,把胯骨的渾圓凸顯出來,腿也彷彿長了,可酥胸卻沒受絲毫干擾,依舊努力試圖脫離地心引力——簡單的來說,從後面看她,和二十多歲的女孩子沒啥區別。

尤其她原先是病態白的皮膚,也開始泛起白瓷般的光澤。

只是她的穿衣打扮卻「蛻化」了,不再是以前那樣的穿着得體,而是常見的農婦打扮。

她穿的衣服和鞋子,都是她親手織布,自己做的。

頭上再包着一塊藍粗布——土鱉氣息十足。

楊甜甜變成這樣,倒不是說她是刻意的,而是生活需要。

她在小溪對面,開了一塊荒地,大約半畝多的樣子。

有兩壟是菜地,茄子黃瓜和土豆,右邊是即將收割的玉米。

一群紅毛母雞,咕咕的叫着從裏面鑽來鑽去。

玉米地旁邊,還有一台石磨。

有誰能想到,這台做工粗糙的石磨,是被楊甜甜那雙小手,拿鑿子一下一下敲打出來的?

這樣說吧,楊甜甜當前就是自食其力,豐衣足食。

她尤其愛廚藝。

每次蒙秀和師母來看她時,都要帶一些做菜的菜譜,來供她研究,實踐。

她為什麼要健身?

為什麼要改變半生的生活習慣,種地,養雞,學烹飪?

來過幾次的師母不知道。

蒙秀也不知道,可每次來看着她時,眼神都格外的複雜,甚至都會有森寒的殺意浮動,但隨後就會消失。

楊甜甜也許沒看到蒙秀的反應,但卻能感覺到。

不過她不在乎。

因為她很清楚,蒙秀無論心中怎麼想,都不會阻礙她,更不會傷害她,只會無條件的配合她。

從一個以前處處看人眼色的,轉變成不需在意任何人想法的女人,感覺應該——很好吧?

嗯。

肯定很好。

這從楊甜甜嬌、喘細細的跑回石屋前,抬手擦了擦額頭上的細汗,看到不知何時來到石屋門前的蒙秀,毫不掩飾柔媚的笑中,就能看得出來。

蒙秀立即看向了別處,嘴角微微撇了下,勾起不屑弧度。

相比起數月間大變樣的楊甜甜,蒙秀並沒有多少改變,依舊是寬鬆的白色長袍,花白的長發披肩,隨便用一根藍布條束起,看上去有些邋遢。

不過,蒙秀卻不會再瘋癲。

「今天來的這麼早?」

楊甜甜順勢倚在石屋窗口,從曬條上拿下一塊麻布毛巾,右手擦汗,左手托著右手手腕。

擦個汗而已,用得着用這麼矯情的動作?

蒙秀特看不慣,淡淡地說:「睡不着,就過來走走。」

「我的菜譜呢?」

「上個月,剛給你拿來一本。」

「我看完了。」

「楊甜甜,你真以為……」

蒙秀皺眉時,有嘟嘟的電話鈴聲,自石屋內傳了出來。

楊甜甜嘴角的笑,立即凝固。

蒙秀的眉梢,也猛地挑了下,蒼白的臉色,立即刷的漲紅。

這部電話已經裝了數月有餘,卻從沒響起過。

上個月,楊甜甜做飯時失火,八百村民寧可伸著舌頭兔子般的跑來看看咋回事,也沒誰撥電話。

因為大家都知道,當這部電話響起來時,就是有了李南方的消息。

正是知道這些,所以蒙秀的心才會狂跳——她堅信兒子不會死,可這數月對她來說,每一天彷彿都是一年那樣漫長,等的她想發瘋。

現在,兒子有消息了。

他,是死,還是活?

明知道兒子不會死的蒙秀,腳下踉蹌了下時,楊甜甜已經進屋。

她撲到了門口,抬手抓住門框,抬起的右腳,卻在即將落地時,緩緩縮了回來。

任何人,都不許踏進楊甜甜的石屋半步!

這也是她立下來的規矩,沒人敢違抗。

昔日這個逆來順受的女人,現在這樣的強勢,不是因為蒙秀在那個桃花盛開的夜晚,和她說了那麼多事。

主要是她的「前世身份」,她住在帝王谷內。

以前看守帝王塔的二大爺,在這看守了不知多少年,依舊該白頭就白頭,該死就死——和正常人沒啥兩樣。

楊甜甜不同。

根據蒙秀的說法,她前世是向煬帝贖罪的宇文家,送給老楊的賠罪禮物。

帝王塔雖然深陷黃泉,帝王谷內的龍脈也受到大影響,可依舊有龍氣殘存。

或者說,這兒是煬帝駕鶴西歸后,居住上千年之久的「陰宮」,是他的領地,自然有一縷魂魄。

正是煬帝這一縷殘存的魂魄,對宇文家推出來的贖罪品宇文修多羅,產生了極大的影響,改變了她。

讓她現在看上去神神叨叨的,總說些不著調的話,做些莫名其妙的事,但也有了讓蒙秀不敢輕易冒犯的氣勢。

乾脆點就是,帝王塔深陷黃泉,煬帝龍魂遠走青山藏龍澗后,這兒就成了冷宮,楊甜甜就是冷宮之主,哪怕蒙秀是李南方的母親,在她的地盤上,也得乖乖遵照她的規矩來。

要不然,可能就會有禍事發生——這是李南方出事後,師母親自去西北拜訪過空空老賊禿后,聽他說過的話。

如果違反楊甜甜定下的規矩,會有什麼禍事發生?

老賊禿笑而不語。

空空大師說的越模糊,蒙秀越是不敢越雷池一步,只能眼巴巴看着楊甜甜接電話。

石屋內的光線很暗。

帝王谷又是四季如春的環境,石屋緊挨着小溪,按說屋子裏會潮濕不堪,散著霉味兒。

事實上卻不是這樣。

石屋內很乾爽,沒有霉味兒,空氣中只漂浮着淡淡的甜香。

好像蘭花。

楊甜甜接起電話后,背對着門口,也不說話。

蒙秀看着她模糊的背影,竟然有了說不出的幻覺,她周身彷彿散著淡淡的光暈。

粉紅色。

也是桃花盛開后的顏色。

屋子裏的甜香氣息,也好像在逐漸變濃,很醉人。

蒙秀下意識的閉上眼,接連輕吸兩下后,忽然有了醉酒的感覺。

不是。

絕不是醉酒的感覺。

而是彷彿有股子年輕時望月思情郎時的不安分,從四肢百骸中緩緩升起,讓蒙秀的呼吸明顯變重。

就在她沉陷在說不出的感覺中時,突聽有人淡淡的問:「現在知道,我為什麼不讓你來屋子裏了吧」

「啊?啊!」

蒙秀彷彿被人從夢中驚醒那樣,失聲驚叫着,腳下踉蹌著後退。

冷風一吹,她瞬間清醒,但卻能感覺到雙頰有些燙,看着楊甜甜,嘎聲問:「這,這是怎麼回事?」

楊甜甜雙眸中有詭異,怨毒的神色一閃即逝,垂首淡淡的說:「這就是他的懲罰。」

這就是他的懲罰?

他是誰?

什麼懲罰?

蒙秀呆了下,剛要脫口問出這些,卻又驀然明白,半晌后才輕輕嘆了口氣。

「不要嘆氣,我已經接受了。」

楊甜甜走到石屋旁邊,看着小溪對面的玉米地,輕聲說:「真捨不得離開這兒。」

蒙秀立即明白了:「你要去找南方?」

楊甜甜頭也不回的回答:「不該問的,別問。」

蒙秀茫然:「那,我該問什麼?」

楊甜甜轉身,看着越來越紅的東方,夢囈般的說:「比方,你們不遵守我定下的規矩,會有什麼禍事發生。」

蒙秀早就想知道這個問題了,急切的追問:「什麼禍事發生?」

你兒子會死。

這五個字,就是楊甜甜給蒙秀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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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神的貼身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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