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六十九章 決斷

第九百六十九章 決斷

養了兩日,皇后的傷已是無甚大礙,這傷原也是她有意為之,也不可能讓自己傷得多厲害不是,不過藉由這傷,也是試探出皇帝的心意,當真是一點也不沒有將她這個皇後放在心上,說不難過也是不可能的,畢竟這麼多年的夫妻,即便是從來都不待見她,可她倒底也是把皇帝放在心上的不是。

可事實卻是,皇帝心中沒有她半分,一心只牽掛着那個楊貴妃,甚至不待見太子,卻一心只看好三皇子,那三皇子又有什麼好,論文治武功,不及太子半分,可偏偏在皇帝的眼中,那才是他的兒子,旁的兒子就跟不是他親生的似的。

「母后,你的傷如何了?」太子目露關切,詢問道。

「已是無礙,難為你還想着母后,不像你父皇,竟是看都沒過來看一眼。」皇后神情落寞的說道。

太子無奈:「可需要兒子去請父皇過來?」

皇后搖了搖頭:「不必了,你父皇的心都不在我這兒,強請過來,他必然也不會高興的,反倒鬧得彼此不痛快,這麼多年了,母后如今已是看明白了,對於你父皇,我是一點也不想強求了。」

太子聽出她這話中有異,不由蹙眉道:「母后……」

「傻孩子,你還沒有你五妹看得明白,你父皇的心不在咱們母子身上,他自也不會念著咱們。」

太子聞言,頓時忿忿道:「都怪楊貴妃那個賤人,是她勾走了父皇的心,害咱們母子……」太子對於楊貴妃的恨,已是上升到了最頂端,若這宮中沒有他們母子,皇帝又豈會不待見他們。

「沒有她,也會有旁人,說來說去,也只能說是你父皇的心,並不在母后這裏罷了,母后若是個無能的,他如何嫌棄也不為過,可母后卻也並非是那麼的一無是處不是,哈,我說這些幹嘛,今兒叫你過來,卻是有些事情與你商議。」

瞧著皇后的神情,太子悶悶的應了一聲:「母后請說。」

「此次禁足之事,你有何想法?」皇后問得直接。

「想法,兒子能有什麼想法,雷霆雨露,皆是君恩。」話雖如此,但語氣中滿滿的怨氣,任誰都能看出他的不滿。

要說起來,怎麼說也是一國儲君,說罰就罰,也着實有損他太子的威嚴,對此,他心裏自是頗為不平,但那是他的父親,又是皇帝,他還能說什麼,說什麼都是他的不對,是為大不敬。

「你父親,也是有些老糊塗了。」皇后靜默了一陣,隨後便開口說道。

呃,太子聞言,還有些沒反應過來,老糊塗這樣的話,說誰都可以,但是說到皇帝身上,怎麼聽都覺得有點不對味,他不由試探的喚了一聲:「母后……」

「你父皇心中眼中,只有那對賤人母子,並無咱們分毫,真要由着他這麼下去,可沒有咱們母子的立足之地,此番禁足,母后想了很多,也想過咱們的未來!」皇后的目光,移向太子,定定的看向他。

太子聽着這話,再看着皇后的神情,手不自覺的哆嗦了一下,聲音帶出絲顫音來:「母后,兒子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你是太子,是一國儲君,就該看得更遠,想得更多些,要敢想,也要敢做。」皇後面無表情,聲音中透著殘酷。

太子這會兒是真的聽明白了,不由咽了咽口水,他的膽子也不小的,一國太子,向來敢想敢做,可是……

「說禁足便禁足,甚至連求情的機會都不給,他這眼中何嘗有你這個太子,雖是親父子,可看你卻是連看個臣子都不如呢。」皇后冷冷的話語響起。

可不就是如此,親近的大臣,還能與他有說有笑,有的時候,他甚至還能對人言聽計從,可偏偏對他這個兒子,卻是防備甚深,什麼也不指點他,什麼也不教導他,卻一味的偏心三皇子不說,還處處打壓他,為三皇子讓路,這些種種堆徹起來,也是讓他心中的怒意上涌。

他才是名正言順的嫡長子,可父皇卻是如此的不待見他,不給他絲毫體面,但凡他稍稍冒出頭來,便要將他給摁下去,他太子的尊嚴,哪還有什麼尊嚴。

思量片刻,太子的眼中,突有凶光閃現,隨即轉頭看向皇后:「母后,你的意思是!」

非是不明白,而是要得一句準話,他們母子一體,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榮辱與共,生死相連,但凡誰有絲毫差錯,另一個也別想好,總之他們是一體的。

皇后卻是朝他點了點頭:「你父皇不仁,也不要怪咱們不義,但弒君弒父之事,咱們也不能做,可是旁的礙事之人,卻是不能不除去。」說到此,皇后的嘴角露出一絲冷笑。

有皇帝的寵愛又如何,就算皇帝一心為你們打算又如何,命都保不住了,生死關頭,看看誰還能護着你們。

太子也有些心慌的,不過聽到皇后的話,倒是鬆了口氣,若是弒君弒父,朝臣那裏也說不過去,若是滅掉其餘幾個礙事之人,那倒還能圓過去,文人的那張嘴嘛,天大的事情,換一個說法,也就是另一個意思了。

「可是父皇定然是不允的。」太子憂慮道,任誰也不能看着自己的兒子一個個被殺,其中還有個他最喜愛的兒子。

「他定然是不允的,可事到臨頭,他允不允的也不是那麼重要了。」皇帝最是惜命不過,若是宮中動亂,他想必只會將所有人手,都護在他的身邊,又哪裏還有空閑去理會旁人的,到那時候,可不就由着他們怎麼來嘛,至於皇帝,她也是有所打算的。

「那父皇,他……」太子卻是要問個明白的,畢竟皇帝乃一國之君,手中權力不小,真要惹惱了他,還由着他把持權柄,他們母子定也討不了好的。

「我不是跟你說了嘛,你父皇都老糊塗了,還如何能理朝政,國之大事,不可一日無懈怠,既是身子有礙,那便好生榮養著就是了。」皇后輕描淡寫的說道。

太子聽得心臟怦怦怦的跳個不停,他做太子都做了十多年了,每每受了委屈時,就會想像一下他做皇帝后,會如何找這些人算賬,但皇帝的身子似頗為健康,並無什麼衰弱的跡相,故爾,他這太子還沒做到頭呢,心裏也不是沒糾結過,可是皇帝早些去了,他便能做皇帝了。

如今真要事到臨頭,他一時也是激動得有些說不出話來了,這當真是天大的事兒啊,要是操作得當,他可是名正言順的太子,誰也不能反對。

「母后說得對,朝政大事,不可有一日懈怠,兒子謹尊母后吩咐。」太子拱手說道,話說得再沒有一日比這還誠懇的,因心中有了此事,行動間越發顯出些磊落大氣來,他是太子,氣度養得極好,不知情的,也很能震懾住人。

皇后見他不慌不亂,很有些大將之風,不由點了點頭:「每臨大事有靜氣,我兒不慌不亂,沉穩有度,果真堪為一國之君。」心裏再次唾棄起皇帝來,當真是有眼無珠,看不到太子的好處,卻只一味的寵著那個賤人的兒子,而那三皇子,又是什麼上得了枱面的人物不成?

她倒要看看,當刀兵架在脖子上時,那三皇子會是如何的醜態,還想與太子爭大位,就那樣的慫包樣兒,也配做太子登大位?

太子是她兒子的,而皇位,也只能是太子的,誰也不能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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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女殊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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