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五十三章 捎帶上

第八百五十三章 捎帶上

「承澤,聽說你七領了新的差事,兄弟們消息閉塞,也不知這事是真是假?」陳三一臉神秘的問道。

周承澤聞言,不由一陣好笑:「好好的差事不做,特意告假過來,就是為了問我這個?」

「這可是大事,你先別理會旁的,只說這事是真是假?」陳三頗有些心急的說道。

周承澤也不賣關子,好笑的點了點頭:「確有其事,皇上在早朝時下的旨意,由我領兵剿匪,你還說你消息閉塞,這才多大會兒功夫,就聽到息兒找上門來。」

「咱們都是自家兄弟,少不得要多關心關心不是,居然是真的,是皇上下的旨意嗎,我怎麼聽到外面四處亂傳著,說是你搶了燕慎的差事?」陳三眉頭一皺,也有些想不通。

周承澤卻是扯了扯嘴角道:「這消息一出來,我就讓人去查了查,據說這消息是從宮裏傳出來的,也不知是哪位貴人閑來無事,有意這般折騰呢。」

假傳消息,這樣的手段,着實算不得多高明,讓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傳出這樣的消息來,又有什麼好處,要說世間之事,有因便有果,這莫名其妙的來一下,又能得到什麼好處,他也暗自琢磨了一番,大約是想挑拔離間吧,可他與燕慎的關係本就不怎麼樣,何需挑拔的,再說了,這手段也太過粗製濫調了些,別說他看得門兒清,即便是燕慎也不是這麼糊塗人,不過他們不上當,有的人卻是已上當了。

小秦氏尋到書房去質問國公爺,這事兒旁人不知,香枝兒管家卻是知道得一清二楚,畢竟當時激怒之下,說話的聲音可不小,好多下人都聽到了呢。

陳三聽着他這話,卻並不怎麼在意,他這人向來是個直爽的性子,拐彎磨角的東西向來鬧不太明白,這其中有沒有什麼深意的,他不懂,也不想去懂。

他只知道周承澤要領兵出征了,身為武將世家的子弟,對於領軍打仗這些事兒,天生就有一股狂熱勁兒,瞧著周承澤時,就差沒兩眼放光了。

「承澤,你此番出征,不若把我帶上吧,要說出謀劃策,我指定幫不上什麼忙,但你也知道,我近日來功夫也大有長進,咱們習武之人,可不就愛好這個么,你帶上我,我也不要什麼官職,就給你當個親兵,怎麼樣?」陳三低眉順眼,一臉討好的說道。

周承澤聞言,頓時一陣好笑,他就說嘛,這人在他跟前東拉西扯一通,話也說不到點子上,原來是為着這事兒。

「領兵打仗,出門在外也頗有風險,你在京城裏,是高門公子的身份,人人都給你幾分面子,誰也欺不了你去,若離了京城,行走在外那可就不一樣了,那些毛賊可是六親不認的,下手也狠辣,若傷著了,怎生是好?」周承澤緩緩說道。

最主要的是,他這也是頭一回領兵,沒有經驗,什麼都不熟,這要是出點什麼事兒,他自己仗着武藝高強,定然是能全身而退的,但旁的人,那可就不好說了。

說得好聽是幾百個毛賊,但誰又能保證,到底是有多少人呢,萬一相差太多,到時候損兵折將也未可而知。

「這有什麼,戰場上的兇險,咱們這樣的子弟,誰心中還能沒有數,你也別嚇唬我,那些毛賊大多是污合之眾,與咱們朝廷兵馬是沒法比的,你要知道咱們安國的兵馬,可都是掌握在國公爺手裏的,所有兵馬皆由他親點的將官訓練出來的,一個個拉出來說不上龍精虎猛,但也絕對差不了,就這樣的兵丁,隨隨便便一個打兩個是完全沒有問題的。」陳三說起朝廷的兵馬來,那是讚不絕口。

「你知道的還不少。」

「那當然,我跟你咱們朝廷每年下拔的軍費,那都不是小數目,有着這份財力支撐,所以咱們朝廷的兵馬,那是絕對差不了的,當然,這也得歸功於國公爺,若非他注重軍事,將每年的軍費都用於練兵之上,也不會有如今這般的精武之師。」陳三連帶着將護國公也捧了一下。

周承澤聽着這話,卻是笑了起來,接話道:「也正是因為這些軍費,咱們國公爺在皇上跟前十分沒臉,你沒瞧見,皇上每次見到國公爺時,都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但凡有點什麼事兒牽扯到他頭上,必然少不了發一通火的,唉,咱們國公爺吧,看似威風無比,可到了朝堂之上,卻也得夾起尾巴來做人。」周承澤有些幸災樂禍道。

陳三聽得一陣訝然,伸手指着他道:「你這是在看國公爺笑話呢,也不怕他知道了惱你的。」說着這話間,心裏似有些犯虛,還抬眼四下里張望了下,見四下都沒有旁人,這才稍安心了些。

「有什麼可怕的,咱們國公爺氣度好得很,可不會平白無故沖我發火的,你就安心吧。」周承澤也說不上來為什麼,總歸他心裏對護國公總覺得有些膩歪。

也興許是因為他對他太過無視吧,他這麼大活人的,愣是對他不理不睬,誰心裏能樂意了?

陳三聽着這話咽了咽口水,明顯是不贊是的,不過這話題有些扯遠了,他便再次出聲問道:「如何,你帶不帶我?」他是真的很想出去跟着長長見識,以往也沒有這樣的機會,而如今有機會了,自是要抓住的。

「你真的那麼想去啊?」周承澤問道。

「嗯,想去想去,我是太想去了,我跟你說,我家兄長也算是青年才俊,可他都還沒撈著這樣的機會呢,我要跟着你出門見識一番,待回頭我就能去他跟前炫耀去了,嘿嘿,你都不知道,以往家裏人,人人都讓我向兄長學習,聽兄長教導什麼的,聽着也真是膩味極了,如今若能反過來,讓他也聽聽我的,那才叫有意思呢!」陳三一副志得意滿的模樣,很有些小人得志的意思。

「原來你是想跟你兄長撇苗頭啊!」周承澤有些好笑道。

「可不是嘛,若有機會,自然也想能站到他們前頭去不是。」陳三轉頭看向周承澤,再次問道:「你就直說吧,要不要我去?」

「這事你可有問過伯父的意思,若他不同意,我自然不好帶上你的,畢竟出門在外,處處都有兇險,這要有個萬一,我也不好交代不是。」周承澤神情嚴肅的說道。

「這個你就不用擔心了,我父親自是樂意我能出去長番見識的,你也別擔心我,若我要出門,我爹指定會給我幾個人保護我的,雖然我自己也能保護我自己,但是長輩的愛護之心,我也不好拒絕不是。」陳三說着,挺了挺身板,完全不承認自己會是貪生怕死之輩。

周承澤聽得一陣好笑:「若你父親同意,那我自也不會拒絕,畢竟我這頭一回領兵,你也知道的,經驗不足,若身邊能有你這樣的將門子弟跟着,到時候少不得幫着我參謀參謀,也可避免少走些彎路……」

「哈,這麼說你是答應了,好,放心,到時候我幫你做個參贊,若有不懂的儘管問我,若我也不懂,身邊必然也會有懂的人,等我回家與我父親說說,咱們既是缺這方面的人,到時候我再多帶上幾個,必然也就不差了。」陳三見周承澤用得上自己,心裏頓時覺得高興起來,這證明他也不是毫無用處的嘛!

只是隨即便又蹙了下眉頭,問道:「你這趟出門,難道國公爺就沒給你幾個人?」周承澤是半道兒上認回來的,滿京城都知道,雖是出身將門,可所知所學,還真是有限,這般情形下,護國公連人都不給幾個,這有些說不過去了吧?

「他的人自是要留給燕慎的,我這裏嘛,也就只能靠自己了,若你覺得有所不妥,倒也可以不必跟着去。」周承澤臉色有些冷淡道。

「沒有沒有,我過來就是特意要跟你去長見識的,都說好了,又豈會不去的,既然如此,我就問我父親多要幾個人,放心,這一趟出門,咱們指定出不了差錯。」陳三拍著胸口道,心下也是疑惑著,護國公這是什麼意思,這也太差別對待了吧,怎麼說也都是他的兒子不是?

不過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國公府的家務事,也沒有他置喙的餘地,索性少聽少問,當不知道吧,即便是知道,他又能如何,就憑他一個小小後輩,也不可能改變國公爺的想法不是。

「行吧,既然要去,你也回去準備起來,三日後咱們在城門口會和,記着時辰,過日不候。」

「放心放心,絕對誤不了時辰的,我也知道規矩,奉旨領兵出征,那是片刻也不能耽誤的,既然咱們說好了,那我就先回去準備了,難得出趟遠門,東西自是要準備足的。」

「公子,吳七公子到了。」清明在門外輕聲稟報道。

「嘿,吳七這小子怎麼這時候過來了,莫不是聞着什麼味兒吧!」陳三公子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道。

「你們兩個向來交好,經常是同進同出,這會兒你跟我說要出門,莫不是撇開他的吧?」先前他也沒說要帶上吳七啊!

「咳咳,這不是出門在外,有兇險嘛,我自個出去倒也沒所謂,他的安危我可真顧不上啊!」倒不是他不講義氣,將人給撇下,實在是關乎性命安危,他也不好把人捎帶上不是,當然,沒有問一聲,也是他的過錯。

片刻后,吳七便進到屋來,見到陳三時,一臉瞭然狀。

「咳咳,你怎麼過來了?」陳三清咳兩聲,略有些不自在的開口問道。

「我若不過來,你們是不是就撇下我離京了?」吳七公子掃了陳三一眼,語氣有些陰陽怪氣。

「不不不,什麼撇下你啊,咱們這不是有正事么,承澤領了聖旨,領兵出征,這事兒可不是兒戲,我就覺得,咱們這不是兄弟嘛,捎帶我出去長長見識,待我回頭也可以跟你們吹噓一二,嘿嘿!」

「就許你去長見識,就不許旁人也去長長見識么?」吳七輕哼了一聲,轉頭沖周承澤拱了拱手道:「我這人也是個一無是處的,承澤若不嫌棄,不妨將我也一併捎帶上?」

「你也要去啊?」周承澤聞言,不由輕笑了起來,他就說嘛,陳三、吳七這兩人,一向關情極好,這會兒陳三去了,必然不會落下一個吳七的,帶一個是帶,帶兩個也是帶,並不費事,不過是路途中多兩個人罷了,因着多這兩個熟人,他們這沿途還不會覺得孤單呢。

「哈哈哈,誰要去都成啊,不過話卻要先說好,需得家裏同意了,我才帶你們一起,不然到時候我可不好與大人們交代的。」周承澤頗為高興,笑聲也顯得暢快。

「這是自然,咱們也不會讓承澤你為難的。」吳七連忙道。

事兒說好,兩人也沒再多耽擱,畢竟人家是領了正經差事,要忙的事情還很多,他們卻是閑人,不管怎麼都成的。

送走了兩人,周承澤的心情,倒是好了不少,其實也沒有什麼好不好的,只是頗為鬱悶罷了,他以為燕禇會交代或是叮囑他一番,然而,卻是什麼也沒有,連見都沒見他一面兒,這事兒鬧得吧,好似他還真是個沒爹沒娘的野孩子似的。

不過,有這兩人一打擾,他心中的鬱悶也一掃而空,別人不當他一回事,他又何必把人掛在心上,隨他們去吧,他如今要忙活的,是怎麼把此次的差事辦好,好在燕恆還是靠譜的,幫他分析了一番,又將鄭先生指給他用,而這位鄭先生也確實是有幾分本事的。

有鄭先生幫着謀划,而他又有一身功夫在身,何愁成不了事不是,甩了甩頭,心裏那些旁雜心思,也一併都甩到一邊兒去。

后宅之中,香枝兒領着丫頭,收拾周承澤出門的行裝,這大冷天兒的,隨便收拾幾件衣裳,便裝了一個大包裹,瞧著這麼一大包,也着實有些不好攜帶,光衣服就很佔地方了,還得另帶一些旁的東西,吃食、傷葯之類的必備之物,那是一件也不能少。

「少奶奶,衣物卻還得再收拾幾件吧,出門在外,衣裳洗了不容易干,換洗也不方便,多帶幾身上路,到時候也不愁沒有衣裳穿,況且咱們二公子是領兵的將軍,只穿那一兩身衣裳,也不太好看。」紅梅正指揮着小丫頭幫着收拾,一邊兒跟香枝兒說道。

「你只想着出門得體面,卻不知咱們公子帶這許多東西上路,旁人看在眼中,私下裏少不得要多議論幾句了,說咱們公子太過嬌氣之類的,若因此上下起了隔核,倒是於咱們公子不利。」一般士兵家境也不會太好,這一對比起來貧富懸殊得厲害,誰知道人家心態會不會不平衡了呢。

雖是做將軍吧,但下面的人若是不聽他指派,到時候也是一番折騰,香枝兒頓覺得自己真的操不完的心。

「少奶奶說得也在理,好似三公子去京郊大營中,衣物也沒帶幾件,每次回府穿的也都是那兩身,少奶奶不說,奴婢還沒想到這一茬呢,那怎麼辦,公子出門在外,衣物就這麼兩身的話,到時候也很不方便。」紅梅也沒招了。

「衣物就帶兩身換洗,到時候交代清風、清明幾句,讓他們多帶些銀錢上路,到時候在外面再另行置辦也是一樣的,只傷葯和乾糧卻是不能少了,這些必須得多帶些,吃食倒還好,旁人吃什麼,他跟着吃也是一樣,只傷葯卻是得帶足了,不管會不會受傷,有備無患,外面買來的傷葯,卻沒有咱們自己備下的效果好。」香枝兒交代道。

身邊的幾個丫頭,也都知道自家少奶奶的傷葯極好,她們偶爾磕碰著傷著了,將那葯一抹,第二日便能結疤了,效果比起尋常傷葯確實好太多。

聽到她的吩咐,丫頭沒有不贊同的,紛紛忙活起來。

「那這酒罐子還帶嗎?」紅梅指著那沉甸甸的酒罐子,這東西老沉了,帶着也很不方便,出門在外,又是領軍出征,帶酒似不太好吧!

「這酒也是要帶的,倒不是用來喝的,而是受傷的話,用酒擦洗傷口,傷口會癒合得更快些,這個也是不可少的,到時候叮囑一下清明他們兩個,寧肯多費心些,也別到用的時候找不到東西。」香枝兒緩緩說道。

「如此,那便也一併帶上吧,總歸有那兩個小子在,也不用咱們二公子自個拿着的。」紅梅輕快的說道:「到時候奴婢再叮囑他們幾句,出門在外,需得好生照料二公子,出門不比在家裏,吃的用的,也都要當心些。」

「可不就是這話,常人都說,在家千日好,出門萬事難,就是這個理。」香枝兒感嘆一句。

添添減減的,仍是收拾出來好幾個滿滿當當的大包裹,香枝兒瞧著,頓時也感覺有些無奈起來,這還是添減過後的呢,若要依照那幾個丫頭的意思,東西還要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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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女殊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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