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三章 姑侄
「咳咳！好了，七你們都下去吧，在這裏吵得我頭疼。」老夫人清咳兩聲，不滿的瞅了一下在場眾人。
「兒媳還未曾侍候老夫人用早膳，便這般歸去，很是不恭敬。」二太太起身，垂頭說道。
「罷了，罷了，往日我也是獨自用膳，哪用你們侍候了，都回去吧，晚間領着孩子們早點過來用晚膳，我瞧着他們便高興。」老夫人提起孫子，語氣總算和緩了幾分。
「瞧着他們高興，那是說瞧著咱們就不高興了啊！」三太太撇了下嘴，小聲嘀咕了一聲。
這話說得很輕，除了站在她前面的二太太外，倒是沒人聽見，二太太卻是轉頭瞪了她一眼，三太太便立馬閉緊了嘴。
「既如此，那兒媳便告退了。」二太太福了福身。
三太太也趕緊跟着福了福，跟緊二太太的腳步，兩們姑娘也跟着各自母親離去。
香枝兒俏生生立在那裏，清脆道：「那孫媳……」
「你也去吧，好生照顧好恪哥兒。」老夫人沖她擺了擺手，隨即叮囑道。
「是。」香枝兒含笑應着，這要不知道的，還以為她老人家有多關心周承澤了，可見這面上功夫，也是做足了的。
見人都走了，小秦氏便抬眼瞪了兩個庶出的小姐一眼：「你們還杵在這裏做什麼，趕緊給我回去，別在這裏丟人顯眼的。」
兩個庶出的小姐一聽這明顯帶着怒色的話，很有些不知所措，她們明明一聲沒敢吭，連多餘的動作也無，怎麼就惹得夫人生氣了，頓時一副誠惶誠恐的模樣。
「你看你，跟孩子撒什麼氣。」老夫人瞧著這情形，忍不住出聲道：「你們夫人正在氣頭上，且先回去吧！」
眨眼間，這滿屋子的人，便走了乾淨，只留下老夫人與小秦氏姑侄倆。
「你看看你，也都是幾十歲的人了，說過你多少回，可總按奈不住性子，那兩個庶出的姑娘，你不待見便不待見了，拿她們撒氣做什麼，不若好生攏絡著，過幾年便能嫁人，到時候嫁出去對慎哥兒也是一份助益，你這性子，卻硬是要把人都給得罪完了。」老夫人語氣不怎好的教訓道。
「姑母……」小秦氏喚了一聲。
老夫人原本有些悶氣，聽着這一聲，頓時如泄了氣，準備了一大堆要教訓的話，便都沒再說出口了，轉頭有些無奈的看向她：「你啊，真是讓我說你什麼的好。」倒底是自己的親侄女，從小也是看着長大的，責怪的話，卻是再說不出來了。
「你這性子啊，真不知像誰，好在慎哥兒不像你，那孩子生得大氣著呢。」老夫人感嘆了一聲，要老三也是她這般的性子，那才叫愁人呢。
「姑母這話說得，難道我就小氣了不成，那還不是她們總跟我作對，我又沒怎麼着她們，她們倒好，一個個譜兒擺得比我這個國公夫人還要大，我能不生氣嗎？」小秦氏最氣二太太總是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面孔，好似比她這個國公夫人還尊貴幾分似的，而那個三太太沈氏，更是刁鑽得很，好似她一個商戶人家出身，也能壓她這個國公夫人一頭似的，一個個全都把自己當成了一盤菜。
老夫人聽着這抱怨的話，也不由一陣暗自嘆氣，這能怪得了別人嗎，誰讓你自己持身不正，當初要死要活的，非得要做妾，這妾室扶正，可不就是把柄嗎，會被人瞧不起，這是可想而知的事情，怪得了誰，還不是怪你自己心急了些，可是在等等，等到吳氏去了后……
不過想想，似了不太可能，吳氏去那會兒，她的年歲也不小了，姑娘家留到那個歲數，也不多見，事兒要是不成，那還真成老姑娘了。
想到此處，她也不由嘆了嘆，這便是時運不濟，但倒底這國公夫人的位置也坐上了，會被人說嘴，那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
「你那事，自己心裏得有數，人家要說，便讓人說去吧，你還能將人的嘴都給堵上不成，就你這點氣量，還敢說自己大氣，如今能有這般日子，也虧得有我在，你啊，別身在福中不知福。」老夫人撇她一眼。
小秦氏聽着這話，轉了轉眼珠子，立馬陪笑道：「可不是嘛，我這輩子最幸運的便是有姑母在，要不是有你，哪有我的今日，所以今後，我一定會好生孝順姑母你的，還有慎哥兒、憫哥兒，他們都得孝順你這個祖母，不然，我定拿大棒子抽他們。」
「你倒威風得很，我跟你說，慎哥兒、憫哥兒那可都是好孩子，沒有我的允許，你們誰也不許動他們一根手指頭，可真沒見過你這樣做母親的，動不動便想着動大棒子，也不怕把我乖孫子給打壞了。」老夫人立馬唬著臉說道。
「哎呦，有你老人家在，我哪敢動他們啊！」小秦氏立馬告饒。
「就算我不在了，你也不能動他們，管教孩子可以好好說，可不興打的。」說到這，老夫人也有些犯愁，慎哥兒還好，一向是個聽話懂事的，且也有些本事，連他老子也沒甚話說，倒是憫哥兒，這孩子有些不學兀朮，這麼大人了，竟是連字兒都還認不全，也不怪國公爺會生氣的，上次那頓打，估計也能讓他長記性了，可瞧著細皮嫩肉的，硬是被打成那樣，她到現在還心疼呢。
「你啊，也是個沒本事的。」老夫人嘆氣道，要有本事，也不能見兒子被打成那樣，卻是完全攔不住國公爺。
「怎麼又說到我頭上來了啊！」小秦氏頓時一臉委屈狀，她是沒什麼本事，可她生了兩個兒子啊，且慎哥兒還很出息，入了國公爺的眼。
「你還真擺出你國公夫人的威風來，連我都說不得你一句了。」老夫人瞪她，心裏也是奇了，就她這樣的，當年是怎麼迷了國公爺的眼的。
小秦氏忙連聲哄道：「說得，說得，怎麼說不得了，你想說什麼都成，我聽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