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章 扯皮

第五百九十章 扯皮

周承澤被陳老幫主甩過來的問題為難著了,這個鄒明朝敢對香枝兒出手,他真是恨不得一劍殺了他解恨。

可是到底沒有造成實質性的傷害,要取對方的小命卻是不行,不符合江湖規矩,再者,他若真把鄒明朝給宰了,那也是不給漕幫,不給陳老幫主的面子,介時事情便會鬧得有些不好看了,別看這陳老幫主讓他自個處置,他若真提劍要殺人,這陳老幫主絕對會第一個跳出來阻攔。

再說這小子還是穿雲幫的少幫主,作何懲罰還需有所顧忌,一個不好弄得兩派火拚,那就是大事了,倒不是他怕了穿雲幫,而是現在還沒有動穿雲幫的必要,真要火拚一場,沒準會是個傷敵一千,自傷八百的局面。

若是這小子真的傷了香枝兒,他定然是與穿雲幫不依不饒,死磕到底的。

周承澤一時有些拿捏不定,轉頭看向香枝兒,香枝兒頓時也覺得這鄒明朝是個燙手山芋,一時不好處理,若是輕了,人家難免小看他們日月劍派,覺得他們無能,料理一個人都不敢下重手,若是重了,又難免讓人覺得他們是在仗勢欺人,也或是心狠手辣什麼的,混江湖的,名聲真的很重要。

穿雲幫的鄒幫主早就有人去請了,只是這好大一會兒了,才被人帶了進來,瞧著那一身酒氣熏天的樣子,估計還真沒少喝,好在江湖中人多是海量,雖酒氣不散,但人還是清醒著的。

進到室內,那鄒幫主連忙沖坐在上首的陳老幫主拱手行禮,神情舉止透著十分的尊重恭敬。

「是在下管束不力,讓這個逆子在漕幫的地盤上鬧事,一切都是在下的過錯,還請陳老幫主寬恕一二!」鄒幫主又是賠禮道歉,又是作揖的,將自己的姿態擺得很低了。

「說起來今兒是老夫的六十大壽,是大喜的日子,這小子在我漕幫的地盤上觸我的霉頭,這若放在我還年輕那會兒,定然是饒不了他的,不過現在老了老了,也得為子孫後代積積福!有些事情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就過去了。」陳老幫主感嘆道。

一聽這話音兒,鄒幫主似乎大鬆了一口氣,沖着上首的陳老幫主連連拱手道:「都是在下教子無方惹的禍事,多謝陳老幫主寬宏大量饒了他這一回。」

「這你可就錯了,他得罪的不是我,是日月劍派的周掌門,我剛剛已經說了,要如何處置,就看周掌門的意思!」陳老幫主說着伸手指了指周承澤,將自個身上,推得乾乾淨淨。

鄒幫主想也沒料到,這事兒居然交到周承澤手裏,來的路上已經有人跟他說了事情的經過,心裏是把鄒明朝罵了個半死,可還不得不來賠禮致歉,誰讓他就這麼一個兒子呢,雖然一口一個不孝子的,可真出了什麼事兒,他還是會心疼的。

他這人也是個很會來事兒的,打蛇隨棍上,聽了陳老幫主的話,立馬轉頭就沖着周承澤行禮:「周掌門,一切都是我那不孝子的過錯,還請你寬宏大量饒恕他這一回,以後我定會對他嚴加管教,再不敢犯!」

說起來這位鄒幫主也算是江湖上的一號人物,白手起家,憑着自己的一身本事,建立了穿雲幫,帶着穿雲幫走到了如今的地步,也算是極不容易的了。

要說他這人的弱點吧,估計就在他這個唯一的兒子身上了,就這麼一個寶貝疙瘩,是再怎麼寵都不為過,也就養成了他那紈絝跋扈的性子,如今已是成形,再怎麼都糾正不回來的了,他也常常為此苦惱,可卻仍舊下不了狠手管教。

周承澤聽着這話有些氣惱,你的兒子是寶貝就能罔顧他人的性命嗎?若非香枝兒有些功夫在身,若是換一般的姑娘,只怕早就一命嗚呼了。

未等周承澤說話,那就幫主便又接着說道:「觀陶姑娘毫髮無傷,不如此事就此作罷!」他這也是想着,陳老幫主在一旁看着呢,只要當場說明白了,以後便再不相干。

這位鄒幫主也是仗着自己在江湖上有幾分面子,而周承澤又是新任掌門,一個毛頭小子而已,在江湖老前輩跟前也是很難抹開面子的,如此才這般自說自話,當然在他看來,他的姿態也確實放得很低了,不應該不給他面子才對。

周承澤聽着他這般自說自話,越發有些著惱了,冷聲道:「在鄒幫主的眼中,你的兒子殺人放火,想必都不會當成是什麼大事兒吧?」

江湖中人雖然時常打打殺殺,殺人放火這樣的事情,當真是沒有少干,但卻不會放在嘴邊說,若誰那般口不擇言,說殺人放火都是小事,豈不是要被千夫所指,但凡有點腦子的人都不會這麼干。

但周承澤卻當着這麼多人的面,直指鄒明朝不把人命當一回事了,當然他有沒有把人命當一回事,而在場諸人心知肚明。

鄒幫主聽到這話也有些惱了,周承澤這明顯是不把他放在眼裏,這麼不給他面子,且還當着陳老幫主的面,怎麼說自己也算是江湖上的老前輩了,就讓他把臉面往地上踩有何區別?

「周掌門你日月劍派是勢大沒錯,可你屁股底下那個位置有沒有坐熱乎?這個還難說呢!」鄒幫主臉色有些不好看的說道。

這是故意黑著臉嚇唬人呢!香枝兒眉頭一皺,略有不滿,鄒幫主這人,她往常也是聽說過的,一身功夫極為不錯,才幹也出眾,為人也極為講義氣,手下跟着一票十分忠心的兄弟。

要說他這人也挑不出什麼大毛病來,唯一的敗筆也就是他這個兒子了,可是他如今的做法也實在太護短了些,讓人不服。

「我屁股底下的位置有沒有坐熱乎,這個可就不勞鄒幫主費心了!」周承澤扯了扯嘴角,神色冷硬,嘴角略帶嘲諷的說道。

他神色細微的變化,也只有香枝兒看得最清楚明白,他這是生氣了,不同於往常的生氣,很有些山雨欲來的架勢,彷彿一言不合便會動起手來。

她知道,若是他自己受傷,估計都不會這麼生氣,之所以會這麼生氣,只是因為此次遇險的是她香枝兒,他將她看得中,不願意她置身於任何危險當中,所以,才會這般揪著不放。

「石頭哥哥!」香枝兒伸手,偷偷的拉了拉他的袖擺,輕輕的喚了一聲。

周承澤轉頭看她,她卻是直接站了出來:「鄒幫主只說我毫髮無傷,卻不知我也受了好大的驚嚇呀,你要說就這麼算了,我也是不服的。」

那鄒幫主見真正的苦主站了出來,瞧這姑娘說話還挺軟和,並沒有要刻意為難的意思,心思不由轉了轉,靜默了片刻后開口道:「今兒這事確實是對不起陶姑娘了。」雖然他覺得這事兒,自己的兒子也是受人指使,真正的源頭還是在漕幫,可誰叫自家的兒子這麼缺心眼兒呢,人家一指他就動了。

再說這事兒若是沒有暴露出來,他兒子沒準還要背這個黑鍋呢,真要如此,豈不更冤?認真想了想便接着道:「要不賠銀一千兩,算是給陶姑娘壓壓驚,如何?」

一千兩銀子,放在尋常人家這絕對是個天文數字,可是放在穿雲幫這個幫主的身上,那就太寒磣了。

香枝兒只覺得這個穿雲幫的幫主實在是太小氣了,也或者是根本就瞧不上她,覺得她是個沒見過世面的,為這區區一千兩銀子都能折腰,這次香枝兒也有些惱怒了。

「鄒幫主這賠禮道歉得一點誠意都沒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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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女殊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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