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八章 收服

第五百三十八章 收服

回程的路上,鬼面閻羅一臉生無可戀的跟在兩人身後,他以為毫無江湖經驗,不知江湖兇惡的毛丫頭,居然會算計他,而他居然就讓人家算計成功了,他到現在都還懵圈著,怎麼說動手就動手了呢,讓他一點準備都沒有,可不就中招了嘛。

心裏那叫一個鬱悶啊,虧他還自詡老江湖,何曾想過,有一天會被一個,沒什麼江湖經驗的毛丫頭算計了去,這簡直太丟臉了,他現在是想都不願意去想這事,更別說跟第三人提起。

鬱悶歸鬱悶,心裏倒也沒有多抵觸,原本他也同意幫人家做事來着,而現在卻是不得不幫人家做事,這其實也沒多少差別。

此刻的鬼面閻羅,早已是換了一身打扮,能一眼識出他身份的面具,已是取了下來,也露出了他的真面目,原本這人據說是因為一臉毒傷,所以以面具遮擋,但現在毒傷已是痊癒,面孔已是恢復如初,因常年面具的遮擋,皮膚看着還算白凈。

不過他這人的面相,卻是天生老相,三四十的年紀,但說有四五十也不會覺得奇怪,一張面孔也並不出眾,看上去極為平凡普通,因他刻意的表現,還透著些憨厚之態。

對此,香枝兒撇了撇嘴,這人跟憨厚可半點不搭邊,倒是還可以騙騙不知內情的人還可以。

「我跟你說的,你都記住了沒有?」香枝兒笑嘻嘻的問道。

鬼面閻羅,本名閻寬,聽到這話,不由點了點頭:「記住了,那些事兒,我會上心的,姑娘就放心吧!」說話間,十分自覺的放低了自己的態度,命還捏在人家手裏呢,他又豈敢再她面前擺譜。

「那就好。」香枝兒看了看他的神色,便又開口道:「你也別不服氣,我若不如此,你敢說你就真的會聽我的嗎,你也是個老江湖了,所謂防人之心不可無,也請體諒體諒我的難處,總歸我說話算話,到時候絕不會為難你。」

走了這一路,閻寬早已是一臉平靜了,拱了拱手道:「姑娘放心,這事兒我也是先就應下的,定會辦好了,絕不會半路撂挑子。」當然,他就是想撂挑子也不能,倒是這樣和和氣氣的處著,方是你好我好大家好,他也是想明白了。

「能如此想,再好不過了。」香枝兒笑咪咪道。

沉默了半響的小石頭,卻是突然開口道:「香枝兒年輕不懂事,你要是實在不願,我也可以讓你走的,咱們也也算不打不相識,你這人名聲雖然不怎麼樣,卻也沒幹過多大的惡事,我也並不想為難你。」這事兒他覺得香枝兒辦得不太妥,讓人辦事,總歸還是要心甘情願的好,這般強迫人跟隨,難免會出紕漏。

當然,香枝兒這也是一番好心,誰讓他現在手裏一個能使喚的人都沒有,所以這怪不得她行事不當,完全是自己太過沒用了些。

閻寬聽到這話,倒讓他怔了怔,心裏頓時生出各種想法來,這是真心想放他走呢,還是故意出言試探呢,能得自由身,誰又願意跟人做牛做馬,可是,香枝兒幫他解了毒,也確實對他有恩,他要就這麼走了,這份恩情未報,似乎也說不過去。

左思右想一番后,心氣倒是越發平和了。

「公子何需說這些,我閻寬雖然名聲不佳,但說出的話,也是一口唾沫一口釘,說到做到的,我答應了姑娘,就絕不會反悔,這話公子以後就不要再說了。」閻寬一臉正神道。

這人,以前看着還有些嬉皮笑臉,不太正經的樣子,但這會兒看着他一本正經的模樣,誰也不會覺得他那話有水份。

「既然如此,那咱們以後就同心協力,爭取早日事成,你也不必再受拘束。」小石頭露出淡淡的笑意道。

「公子說得是。」閻寬很快便進入角色。

香枝兒聽着,卻是沒再說什麼,只面色帶笑,心裏頗為安定,以後能有一個老江湖跟着他們,想必一應事兒都會更為順利,雖然也覺得自己這事兒有些不地道,不過她卻並不後悔,反倒覺得更安心。

三人仍舊往劍派的方向而去。

小石頭先前聽了葛青鋒的話,也去尋了幾個看着還不錯的人,不過卻沒有往劍派裏帶,而是安置在城內的住所處,他打算將這些人放在暗處,畢竟若是從產業下手,那些事兒就不能擺在明面上,只能從暗中動手,而那些人便能派上用場。

但是才幾個人,還是當不得大用,到時候再讓閻寬幫着再找些人手吧,他這人畢竟是個老江湖,知道的門路多,找幾個幫手,想來也不難的,介時再將這些人手調教一番,也就差不多了。

而劍派里明面上的人手,他打算還是按以前的打算來,從劍派中老舊弟子裏挑一批,到時候再仔細觀察一番,若有二心的,便踢出去,一心一意跟着他辦事的,就算能力差點,他也能將人提拔起來,當然,主要辦事的還是暗中那部份。

一番話說過後,三人的神色,都頗為輕鬆,閻寬是覺得這兩人也只是防備他些,對他並沒有什麼壞心思,再則,這兩人也不是什麼大奸大惡的人,就算讓他辦事,也不會太難為人。

跨進日月劍派的大門之後,閻寬自動的落後幾步,垂首跟在兩人身後,已是完全一副隨從的模樣。

香枝兒不動聲色的掃了他一眼,嘴角微微翹了翹,她就說嘛,這老江湖就是不一樣,要毛頭小子,可沒這覺悟,挑了挑眉,再次覺得自己此番這事沒有辦錯。

「周師叔,這是才從外面回來啊!」

柳佳蕁迎面而來,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打着招呼,一雙眼睛很是不安份,來來回回將一行三人打量了個遍,最後掃過香枝兒時,很是不屑的模樣。

「是啊,剛回來,柳大小姐這是正要出門嗎?」周承澤也抬眼看了對方一眼,一副正要出門的樣子,身後還跟着好幾個人。

「師叔現在可是掌門之尊,可不敢當師叔一聲大小姐,師叔以後還是喚我一聲佳蕁吧!」讓他直呼其名的話,其實已經說過好幾次了,但他從來沒當回事,一慣客氣的喚她大小姐,柳佳蕁心裏就覺得萬分不痛快。

周承澤皺了皺眉,他並不想這般稱響她,對方本就有些曖昧心思,他若再不撇清,豈不是讓人糾纏不清,而稱大小姐,似乎也有些不合適了。

見對方不語,柳佳蕁臉色便是一沉,看向香枝兒,嘴角露出一絲譏諷:「陶師叔與周師叔的感情真是好啊,什麼時候瞧你們都是一塊兒的,還真是焦不離孟,孟不離焦,着實讓人羨慕不已。」

這話聽着有些陰陽怪氣的,香枝兒笑了笑:「我們是師兄妹,感情好不是正應當的嘛,再說……」後面的話,便沒再說下去,很給人留出了想像的餘地。

這話沒說得很清楚,但柳佳蕁偏就聽明白了,周承澤先前就跟她說過,他們兩人有定親,不日便要成親的話,對方的未盡之語,自然便是說這個,而這個卻又讓她一陣氣恨不已。

想自己堂堂大小姐之尊,他居然會看不上眼,偏喜歡一個空有美貌的毛丫頭,忒沒眼光了些。

「那我祝你們能一直好下去,可千萬別讓我看了笑話。」柳佳蕁冷哼出聲道,男人的恩愛豈能常久,更何況還是身居高位的,她就不信,他會一直就守着她一人,尤其還是個貪圖美色的男人,那就更靠不住了。

「那就多謝柳大小姐的祝福了。」香枝兒只聽上半句,不好聽的話,直接當沒聽見,直動屏蔽在外。

柳佳蕁聽得心裏一堵,只覺得這人臉皮奇厚無比。

跟在後面的閻寬,卻是不動聲色的抬眼,打量了柳佳蕁一眼,見這位大小姐,被自家姑娘三言兩語,就激出了火氣,不由扯了扯嘴角,露出一絲淺笑來。

話說回來,先前他雖然對香枝兒略有不滿,但人家也是實實在在的救了他一命,他也本是自願報恩來着,所以拋開這些種種過程,他怎麼說也是會向著香枝兒的,而與她不對付的柳佳蕁,自然就被他視為了對頭。

「哼,別太得意,我等著看你以後可有什麼好結果。」柳佳蕁雖然一慣囂張得不可一世,但被現實打擊之下,她也不得不低頭,人家現在有掌門撐腰,招惹他們不痛快,很是不明智,可她又不可能完全忍氣吞聲,說完這麼一句,便甩袖離開了。

香枝兒看着怒氣沖沖的人走遠,不由笑了一下:「這位大小姐,脾氣倒是比以前收斂了不少啊!」要是以前,她敢這麼招惹她,估計會直接對她拔劍了吧,而現在只是說幾句陰陽怪氣的話,不痛不癢,毫無殺傷力。

「今時不同往日,她就是再怎麼蠢笨,也得向現實低頭。」若是還看不清現實,她這日子是過不下去的,別說他會不會動手,便是那些長老,都會出手收拾她的。

畢竟柳千山那人,以前結怨不少,那些怨氣,如今可都落到他女兒頭上,她再不夾起尾巴做人,這日月劍派怕是再沒她的立足之地。

「這位柳大小姐,以前也聽過她的名聲,在外傳揚的都是她的美貌,還有行事張揚,今兒見了真人,才知道傳言的不真實,呵呵!」閻寬一臉呵呵樣。

「不真實,哪兒不真實了?」香枝兒好奇道,張揚依舊張揚,美貌也有幾分。

「江湖傳言,柳大小姐美若天仙,與江湖第一美人兒也不遜色多少,但今兒一見,言不符實,瞧著也就清秀罷了,嘿嘿,與咱們姑娘都沒法比,這樣就能傳成美若天仙,估計那些人還真沒見過幾個漂亮姑娘。」閻寬嘿嘿笑着說道。

香枝兒聽着這話,便笑而不言,閻寬的意思她聽明白了,這是轉着彎的誇她漂亮了,再順勢踩了腳與她不對付的柳佳蕁,這意思再明白不過了,是在向她示好呢!

這份好意,她便坦然受了,笑說了一句:「你倒是真會說話。」

周承澤也不動聲色的掃了他一眼,嘴角微翹,顯見是對他這番話頗為滿意,當然這份滿意並非是滿意浮於表面的言語,而是滿意他這份態度。

要說這一路走來,先時閻寬還很是怨念,但他們走一路說一路的,香枝兒時不時的為其洗腦,閻寬這態度,也發生了不小的變化,到現在為止,他似乎已經是完全接受了現狀,甚至十分明顯的表態,向著香枝兒,這便也足夠了。

要不怎麼說閻寬這人是個老江湖呢,這人腦子也是好使,這才踏足日月劍派,他便很清晰的明確了自己的位置,隨即便是一拱手,很是誠懇的問道:「在下以後便要跟着姑娘公子辦事,還請兩位示下,我都要做些什麼,也或是公子有什麼打算?」

既然已經如此了,他自然要儘快的適應這個角色,再則,早日做完這些事,他也好早日脫身,雖然如今已是認了,卻也想早得自由那一日。

「這事倒也不着急,我如今在劍派中的地位有些尷尬,至於內情如何,你多待幾日便能看明白了,而什麼打算的話,這個我卻是想聽聽你的意見,你也別先急着說,還是先摸清劍派上下的情形,再與我細說吧!」周承澤說完,便深深的看了他一眼。

劍派里的事情,他真的是有些無從下手,各處都由長老們把持着,沒有他插手的餘地,他也很是為難了一陣,才想出從外面產業下手的法子,但這事兒也是千頭萬緒,還得慢慢籌謀,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閻寬聽得一陣皺眉,這些事兒,他其實是有些心急的,只要辦完這一應事兒,他便可得解脫,但現在人家卻是連個章程都沒有,還指着他來拿主意,這就……

他不由深吸了一口氣,再吸了一口氣,隨即便浮起一抹虛浮的笑,道:「若是如此,那還真是急不來,這般的話,那我近日便先在劍派上下瞧瞧情況吧,公子若有什麼別的事務,也可以直接吩咐。」

「我這裏,其實還真沒什麼事兒。」周承澤淡淡說了一句。

閻寬卻是有些摸不著頭腦,什麼叫沒什麼事兒呀,他進劍派不就是給他們來幫忙的嘛,沒事,那忙活什麼?一時沒弄明白,卻也沒有細問。

但是不過兩天時間,他便弄明白了周承澤那話的意思了,他還確實是什麼事也沒有,劍派上下的一應事務,全都被長老們把持着,他這個掌門還真是個甩手掌柜,半點不用操心的,但這不操心就是個操心事了,閻寬差點沒吐血。

沒進日月劍派之前,他就知道周承澤這個毛頭小子上位的掌門,日子怕是不好過,可完全沒料到,真實情形居然是這個樣子的,放眼整個江湖,再找不出一個比他更憋屈的掌門了。

想別的幫主掌門什麼的當家人,被人架空的情形也是有過的,但情形也是比他這樣的好多了,好歹人家還手裏還有些實權,還有些親信可用,可輪到周承澤這裏呢,手裏半點實權沒有不說,手下更是連一個使喚的人都沒有,當然也不是完全沒有,雜役弟子還是可以使喚得動的,可使喚他們能幹什麼呢?半點用處沒有啊!

這個活兒,簡直就是一個坑,閻寬看明白他這處境后,心裏那叫一個鬱悶啊!

想他就是一個江湖人而已,打打殺殺的那是沒話說,爭權奪利什麼的,也不太在行啊,更別說當謀士出主意什麼的,他一時有些想不通,這兩小傢伙找上他幹嘛,他又能幫着幹些什麼呢?

想不明白,他也就不去想了,索性攤開來跟人說個清楚:「公子,你這情形,我已經看明白了,不知公子有何打算,說起來你可能不信,我其實就是個老粗而已,腦瓜子雖然靈活些,卻也算不上多聰明,你要全指望我,那肯定是不成的,所以,公子你要有什麼打算,或是有什麼活兒,直接吩咐我去干便是。」別的,可千萬別指望我,也指望不上。

周承澤對他是抱有期望的,想着他能不能想出什麼法子來,在劍派里某處橇動一個缺口,然後便可乘機行事,但人家這話卻是說明白了,那便是指望不上,也就只能歇了那個心思。

他倒也實誠,開口道:「既然如此,那我也不敢指望你別的了,我的意思,是想從劍派各處的產業下手,那些才是整個劍派的根本,但是也不能冒然下手,需得先打聽清楚了,那處產業屬於那位長老管着,且那些管事的都是誰的人,着重打聽一下那些管事的品行如何,有沒有什麼特別愛好之類的,總歸,一應事兒都打聽得清楚些……」到時候才方便下手。

閻寬聽着毫不客氣的指派,心裏那叫一個鬱悶,這也太不客氣了,他真想說其實自己只是隨口一說的,但事兒已經吩咐下來,他便也只能照辦了,不過心裏卻是暗暗叫苦,這些事聽着沒什麼,但真要做起來,那可不是一點半點的小事情,一件一件都要探聽清楚了,就他一個人,那可得費一番大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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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女殊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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