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9章 直接對掐

不會兒，吳一楠手裏拿着文件走了進來。

看着鬍子梅在坐，吳一楠愣了一下，直接走到辦公桌前，對余曉蘭道：「市長，這是那份扶貧文件。」

「好的，我先看看。」余曉蘭接過文件，看了一眼坐在一邊眼睛不離吳一楠的鬍子梅，想了想，道：「小吳啊，有件事想跟你商量一下，這個事呢，你要認真地考慮考慮，畢竟這涉及到你的利益問題……」

「呵呵，余市長。」余曉蘭的話還沒說完，鬍子梅立即揮手打斷道：「你這麼跟吳秘書說，不是把他嚇死嗎？什麼利益問題，沒有那麼嚴重！」

「胡副市長，我覺得你這樣不禮貌！」吳一楠一時氣爭，也是仗着余曉蘭撐著自己，畢竟余曉蘭的官比你鬍子梅大，你後台怎麼硬，目前你還得聽余曉蘭的，道：「你為什麼不讓余市長把話說完嗎？這樣打斷別人好嗎？」

「呵呵，余市長，你的秘書厲害啊！」鬍子梅心裏不快，但是臉上還是掛着笑容，道：「竟然直溜溜地把我這個常務副市長懟了回來！」

此時的余曉蘭心裏興奮不已，至少吳一楠的表現，是極其反感鬍子梅的，你想想這麼一個態度，讓他去給你鬍子梅做秘書，想都不用想。

心裏這麼想着，嘴上去說道：「呵呵，小吳脾氣直了些，他是最看不了那些沒有禮貌的行為。小吳啊，以後跟胡副市長說話注意些，你不尊重領導，領導也不會對你好的。不管什麼人，你都得尊重，連尊重都不會了，你還想提拔上一層樓？」

余曉蘭的話外之音傻子都聽得出來，可鬍子梅才不會在這些婆婆媽媽的小細節上花時間花精力。

於是，鬍子梅不屑地看了余曉蘭一眼，就是這一眼，余曉蘭也看到了鬍子梅不屑的眼光，但默不聲響，等著鬍子梅怎麼演這個橋段的戲。

「好了，咱們都不要攻擊小吳了。」鬍子梅一臉的媚笑，狐狸般的眼睛不停地在吳一楠的身上飄來飄去，道：「小吳，剛才我跟余市長商量了一下，余市長也同意了，希望你能到我這兒來做秘書。」

吳一楠睜大眼睛看着鬍子梅，再回過頭來看余曉蘭，頓了好一會兒，道：「你們這不是開玩笑吧？我怎麼覺得你們開這樣的玩笑開得很過火！」

「沒有開玩笑！」鬍子梅斬釘截鐵地說道：「你過來雖然是副秘書長，但你還是正處啊，級別還是在那裏的。」

吳一楠一腔的火氣壓在胸口，看着余曉蘭給自己使了個眼色，突然感覺到了什麼，知道這可能不是余曉蘭所為，火氣便也慢慢地消了下去，一副不屑的樣子看着鬍子梅。

看着吳一楠不說話，鬍子梅又說道：「如果你同意的話，就讓余市長推一把這件事，這二天你就到位吧。」

吳一楠上上下下地打量著鬍子梅，帶着嘲諷的口吻說道：「胡副市長，這麼叫你，我都覺得難過！堂堂的一個常務副市長，跟一個市長的秘書長說出剛才那番話來，你不覺得你無知嗎？你這樣做，不僅是欺負我，還把咱們的余市長踩在腳下？我不知道你的後台有多硬，我也不知道，你去哪裏來那麼大的底氣……」

「我也不知道，你去哪裏來的底氣，敢這樣跟我說話！」鬍子梅狠狠地打斷了吳一楠，道：「你知道你是什麼級別嗎？我是什麼級別，你不知道吧？」

吳一楠冷冷地笑了笑，道：「你也要首先弄清，你是什麼級別，余市長是什麼級別！你不尊重人，也休想到得別人的尊重！對，沒錯，你的官比我大，但官大不是說就隨意欺人。我現在正式的告訴你，即便我沒有一官半職，也不會去給你當秘書！」

吳一楠說完，瞥了一眼一直沒有說話的余曉蘭，看到余曉蘭臉上含笑，心裏一塊石頭落地，一摔手，轉身就往門外去。

「余市長，這就是你的秘書長？」看着吳一楠摔手走人，雖然心裏已經有所準備，吳一楠不會到她那裏給她做秘書，但也沒有想到吳一楠對這個事，反應那麼強烈，對於鬍子梅來說，這件事不過就是一個玩笑，沒想到吳一楠把這件事上升到了一個級次。

「呵呵，這就是你愛得死去活來、追得沒有自我的吳一楠啊！」余曉蘭聳了聳肩，兩手一攤，道：「我也沒有辦法，你剛才都聽到他說什麼了，還是另找秘書吧。你自己看看，你看中誰的。」

鬍子梅看着余曉蘭一、二句話就把這件事淡化，盯着余曉蘭想了想，道：「好吧，就聽余市長你的，如果有好的人選就給我配過來吧，哦，我有要求，一定要男的，女的不要！」

「呵呵，我才想哪你說呢。」余曉蘭似乎突然想到了什麼，看着鬍子梅，道：「原來我們這裏有一個叫甘秀梅的副秘書長，現在是青柳區的副書記，如果你喜歡這個人的話，可以直接把她調回來。既然你說不要女的，那就算了，再看看吧。」

鬍子梅想了一下，道：「這樣吧，今天我們不是要到各縣區去嗎？第一站是不是青柳區？是的話，你讓我看看人，如果我覺得可以，也可以先到我這裏來，如果不行，再說吧。」

聽着鬍子梅的話，余曉蘭不禁一陣後悔，自己為什麼要給她推薦甘秀梅呢？甘秀梅就是一個特別喜歡搞事的人，而且她跟吳一楠有過節，吳一楠現在跟鬍子梅弄提不亦樂乎，她這麼一個搞事的來，市政府這塊會亂成什麼樣？

鬍子梅剛走到門口，又轉了回來，道：「余市長，我想要一份這次我下鄉的行程表，能不能給我一份？」

余曉蘭驚異地看着鬍子梅，好一陣子回不過神來。鬍子梅看着余曉蘭看着自己奇怪的樣子，又一次說道：「我是說，給我一份下鄉的行程表。」

「行程表不是在文件里嗎？」余曉蘭奇怪地看着鬍子梅。

「沒有秘書給我送文件啊。」鬍子梅一本正經地看着余曉蘭，道：「你說我怎麼看呢？」

「我們看文件都是上公文處理系統看的，除非一些特殊的文件，秘書才拿着過來提醒我們看看。」余曉蘭不可思議地看着鬍子梅，道：「你原來所在的盆葉市政府沒有公文系統嗎？」

「有……可是，我從來沒有進去，都是秘書把文打出來，讓我看……」鬍子梅一臉不解地看着余曉蘭，道：「如果我們都自己上去看，要秘書來幹什麼？」

此時的余曉蘭徹底無語，她第一次看到堂堂的一個常務副市長這樣對待工作，這樣依賴於秘書。

沉吟了半晌，余曉蘭終於說道：「華西市政府不一樣，所有的文件都走公文系統，所有的領導幹部都得上公文處理系統看文件，系統上有顯示，誰上去了，誰沒上去，都一目了然！」

「我原來所在的盆葉市也是這樣的公文系統！」鬍子梅馬上把話搭了過來，一臉的不屑，道：「我把賬號密碼全部交給秘書，讓秘書代我上去……可是，現在我的秘書還不到位，不如也讓吳秘書長幫我一把，等到我的秘書到位了再接過來。」

余曉蘭心裏有點兒惱火，鬍子梅這樣的工作態度，完全逆襲了余曉蘭的工作模式，但作為政府的一把手，也不好對副手隨便發火，於是，余曉蘭壓着火氣，道：「胡副市長，公文處理系統，我都是親自上去閱審文件，除非我出差，我才讓秘書做。你呢，要適合華西市政府的工作模式，現在沒有秘書就更好，你可以更快合適這樣的工作模式和節奏。」

余曉蘭的話讓鬍子梅很是不爽，但工作上的事又不敢隨便發火，於是，忍住火氣，道：「好的，我知道了。讓吳秘書過來教教我總可以吧？」

鬍子梅的強勢要求，讓余曉蘭再次意識到，對於鬍子梅這樣的人，寬容她一次，就是縱容好她一次，最後慢慢地，她就覺得別人幫她的，就是別人的工作，做得好就是她的功勞，做不好就是雖人的過失。

現在，余曉蘭打算不再很後退一步，而且直接往前走去。

「不行！」余曉蘭一本正經地看着鬍子梅，道：「吳秘書他有他的工作，他自己的工作都忙不過來。如果你真不懂的話，讓信息中心的管理員過來幫你，他們會都你一整套的公文系統的閱文和批文的程序，很簡單。可能你自己也會的，只是太久不用了，忘記了。」

鬍子梅睜大眼睛看着余曉蘭，她沒想到就這麼一個工作，余曉蘭竟然直接回絕她，一點兒面子都不給，火氣一下子沖了上來，指著余曉蘭的直呼大名，道：「余曉蘭，你別太過份了！我調過你不爽也用不着對我這樣，你有本事你也可以調啊！你用不着拿你的嫉妒來為難我！」

余曉蘭看着潑婦一樣的鬍子梅，余曉蘭咬着牙低頭看文件，等到鬍子梅說完，才抬起頭來看着鬍子梅，道：「胡副市長，如果沒有其他事，就請回吧，我忙着呢。」

鬍子梅睜大眼睛看着余曉蘭，牙齒咬得咯咯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