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7章?謝邈,他在笑

第747章?謝邈,他在笑

長孫雲尉的葬禮盛大,卻也空洞。

人都已經死了,身後事再盛大,又有什麼意義?

但對鳳無憂來說,這場葬禮的意義卻遠不止如此。

長孫雲初在葬禮后又在長孫家呆了一段時間,安尉長孫老國公和長孫夫人。

鳳無憂是不可能有這個機會的,因為,長孫老國公和蕭驚瀾之間的關係,雖然沒有人明著說,但確確實實就是擺在那裏。

長孫雲初在家裏撫慰父母的時候,鳳無憂也沒有回宮,她就在外面的車上等著,周圍圍的都是西秦的人。

長孫雲初知道鳳無憂外面,終究也沒有呆太久,很快就回來了。

只是,一上車,她就忽然間軟倒,捂著肚子不住地呻吟。

動了胎氣。

無論鳳無憂之前做了多少準備工作,又多小心地看護着她,長孫雲尉的葬禮,對她都絕對是一大打擊。

她撐了一整個葬禮,但終究,還是沒撐到最後。

鳳無憂緊急地為她處置著,又讓人傳話出去,立刻讓太醫趕到宮中候着。

一路上,各種手忙腳亂。

但好在,這只是一次小胎動,在長孫雲初調整了心情,又喝過鳳無憂和太醫一同商量著調出的葯后,終於是緩了過來。

這事,立刻就被報給了慕容毅。

不多時,江桐帶着幾個太醫過來,說是慕容毅吩咐的,讓這些太醫就住在這裏,隨時看護著長孫雲初。

說這話的時候,江桐很是不屑地看着鳳無憂,鳳無憂不是說會保證長孫雲初沒事嗎?

那現在這樣,算怎麼回事?

鳳無憂懶得理他這種挑釁。

她一直都將長孫雲初看護得很好,可是長孫府,她進不去,無法及時地安撫和調整長孫雲初的情緒。

這件事情真要歸責,還不知要歸到誰的身上。

相反,她往江桐的身後看了一眼。

長孫雲初遇到這樣的事情,難道,慕容毅居然不過來看一眼?

結果,真的沒有。

慕容毅好像根本就不知這事,又或者,長孫雲初懷的根本不是她的孩子一樣,一絲身影都沒見到。

別說慕容毅和長孫雲尉之間交情,就是對一個根本沒怎麼見過面的妃子,身為帝王,遇到這種事情,也該來探望一下。

可是慕容毅,竟真的沒有來。

「鳳女皇可是在找皇上?」

江桐說道,臉上露出一絲意味深長的笑意:「若是鳳女要見皇上,末將可以代為稟報,相信,皇上一定會來的。」

這話……誅心!長孫雲初動了胎氣慕容毅都不曾露面,可是她若是想見,慕容毅卻會來,這話,讓長孫雲初聽到,該是何等心思?

鳳無憂飛快地看了長孫雲初一眼,但,並不是擔心江桐蹩腳的挑撥離間,而是擔心,長孫雲初心情波動,對身體又有影響。

結果,長孫雲初卻連一絲異樣都沒有,只是說道:「本宮累了。」

這是在下逐客令了,只不過,她下的比較委婉,若是換了鳳無憂,只怕直接就是一個滾字。

江桐倒也不是那麼不識趣,刺了長孫雲初一句之後,也就離開了。

長孫雲初的精神當真是疲憊至極,鳳無憂動了動嘴唇,似乎有話要說,可最終,還是說道:「你先休息吧。」

她要說的事,的確是急,可再急,也不能以長孫雲初的身體為代價。

長孫雲初第二日睡了整整一天,第三天的精神才好起來。

太醫給她開了很多安胎藥,這葯很苦,鳳無憂看長孫雲初喝得艱難,開口道:「雲初,你想不想吃些蜜餞?」

長孫雲初一怔,立刻抬頭看向鳳無憂。

那天那張紙條她也看了,若是要見那個宮女,就向御膳房要酸梅。

無憂……是有什麼事情要交代嗎?

當即,她點了點頭,向一旁伺候的人吩咐道:「去要些酸梅給我。」

懷孕的人愛吃酸,這事再普通不過,立刻有人下去傳令了。

不多時,就有人帶着東西過來,卻果然是上次的那個宮女。

「淺桃見過皇貴妃娘娘,見過鳳女皇……」那宮女跪下給二人行禮。

「東西拿過來吧。」

鳳無憂淡淡說了一聲。

淺桃又應了一聲,才站起身,把提籃里的東西拿出來擺在桌上。

可是剛一起進桌子,就看到桌上用茶水寫着四個字:御林,謝家。

淺桃一怔,擺好東西收回手的時候,彷彿無意間劃過水漬,把字跡都抹掉了。

「娘娘慢用,奴婢告退。」

做完這些后,她連片刻不停留,提着籃子便走了。

長孫雲初是親眼看着鳳無憂寫這幾個字的,她滿心的疑惑。

?這是……鳳無憂在葬禮上看出來的嗎?

可是,他是怎麼看出來的?

滿朝上下,和長孫家有關係的人那麼多,她為何獨獨要去查謝家?

「我們出去走走。」

鳳無憂說道。

長孫雲初一聽,立刻會意。

她們出去走走,可以名正言順地讓人離他們遠一些,而且在走動中,就是有人想聽他們說話,也只能聽個一兩句,不可能完全知道她們在說什麼。

於是,長孫雲初立刻應了下來,讓人準備披風。

皇宮之中,能夠走一走的,也就只有御花園了。

鳳無憂撫著長孫雲初,慢慢走了出去。

讓跟隨的人離自己遠一些之後,長孫雲初迫不及待地問道:「無憂,你看出了什麼?」

鳳無憂道:「你不是都看到了嗎?」

謝家,謝邈,以御林軍統領的身份,站在慕容毅身後的那個人。

長孫雲初當然是看到了,可她不明白的是,為何是謝家?

她這麼想着,也就這麼問了出來。

鳳無憂微垂眸子,輕聲說道:「我也不確定,只是想要先查一查。」

長孫雲尉的死,被人追蹤到他們的具體位置,是最大的疑點。

鳳無憂之前想過,有可能是因為烏覲有能夠追蹤的方法,可是她現在聯繫不到賀蘭玖,也沒有辦法確定,到底有沒有這樣的秘術。

另一個可能,就是這根本不是什麼秘術,而是有人告訴烏覲的。

那麼,是什麼人告訴烏覲的?

這麼重要的事情,烏覲一個東林人,不可能知道,能知道這個信息的,肯定都是西秦內部的人,而且,一定是身居高位的人。

否則,他們根本夠不到這樣的情報。

而在西秦中,又有什麼人這麼想要讓長孫雲尉死?

鳳無憂對西秦的了解終究不算多,對裏面錯綜複雜的豪門關係,也無法一一梳理。

可是,她有一個最簡單的法子,也是現代刑偵學上最常用的法子。

受益人。

誰能夠從長孫雲尉的死亡中獲取到最大的利益,誰就最有可能是這個人不是嗎?

她現在能做的事情有限,但總比什麼都不做要好。

至少,能排除一些可能性也行。

如今,長孫雲尉當初所兼任的三個職務,分別被給予了三個人。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這對慕容毅是一件好事,因為這成功的讓權力分離。

可是從鳳無憂的角度來說,這三個人,就是長孫雲尉死後,最大的受益人。

她去參加長孫雲尉的葬禮,並不是真的要去送他最後一程。

該送的,她早就已經做過了。

早在涿郡那個血腥氣濃郁的帳篷里,她一塊一塊地拼裝着他的屍骸,為他整理著儀容的時候,她就已經做過了。

她去葬禮,是為了看那三個人。

這三個人她是從長孫雲初這裏聽到的,但身在後宮,她根本沒有機會見到。

可長孫雲尉的葬禮不一樣,連慕容毅都要出席,那三人,自然更要出席。

而果然,她見到了。

「為什麼是謝家?」

長孫雲初立刻問道:「難道不是於周文更有嫌疑?」

那日的葬禮上,於周文對鳳無憂的刁難,她可是都看在眼中。

那麼迫不及待地跳出來,耀武揚威,怎麼看,他都是動機最充足的人。

而且,金紫光祿大夫這個可以進行御前回應奏對的職務,也的確是京中世家子弟最為覬覦的。

鳳無憂搖了搖頭:「他太蠢。」

蠢到烏覲根本不可能會和這樣的人共同謀划事情。

而且,他現在也已經被自己的蠢給葬送了,鳳無憂相信,在見過他在葬禮上的表現之後,慕容毅一輩子也不會給他御前奏對的機會。

說到底,金紫光祿大夫只是個閑散文職,這個官職的浮與沉,與官職本身的關係並不大,而都在皇帝的一念之間。

「那成思安呢?」

長孫雲初又問:「他接掌的可是哥哥的兵權。」

三個職位之中,數這個職位的權力最大。

鳳無憂道:「我無法準確判斷,但……他之前,應該跟着長孫老公爺一起打過仗吧?」

她是從成思安對長孫老公爺的那一禮上推斷的。

其實這一禮並不代表什麼,也許是煙霧彈也說不定,但同為軍人的鳳無憂,在成思安身上感覺到一絲軍人的風骨,她保持着對成思安的懷疑,但把這份懷疑,先往後放了放。

「那麼謝邈,他做了什麼?」

長孫雲初已經知道鳳無憂先排除了那兩人,但她還是想知道,為何鳳無憂會這麼傾向謝邈。

他到底做了什麼?

鳳無憂看向長孫雲初,緩緩說了三個字:「他在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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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王絕寵:醫品特工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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