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7章：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這是我在國外帶來的，要是小牧你喜歡的話，我送給你？」

聞言，魏牧之立馬擺了擺手，「不用。」

說着就走向了另外一邊，而就在魏牧之走向另一邊的時候，姜城按了下香爐的一個按鈕。

不過一會兒，裏頭就有香味飄了出來。

恰好在這個時候，魏一一四牧之在沙發上坐了下來，看向姜城，「之前你說，你是為了完成姜潮的遺願，才會千里迢迢地來到M市，姜潮的遺願是什麼？」

「怎麼會忽然這麼問？」

魏牧之做了個請坐的手勢，而後像是隨意一般地說道：「就忽然想知道，這個遺願，我不能知道嗎？」

姜城笑了笑，「小牧你這麼聰明，其實不用我說，你也已經猜到了吧？」

「之前我一直以為，我的猜測是沒有錯的，所以我從來沒問過，可是最近，發生了一些事情，在一件件的事實面前，我無法再欺騙自己，或許，從一開始，我就已經猜錯了。」

姜城看着他，依然是保持着溫和的笑容。

「第一次，我請你為蕭婷做心理輔導，結果蕭婷跑了，你說是蕭婷趁你不備，把你打傷了逃走的，其實那個時候，我就覺得奇怪了，作為國際一流的犯罪心理分析師，你怎麼會輕易上蕭婷的當。」

「第二次，蕭婷主動提出讓你來當她的心理輔導老師，這次她雖然沒有跑，但她卻忽然做出了割腕自殺的舉動，她雖然做了很多錯事，但實際上，是個很膽小，非常惜命的人，除非到了萬不得已，她不會做出拿自己性命當籌碼的把戲來。」

「而且更重要的是，她當時自殺的時候用的小刀，是從哪兒來的呢？順着這個點，我查到了在她自殺的幾天前，小區曾停過一天的電，當時監控都停了，而這段時間，也給了蕭婷和她背後之人接觸的機會。」

在層層分析的時候，魏牧之一直在觀察著姜城的表情。

但他的臉上，幾乎沒有什麼多餘的表情，始終保持着一個笑容，一個看着無懈可擊的笑容。

甚至，連眼神也沒有變。

這個人，看着你的時候，尤其和你直視着的時候，你會發現，他看你的眼神非常專註。

而這種專註中，透露著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其實，姜城和姜潮是非常好區分的。

即便他們兄弟倆長得一模一樣，可姜潮就不會露出像姜城這樣的目光。

姜潮是溫柔的，可是他的溫柔中，帶着幾分疏離。

這份疏離，是對外人的，而對魏牧之，他只剩下溫柔。

但姜城不一樣，他看一個人，你會覺得他是溫和的，但在溫和中，又透露著幾分詭異。

只是當年的魏牧之，從來沒有去辨別過這一點。

「後來我查到，在那天停電之前，曾有人偷偷溜進過供電室，而公寓的電路，也是被這個人給故意損壞的，我一直都奇怪，為什麼這個人要繞這麼大的彎子，給蕭婷製造一個自殺的機會呢？」

魏牧之頓了下音調，補充了後半句話：「直到，今天我抓到了這個嫌疑人，從他的嘴裏，我查出了一個人，一個我怎麼也沒有想到的人。」

聽到這裏，姜城不由輕笑了聲，「小牧，你和我說了這麼多，不會是，懷疑這個人，是我吧？」

「姜城，你知道我之前是做什麼的，既然我來到這裏，和你說了這麼多話，這就說明，我已經不是懷疑，而是肯定。」

這麼多的證據，都指向了這個人。

魏牧之已經無法再用私人感情，去解釋這一切都是巧合。

姜城依然笑着，看着他的眼睛，「小牧，我雖然不是J察，但好歹也在ICO工作了幾年，給一個嫌疑人定罪，必須要掌握幾點條件，當然，其中最重要的是物證和人證，其次，就是犯罪動機，你覺得這件事是我做的，可我的犯罪動機是什麼呢？」

「這一點，也是到目前為止，我無法想通的，正因為無法想通，所以我們今天見面的地點，是你家，而不是J局的審訊室。」

而且說到底，魏牧之是真的不願意，把姜城看成一個罪犯。

這個人，是姜潮的親弟弟，和姜潮有着最深的血緣關係。

相視了幾秒，姜城忽而笑了，「既然你心裏已經這麼定義我了，就算是我說再多的話，怕是也無濟於事吧？」

「所以，你這是承認了？」

姜城閑閑散散地靠在了沙發上，「指認一個人有罪，是要講究證據的，要是小牧你有足夠的證據，懷疑這件事是我做的，你可以帶着證據抓我，我絕對不會有二話，但如果你沒證據，抱歉，我無法去承認一件我沒做過的事情。」

沒等魏牧之再說話，背後傳來了一道嗓音：「姜城，你從一開始，就在欺騙我，是嗎？」

謝蘊在裏頭，聽得一清二楚。

雖然姜城沒有承認，但話說到這個份兒上，事情已經很清楚了。

而且看姜城的表情，他沒有任何的驚訝，但也沒有驚慌。

相反，他非常地平靜，平靜地稱述，就好像在說今天該吃什麼一樣的平靜。

姜城微微側過首，「你不願信我？」

「我之前那麼相信你，就是因為，你是姜潮的弟弟，可是你卻用我的信任，做了這樣的事情，姜城，為什麼，為什麼你要這麼做？」

姜城輕嘆了口氣，「看來今天不論我說什麼，你們都是不會相信我的，既然這樣，我們也沒什麼好談的，兩位請回吧，就當我們今天沒見過。」

謝蘊的情緒一下子激動了起來，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姜城，你怎麼可以騙我，告訴我，你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什麼要做這樣的事情！」

當初，在姜潮去世的時候，謝蘊覺得自己的人生一片絕望。

可是當姜城出現在他面前的時候，他覺得自己似乎又看到了那麼一點點的光明。

雖然這點光明，也帶着自欺欺人的味道。

可他怎麼也沒有想到，姜城會利用他的這份感情，在背地裏搞小動作。

姜城笑了笑，沒說話，卻忽然出手。

抓住謝蘊的肩膀，將他往前這麼一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