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你也是不配,真的
顏雪抬起手想打他耳光。
可是手抬起來,落在他臉上卻沒有聲音。
那軟綿綿的力氣。
她在抖。
心口一突一突,跳的極快。
肖蒼山眼睛很亮,把自己的俊臉沒羞沒臊,沒皮沒臉的往她柔膩的掌心裏面蹭著。
他的聲音,近乎耳語的喃:「顏顏,我們來生孩子啦。」
他的吻落下來的時候,顏雪掙扎了。
可是她沒有力氣。
為什麼該死的沒有力氣?
她懷疑,肖蒼山是不是又對她用藥了。
可是那晚的最後,她記得他咬着她的耳垂,信誓旦旦的和她保證。
葯,不會再用第二次。
去他的保證!
她能信他才怪。
他們十指交扣。
灼燙的吻在她脖頸,鎖骨間,流連忘返。
顏雪仰著臉看着天花板,頭暈目眩。
他的手伸進她的衣服里,貼着她的腰線,一點一點往上游弋。
不行。
這樣下去不行。
「避孕藥,副作用很大。」
突然,女聲響起。
如冷水,兜頭朝着肖蒼山澆下來。
他抬起臉,陰沉的凝着她。
手已經搭上了她的內衣,只需要輕輕一個力道,而已。
垂了眸,顏雪對上他的眼。
「不過也沒關係,我再吃就是。你做吧。」
她輕描淡寫的說你做吧。
她把自己當成砧板上的魚肉。
而他是劊子手。
殘忍的劊子手。
她一定要把他們置於這樣的境地嗎?
肖蒼山想問她,好好的問問她。
顏雪。
十年。
你以為痛苦的只有你自己嗎?
你以為被毀掉家,毀掉人生,奪走全部珍貴的人,珍貴一切的,只有你自己嗎?
這十年,每個日夜,我也活在煉獄。
「我說了,生個孩子。」
冷笑着,他扯掉她的內衣扔到床下。
修長的手指捏住她的臉,他是高高在上的神。
冷酷的對她下達自己的命令。
「避孕藥,不許再吃。」
*
凌晨3點,肖蒼山推開精疲力竭,全身汗濕的顏雪。
扯了一邊褲子套上,他坐在床邊吸煙。
她像是一塊破布。
她恨自己此刻的清醒。
是他的懲罰。
他不讓她暈過去,拉着她天堂地獄體驗數遍。
她身體上下,裏外都是他留下的烙印。
他說讓她生孩子,這努力耕耘的勁頭,大有今晚就收穫的意思。
顏雪慢慢蜷縮成一團。
她想伸手扯點什麼,隨便什麼蓋住自己,不至於太過狼狽。
可是做不到。
腰、腿、胳膊都疼的厲害。
更疼的是某個被使用非常過度的地方。
吞吐著煙圈,肖蒼山回頭看着她。
「你不喜歡我好好待你,這樣好受?」
他是瘋子,神經病,變態,禽獸不如。
顏雪閉了閉眼,痛苦的呻、吟。
肖蒼山低咒一聲,一手熄滅煙,一手過來拉、她的腿。
檢查了一下,他去找來醫藥箱。
冰涼的手指觸碰,顏雪瑟縮一下,可憐兮兮的睜開眼睛乞求:「不要了……」
肖蒼山的心就好像被無數的利劍一齊刺中,疼都是顧不上的,只能看着血流不止。
「顏顏,別怕,我不碰你了。」
「不要了,不要了……」
顏雪哭着囈語。
她被嚇壞了。
肖蒼山給她上完葯,就把她小心的攏到懷裏,貼著心抱着。
吻着她的鬢角,他輕聲誘哄:「顏顏,乖,沒事了。我不要了,嗯?」
好一會兒,顏雪才慢慢的安靜下來。
肖蒼山想讓她好好躺一會兒,剛把她放在枕頭上,她就握住了他的手臂。
「怎麼了?顏顏,你要什麼?喝水還是什麼?」
顏雪喘息著,開口:「葯,避孕藥……我要吃……」
甩開顏雪的手,肖蒼山站在床邊,眸子沉冷一片。
她爬起來,趴在床邊,朝他伸着手要,「給我,你給我……」
「你就,這麼不想生我的孩子?」他咬着牙,一字一頓,從牙縫往外面擠字。
顏雪笑起來。
「我寧願去死。」
「好,好。」
俯身,肖蒼山捏住顏雪的下頜,「你也是不配,真的。」
說完,他欺身而上。
尖銳的叫聲中,夜,被撕扯了個大口子,直到天邊魚肚白,暴,才停止。
關門聲震天響。
王姐披了衣服,匆匆忙忙從屋裏出來。
走到玄關一頓,她折回,往卧室奔去。
門開着,她一進去就聞到那股子味道。
瀰漫了整間屋子。
床上,多凌亂就不必描述。
顏雪像個死人一樣,沒有一絲聲響。
「顏小姐?」
王姐踟躕著,不敢貿然過去,只能先叫她。
「顏小姐?顏小姐你還好嗎?」
咬咬牙,王姐終於大著膽子走上前。
「天!」
驚呼一聲,她捂住嘴巴,滿目恐慌。
這,這是,這是……
觸目驚心。
只能用這四個字來形容她看到的。
那些咬痕,掐痕,青紫遍佈。
顏雪全身上下,就沒有一處好地方了。
「顏小姐!」
急忙用床單蓋住顏雪,王姐一聲一聲叫她,「顏小姐!顏小姐!」
叫了不知道多少聲之後,顏雪才慢慢有了點反應。
渙散的雙目開始聚焦,她張張嘴,虛弱的吐出一個字。
王姐附耳過去聽到,眼眶都紅了。
她說:「疼……」
只有這一個字。
王姐甚至想,是不是應該報警。
這是施暴!
絕對的施暴!
把好好的一個人折磨成這副樣子,到底是,到底有什麼深仇大恨。
不是很溫柔寵愛嗎?
都是假的不成。
給顏雪餵了幾口水,王姐拿着濕毛巾給她輕輕的擦。
顏雪靠在床頭,盯着前方某處發獃很久。
等她回過神,便和王姐輕聲說:「能不能幫我把避孕藥拿來?」
王姐咬着唇,「哎」了一聲,趕緊出去找。
半天,她回來。
遲疑着和顏雪說,「顏小姐,葯,葯好像都被肖先生給扔掉了。」
冷冷嗤笑,顏雪支著自己起身。
王姐一看,一拍胸脯,「顏小姐,你別動,你躺着!我去買!我這就去買!」
「……謝謝。」
「不用謝!我這就去!你躺着別動!別動哈!」
……
「蒼山?蒼山?」
「嗯。」
握住韓瑤瑤在自己眼前揮舞的手,肖蒼山捏捏她的指尖,溫柔道:「怎麼了?」
「我身上穿的這件好還是剛才那件?」
對男人來說,這是最難回答的問題。
因為他們基本看不出來,女人的衣服和衣服之間有什麼不同。
更何況,韓瑤瑤試穿的兩件衣服,僅僅是顏色不同罷了。
「唔……」
看他遲疑,韓瑤瑤計謀得逞。
她喜歡看他不知所措。
「算了,我自己看,你累的話就去那邊坐一下,我保證很快就好。」
肖蒼山感激的對她笑笑,又拉她靠近。
「其實,你穿什麼都好看。」
可能是敷衍的話,但沒辦法,女人對甜言蜜語都沒抵抗力。
肖蒼山走到沙發坐下,手機響起。
拿出來看了眼,他按下接聽,唇邊一抹笑意。
是真切的。
「溫先生,什麼時候到?」
溫望舒扶額,看着直接在機場鬧開的某女,對好友說:「我搭下一班飛機,估計會比預計時間晚一小時。」
「什麼事?」
「沒什麼。」
「是,」拉長音調,肖蒼山笑:「你家那位又鬧彆扭了?」
「掛了。」
溫望舒直接掛斷手機,邁步走向前方那抹艷麗的身影。
展臂,他勾住她的細腰。
「你再鬧,我就直接辦了你!」
「你敢!」
艷麗的身影在他臂彎里轉動,熱烈的像是7月的天。
溫望舒耐著性子,仔仔細細的解釋:「我沒碰她,是她自己撞上來的,你也看見了不是嗎?」
「……」
「既然看見了,還鬧什麼?」這句,耐心告罄,溫望舒警告的捏捏她的腰。
「看見?我可什麼都沒看見。」
「慕以瞳!」
「怎樣!」
慕以瞳推開溫望舒,轉身就走。
十幾厘米的高跟鞋,她氣場大開,走出名模氣場,把機場當T台。
溫望舒低咒一聲,快步追上來。
總算在她出機場前把她攔住。
「去哪兒?」
慕以瞳冷笑,「哪來的回哪兒去。」
「胡鬧!」
他們訂好機票要去不二城,肖蒼山那邊也等著呢。
事到臨頭,她卻變卦。
若是此次未成行,被肖蒼山知道他是因為她。
下次見面,又少不得一番冷嘲熱諷。
慕以瞳抱着手臂,清清冷冷的站在那裏。
「想必願意陪溫先生的美人兒,大有人在。多我一個,多了。少我一個,不會少。」
「美人兒,就少你。」溫望舒擒了她腕子,「怎麼才不鬧?」
慕以瞳眼神一閃,笑意晏晏,「遠揚正準備添置兩個流水線,光耀那邊,溫先生給牽個線?」
「慕以瞳!」
「肖蒼山嘛,你開個口而已,不然我就親自和他談。」
「……知道了。」
彎唇一笑,慕以瞳乖巧的挽了溫望舒手臂,「是不是誤機了?都怪我,我們等下一班吧。」
「……」
他拿她,最沒轍。
*
彼時,不二城。
韓瑤瑤最後選了那件淺黃色的,穿着走向肖蒼山,就見他拿着手機在笑。
「蒼山。」
「嗯?」
「你笑什麼?剛才誰的電話?」
「溫望舒。」
「他們快到了吧?」
站起身,肖蒼山為她整理著腰間的腰帶,「要晚點到。慕以瞳在那邊鬧開了,溫望舒得應對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