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她的唇，很軟

「學妹，吃這個吧。」顏湫的朋友端來一盤花生米，笑眯眯的往她做的練習冊上看了眼，「這麼用功啊，你們學業很緊嗎？」

「謝謝。」肖蒼雪看了眼花生米，拿了一顆放進嘴裏，「還好，能跟得上。」

「你一看就是那種學霸，跟得上都是謙虛的吧。」說着，男生的手下意識就要去揉肖蒼雪的頭髮。

肖蒼雪偏頭躲開的同時，男生手腕一緊。

去倒水回來的顏湫冷冷站在那裏，沉眸看着他，「你很閑嗎？」

男生尷尬的笑，抽回手，「這麼緊張？至於嗎？」

顏湫輕聲對肖蒼雪說：「你接着做。」

說完，他拉着朋友到一邊去。

肖蒼雪抿了唇，心裏甜蜜，悄悄回頭看了眼，繼續認真的做題。

「我警告你，離她遠點。」

「你放心，她是你的人，我就是表示一下友好。」朋友攤攤手，又眯起眼睛，打量著顏湫，「平時一副禁浴系的樣子，原來都是假裝的？我記得那時候外語系的系花拚命追你，你都不為所動，天天和我們泡在一起，我還以為你喜歡男的呢。原來，原來是身邊有個這麼漂亮的。」

說着，朋友頓了下，摸摸下巴，「就是呢，年紀着實有點小，你這個老牛吃的嫩草未免太嫩了。」

「滾。」

「看看，被我說中心思，惱羞成怒了。」

「這話你跟我面前說就算了，要是敢跟她說，你就當心我……」顏湫惡狠狠的比劃了一下拳頭，威脅。

朋友失笑，「我傻嗎？我跟她說這個幹什麼？再說，有你，這個，」扯下顏湫的拳頭，他吐吐舌：「我也不敢啊。」

「你知道就好。」

「知道，知道，你放心好了。對了，待會兒去清吧，你的小女朋友怎麼辦？要一起帶去嗎？」

「我答應今天給她補習。」

「……顏湫啊顏湫，你真是……」搖搖頭，男生扶額，「我被你打敗了，被你們這群學霸打敗了。學習好玩嗎？就那麼好玩嗎？」

「當年的全校第二，你說這話，你好意思嗎？」

「……得，我不說了，不說了，全校第一！」

兩人說完，相視而笑，又都想起許多當年的事情。

肖蒼雪聽到他們的笑聲，忍不住回頭看過來，正好顏湫視線也不經意投過來，兩人視線對上，彼此眼底都是盈盈之光。

顏湫朋友看的眼熱，拍了下顏湫的肩膀，「行了，你先過去教你小女朋友數學吧，我打會兒遊戲，一會兒等他們來了，再過去。我先說好，那群狼，可不比我紳士風度，你看好你的小女友，免得被欺負。」

「誰敢？」

「嘖嘖，酸臭味！顏湫不是我說你，你真是慢慢的酸臭味！別人談戀愛，我也沒看這樣，你可真是！我都不想說你。」

「不想說就閉嘴，打你遊戲去。」顏湫推了他一把，走向肖蒼雪。

「這裏錯了。」

正咬着筆頭想步驟，突然一根修長的手指落在練習冊，她的解題步驟上。

他身上洗衣液的味道縈繞，肖蒼雪眨巴眼睛，偏過頭，問他：「你怎麼過來了？不用陪你朋友嗎？」

「他打遊戲呢。」顏湫拉過一隻椅子，在她身邊坐下，看她筆頭上的牙印，皺眉：「怎麼又咬筆了？不是讓你改了這習慣嗎？」

肖蒼雪吐吐舌，不好意思的笑：「知道了，改，改，這就改。」

顏湫嘆息，屈指彈了下她的額頭，拿過她手裏的筆，把正確的解題步驟寫上給她看。

「原來這樣啊。」肖蒼雪看完，恍然大悟。

顏湫笑，回頭看了眼打遊戲的朋友，「我們待會兒要去清吧。」

「清吧？」

「嗯，一個酒吧。一會兒還有幾個朋友過來。」

「那我先回去？」肖蒼雪在那道題的最後寫上正確結果，抬眸，就見顏湫盯着自己，「怎麼了？」

「你，」張張嘴，顏湫問出口：「你要不要跟我們一起去？其實，他們也會帶，帶別人過來。」

這個別人，很巧妙。

就是會帶女朋友的意思。

肖蒼雪聽懂了。

咬了下唇，她羞澀的問道：「我，我可以去嗎？可以跟你們一起去嗎？」

「當然可以。如果你想去，就，我們就一起去。」顏湫手裏把玩着筆，眼神看向別處，有些不自然。

肖蒼雪點點頭，很高興：「那我要去。」

她很想多融入他，融入他的生活，認識他的朋友。

只要是關於他的，她都很想要了解。

「那就一起去。」呼出一口氣，顏湫摸摸肖蒼雪的頭髮，「不過，你要把下面這幾道題都做出來。」

「喂！怎麼還有附加條件啊！」

「我們今天是出來補習的，玩只是順便。」

「……」

「好了，快點做吧。」

「……知道了，我這就做，顏老師。」

肖蒼雪撇撇嘴，奪回顏湫手裏的筆，想也不想就塞進嘴裏，咬咬咬。

「嘶！你！」顏湫一把抽出筆，瞪眼，「不是說改掉嗎？」

肖蒼雪是一時忘了，再說，這個也不是那麼好改掉的毛病。

看他生氣的瞪眼睛，她急忙討好的伸手拉住他的衣袖，「我改，真的改，放過我一次吧。」

面對她乞求的可憐兮兮樣子，顏湫縱然有火也發不出，更何況，他哪裏有火，滿滿的都是繞指柔。

兩人這邊甜蜜氣氛，那邊，朋友打着遊戲的空檔，看過來，見狀，酸酸的哼了聲。

酸臭味！

全是戀愛的酸臭味！

只是，他是不是也該戀個愛了？

看顏湫那小子那麼開心享受的樣子，他也有點動心。

正好，追他的女生也不少，選一個？

*

清吧的性能什麼的，和酒吧差不多，但是又沒有酒吧那麼亂，比較適合學生黨。

顏湫他們比較喜歡這裏，經常過來，和老闆也很熟。

「這位小姐，第一次見。」老闆看見跟在顏湫身邊的肖蒼雪，笑着說，「女朋友？」

不等顏湫回答，朋友撞了肖蒼雪一下。

肖蒼雪腳下不穩，被顏湫展臂，不是很誇張的牢牢護在懷抱。

朋友挑眉，對老闆說：「就是，就是顏湫他女朋友，漂亮吧？」

老闆但笑不語，手下默默給肖蒼雪調了一杯飲料，「嘗嘗。」

肖蒼雪看那個顏色粉粉的，很好看，道了謝就去拿。

剛拿在手裏，就被顏湫給接了過去，「你不能喝這個。」他低聲說。

「為什麼？」

「這個是酒。」

「一點點酒精，其實就是飲料。」老闆說道，「喝一點沒關係的。」

「聽到沒？」肖蒼雪得意洋洋，把杯子奪回來，「喝一點點沒關係，我就喝一點點。」

「二雪。」

「哎呀，都說沒關係了。」肖蒼雪抿了口，眼睛一亮，對着老闆豎起大拇指，「好喝！」

老闆哈哈大笑，看向顏湫，「你撿到了寶，好好珍惜吧。」

顏湫低頭看着肖蒼雪眼神溫柔。

肖蒼雪也仰起臉看他，眨巴眼睛，「聽到沒？說我是寶，你要好好珍惜。」

「嗯，你是。」顏湫摟住她的肩，帶着她往裏走。

本不想在這麼多人面前太親密了，可是清吧雖然不比酒吧，到底也是魚龍混雜，也不知道都是些什麼人，還是要把她看緊一點，免得惹出什麼事。

找了一個位置坐下，沒多久，朋友們相繼過來。

其中有3個女生，打扮成熟，一看就是大學生。

肖蒼雪看看自己穿着的連衣裙，頓時有種小自卑。

她這種，一看就是初中生啊。

坐在他身邊，會不會給他丟臉？

「咦，這誰啊？」其中一個女生指著肖蒼雪，疑惑問道。

有人替顏湫回答：「顏湫家裏那位。」

肖蒼雪臉色微紅，卻落落大方的自我介紹：「我叫肖蒼雪，你們好。」

「肖蒼雪？這名字好聽呢。」

「我記得有個肖蒼山，盛懷很有名的，你和他？」

「他是我哥。」肖蒼雪說着，語氣滿滿的驕傲。

沒想到，她哥這麼出名啊。

「原來你是肖蒼山的妹妹。」說着，有人揶揄的看向顏湫，「怎麼回事？肖蒼山是你兄弟，你現在又把人家的妹妹給拿下了，好傢夥，人家肖家被你一鍋端了啊。」

「閉嘴。」顏湫給了那人一個手拐，附耳到肖蒼雪耳邊，「你別聽他們亂說話，再呆一下，我們就走。」

今天帶她出來，看來是個錯誤。

他忘了，這些人是有什麼說什麼的人，也不會顧及什麼，可別污染了他的小姑娘。

肖蒼雪倒覺得有意思，他們說話什麼的，聽他們說話，讓她覺得，自己也是個大人，這種感覺很好啊。

她不喜歡被當做小孩子，一點都不喜歡。

「為什麼要走？我在這裏會影響你嗎？」

一怔，顏湫看肖蒼雪眼底一抹受傷，急忙說：「說什麼影響，怎麼會？我就是，就是怕你覺得沒意思，不舒服。」

「沒有啊，我覺得很有意思啊。」

「……好，那就，那就先，先坐着吧。」

這樣的話，顏湫也沒辦法了。

只不過，他才和朋友說了一會兒話，一時沒有看住她，她就偷偷的喝酒精飲料，喝多了。

「二雪？二雪？」

酡紅著臉，肖蒼雪歪在顏湫肩上，「咯咯」的笑不停。

顏湫拍拍她的臉，叫不醒她，反而被她發怒的打了兩巴掌。

朋友們都笑他，顏湫咬牙，無奈的將醉酒的小人兒抱起來，「今天我先回去了。」

肖蒼雪還是未成年，他們也都不好多留，就放了顏湫走。

抱着肖蒼雪出了清吧，懷裏人不老實，動來動去，顏湫沒抱住，讓她脫了手。

「二雪！」

低叫一聲，幸好他眼疾手快，抓住了肖蒼雪的手臂。

肖蒼雪半眯着眼，身體搖搖晃晃的。

顏湫呼出一口氣，摸了摸她的臉，看她模樣嬌憨，笑着叫她：「二雪，能站穩嗎？」

肖蒼雪蹙眉，很認真的想了一下，回答：「可以。」

「好，那，站穩？」

「站穩。」肖蒼雪跟着學聲，努力的雙腳站地，可是，這個地不平，坑坑窪窪的，她怎麼努力都站不穩，怎麼努力都在晃。

顏湫不忍心再逗弄她，在她面前蹲下身，背對着她，拍拍自己的肩膀，「來上，我背你。」

肖蒼雪看看面前的顏湫，咬了咬唇，「重，我自己走。」

「你自己走，我們可能要很久才能到家，上來吧，不重。」

「不重？」

「不重。」

「好。」她笑了，乖乖的趴上來。

顏湫將她穩穩的背起來，偏頭看着她，「我們回家了。」

「好。」她伸手摟住他的脖頸，臉和他貼了貼，然後往他頸窩蹭了蹭。

顏湫這回也算是體會到了上次肖蒼山的感覺，不捨得放下一個人的感覺。

背着肖蒼雪一路走，坐公車不方便，他帶着她打車。

計程車到巷子口停下，他又把她從車裏抱出來，背着往巷子裏走。

眼看着到了家門口，只是問題來了，肖蒼雪醉了，他要怎麼把她送回家？

人是他帶出來的，結果給喝醉送回來嗎？

於是就在家門口，顏湫犯了難，真是有種悔不當初的趕腳。

「二雪，二雪。」

「唔？」

肖蒼雪迷迷糊糊睜開眼，看着自己家的大門，樂了：「咦，我家。」

她指著大門，笑着說。

還行，還能認出家門。

顏湫哭笑不得，蹲下身，慢慢把她放下來。

結果肖蒼雪落地的時候沒站穩，踉蹌著往後跌去。

這一下，把顏湫嚇得心臟都快停了。

大叫一聲「二雪」，他伸手拉她。

沒成想，因為着急，所以力道沒受控制。

肖蒼雪被他拉着往前撲，他自己也慣力使然，也往前。

兩個都往前的人，就這麼「巧合」的撞在一起。

唇上軟軟的，一觸分離。

肖蒼雪歪在顏湫胸膛里，顏湫表情驚愕，聽到她砸吧嘴的聲音，很細微。

他們剛才，剛才他們……

接吻了？！

雖然是不小心，可是，怎麼辦，他沒辦法忘記她唇上的溫度。

她的唇，很軟，非常軟。

就這麼，傻站着。

顏湫腦袋一片空白，忘記了思考。

除了肖蒼雪，他沒喜歡過別的女孩，當然也沒跟其他女孩交往過。

從很久以前開始，他就在等她長大了。

心思都放在她的身上。

所以，所以，這是他初吻。

他知道，這也是肖蒼雪的初吻。

只是，只是她現在不清醒，估計還不知道。

他們就這麼抱在一起站着，直到，晚打工回來的肖蒼山發現兩人，叫他們。

「顏湫哥？二雪？」

顏湫猛然回神，扶住肖蒼雪的肩膀將她拉離懷抱，怔愣的看着走過來的肖蒼山，「啊？」

肖蒼山走近，看他妹站都站不穩，蹙眉問道：「二雪怎麼了？」

手按上肖蒼雪的肩膀，他就看見他妹紅著臉，傻呵呵的笑。

「喝醉了？二雪？」

顏湫艱難的說道：「她跟我，跟我去和朋友聚會，多了一杯飲料，那飲料含酒精，就一點。」

肖蒼山瞭然，失笑揉了一把肖蒼雪的頭髮，「那這丫頭的酒量也是夠了。顏湫哥，那我先帶這丫頭回去了。」

肖蒼山沒有責怪的意思，顏湫鬆了一口氣。

看着肖蒼雪，他卻有點捨不得。

那個吻，他還沒來得及，沒來得及完全回神。

要帶走他妹，卻發現顏湫的手還扣在他妹的肩膀不放開，肖蒼山失笑，輕咳一聲，提醒道：「顏湫哥，我們，回去了？」

「哦，哦，好。」

「那個什麼，你的手。」肖蒼山忍笑，指出問題。

顏湫順着他所指看去，才發現自己的手居然……

趕緊收回來，他攥了攥拳，「那個，你，你好好照顧二雪。」

「好。」肖蒼山笑着把肖蒼雪抱起來，「放心吧。只是飲料沒關係，也不會有什麼副作用，睡一覺就好了。」

「嗯，那，那你帶她回去吧。」

嘴上說着讓他帶走人沒關係，可是眼睛卻一眼不眨的盯着。

肖蒼山也是為難啊。

他很懂，懂顏湫此刻的感覺。

猶豫一下，他說：「不然，顏湫哥，你帶回去照顧？」

顏湫：「……可以嗎？」

肖蒼山：「……」

他是開玩笑的。

怎麼顏湫哥好像當真了？

糟糕！

……

「唔？唔！」

猛地坐起身，肖蒼雪看着周圍，這是她房間。

再轉頭一看外面的天色，白天的話，這是第二天了？

顧不上穿鞋子，她赤腳從卧室跑出來。

肖蒼山今天休息，正在客廳看電視。

看她慌慌張張出來，又看她光着腳，笑着問道：「怎麼了？睡迷糊了？」

「哥？」

「嗯。」

「我怎麼回來的？」

「顏湫哥送你啊。」

「哦。」肖蒼雪咬咬唇，耙了粑頭髮。

肖蒼山站起身，走向她，颳了下她的鼻尖，揶揄：「你也是厲害了。區區的酒精飲料都能醉，看來，你以後可得滴酒不沾。」

「醉？我醉了？」

「不然呢。」攤攤手，肖蒼山說：「顏湫哥說你就是多喝了一杯酒精飲料，嘖嘖，厲害啊。」

「你。」推了她哥一下，肖蒼雪轉身往房間走，走了幾步，她停下來，回頭，「我昨晚，我昨晚沒做什麼丟臉的事吧？」

「我碰上你們之後沒有，至於顏湫哥帶你回來的這一路，那我就不知道了。不如，你去問問顏湫哥？」

「……」

回到房間關上門，肖蒼雪背靠着門板，摸了摸自己的嘴唇。

是，做夢嗎？

為什麼感覺這麼真實呢？

說是醉了，其實她還是有一點點意識的，不然也不會沒有意識到自己那是喝醉了。

她隱約記得，她和，她和顏湫好像……

可能嗎？

他們接吻了？

應該是夢吧。

一邊告訴自己是夢，可是一邊，肖蒼雪又好奇的要死，忍不住想要去確認。

那麼，能夠告訴她到底是不是做夢的人，只有……

要去問他嗎？

怎麼問？

就直接問，那個，昨晚我們有沒有接吻？

天！

抓亂了頭髮，肖蒼雪要瘋掉了。

真是為難死她了！

「咚咚。」

房門被敲響，肖蒼雪回過神，打開門。

「什麼事？」

肖蒼山看她臉頰紅紅的，單手撐在門框上，問：「昨晚你和顏湫哥……」

「我們什麼都沒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