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下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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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哥，喝一個！」
余志堅的眼皮都已經打架了，還是一副鬥志昂揚的模樣，舉著酒瓶子向林昆邀酒。
「好啊。」
林昆笑了一下，磕開了一瓶啤酒，向余志堅遞了過來，兩人的酒瓶子剛碰了一下，余志堅晃晃悠悠的，便趴在了桌上，手裏的酒瓶子咣當的一聲倒在了桌上，酒水撒了出來。
林昆仰起頭，將手中的一瓶啤酒幹了，再看看桌上的三個人，全都趴在桌子上了。
「服務員，結賬！」
林昆沖服務員招手，服務員打着呵欠走過來，一直干到下半夜，喝酒的人精神抖擻的，他們這些體力勞動者早已經疲倦不堪了。
結了賬，服務員幫着找來了兩個男服務員，把八指、龍大相、余志堅三個給扛到了車上。
林昆開着車，向著現在所住的別墅區駛去。
已經是下半夜快三點鐘了，再有一個多小時天就要亮了。
到了地兒，三人還是沒有要醒過來的意思，總不能讓他們仨就這麼睡在車裏。
於是林昆又一個接着一個的，把這三個傢伙給扛到樓上，這一通折騰下來，他的身上出了一層的汗，黏糊糊的沒辦法睡，就去浴室里沖了個涼。
別墅里安安靜靜，牛大壯、陸婷、章小雅三個人顯然都已經睡了，這個時間還不睡的話，不是失眠，那就是夜貓子。
林昆沖完了涼，更沒有睡意了，到客廳里打開電視機，想看點電視劇啥的，卻是沒啥有趣的，於是打開冰箱，拿了一罐啤酒，來到了外面的陽台上坐着。
濃稠的夜色漸漸散去，藉著路燈的光芒，看着小區的輪廓，忽然有一種熟悉的感覺。
中港市，吉森市，又到現在的哈市，所住過的小區的建築風格都幾乎差不多，北方人有北方人的建築偏好。
一罐啤酒慢悠悠的喝着，林昆開始分析黑河省當下的局面情況，經過今天晚上的一系列事，用不到天亮，怕是整個黑河省額地下世界便會鬧的沸沸揚揚，那些表面上歸順於他，所謂的遵循他所定下規則的大佬們，這個時候應該顫抖了吧。
常言道，有再一再二，不能有再三再四，可對於這些個表面上奉承，暗地裏卻是陰奉陽違的道上大佬們，林昆已經沒有耐心了。
目前黑河省的局勢對於他來說不明朗，不過只要有車家這塊招牌在，有車老爺子的支持，他就敢和所有掛羊頭賣狗肉的大佬們叫板。
談和講道理，那都是文明的禮節，該用的也都用了，但這些人還是不配合，林昆是不會再給他們第三次、第四次機會的。
反正也睡不着了，林昆掏出手機，編輯了一條短訊，給車國海發了過去……
短訊的內容很簡單——雷霆手段，方見真章。
發完了短訊，林昆便躺在了陽台上的藤椅上，不知不覺的打了個呵欠，有了點困意。
他剛準備起身回到房間，這時身後的客廳里，傳來了一陣窸窸窣窣的腳步聲。
這腳步聲很輕，一聽就是女人穿着拖鞋，輕輕踩在地板上發出的聲音，林昆沒有回過頭，而是躺在藤椅上假裝閉上了眼睛。
這個時間，章小雅應該正做着美夢，沒睡的只有還有心事的陸婷。
陸婷走到了陽台上來，她穿着一件寬鬆的睡衣，兩隻手抱在胸前，腳上穿着一雙拖鞋。
「我知道你沒睡，我想和你談談。」陸婷躺在了旁邊的藤椅上，語氣平靜的道。
在聰明的女人面前，所有的偽裝都是徒勞，林昆深知這個道理，所以乾脆睜開了眼睛，歪過頭看着陸婷，笑着說：「你這是睡醒了？」
陸婷望着遠方的夜色，臉上的表情有些悵然，「我睡不着，一整夜都沒睡。」
「哦……」林昆笑了笑，也不知道該怎麼接話了。
「我拒絕志堅了，拒絕的很乾脆，一直以來我都害怕傷害他，可感情這種事，拖的越久對他來說越不公平，我以為我可以適應，是試着接受他，可……」
陸婷的話語戛然而止，低下了頭，又輕輕的搖了搖，深吸了一口氣，道：「我知道我傷害了他，我心裏也很難過，可我總不能這麼一直騙他、騙自己，我很難過，真的很難過，為什麼，為什麼要讓我遇到你！」
陸婷轉過頭，一雙漂亮的大眼睛裏，滿是霧氣，她的眼中帶着無奈，帶着不甘心，喜歡上一個不該喜歡的人，對於任何一個人來說都是痛苦的，有時候太過於聰明，倒不如糊塗一點會更好受一些。
林昆不知道該怎麼勸慰，他無法給陸婷許諾，對待陸婷和他有過的那些女人都不一樣，韓心也好，蔣葉麗也罷，甚至是俞蘇，又或者是燕京宋家的大小姐，還有沈曼……
這些姑娘，他都可以正面相對，唯一感覺有所虧欠的，是他給不了這些姑娘名分上的承諾。
可陸婷和她們中任何的一個都不同，他們倆的中間夾着余志堅，志堅是他的兄弟，哪怕陸婷拒絕了余志堅，他也不能不能接受陸婷，他的良心上做不到，而且他也不想再坑害了這個姑娘，自己畢竟無法給她想要的名分。
名分對於女人來說，是跟隨一個男人最基本的保障，尤其陸婷這種連愛情都沒觸碰過的姑娘，對愛情的憧憬總是要高過普通的姑娘，他也不忍心傷害了她。
沉默……
陽台上一片沉默，天光在夜空中掀開了一角，接着大汩的白光湧入，黎明悄悄的來了。
陸婷看着林昆，林昆望着遠方，她在等一個答案，而他卻將這個答應拋向了遠方。
聰明的女人，到了陷入愛情的時候，也會變成糊塗的女人，明知道沒有結果，卻要自欺欺人，林昆始終沒有開口，陸婷已經在心裏替他找理由，找原因了，她甚至捫心自問，是因為自己不夠好么？
總這麼僵持着也不是辦法，林昆深呼一口氣，逃避不是一個男人應該做的，可是此時的面對，又是那麼無力，如果此時有兩個選擇在眼前，一個是戰場上殺敵一百，一個是和陸婷正面的解釋，他寧願選擇前者，手持鬼畜滿身鮮血，也不願……
「陸婷，你是一個好姑娘，真的，我和能欣賞你，你漂亮，你文靜，你像是一幅畫一樣……」
林昆語氣稍稍的一頓，陸婷笑道：「接下來是不是要說可是了？你說吧，儘管我已經猜到了你要說的，但我還是想聽你親口說。」
林昆道：「我不能給你想要的愛情，也不能接受你對我的好，這是我作為朋友、作為搭檔對你的負責，另外志堅對你一片痴心，我這個做大哥的，無法接受你，我們可以是要好的朋友，但不能再繼續了，為了你我都好，更是為了志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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