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那個孩子到底是誰
最後這一夜,雖然嚴以崢沒有真的將自己心心念念的小女人給吃干抹凈,卻也是將小女人渾身上下摸了個遍親了個遍,將這利息給討的徹徹底底。
第二天一早,曲晴從嚴以崢的臂彎里醒過來,抬眼看見身側還在熟睡中的男人,感覺到他下巴上剛長出來的一點小鬍渣曾在自己的額頭上,一時之間還覺得自己好像在做夢。
她……這算是和嚴以崢正式在一起了么?
一切恍惚的好像不是真的,她甚至都還來不及掐自己一下確認這一切不是做夢,不想旁邊的手機就突然響了。
曲晴怕吵醒嚴以崢,趕緊拿起床頭柜上的手機,可在看見來電顯示的時候她卻是不由愣住了。
竟然是陸琛。
曲晴有些想不明白陸琛大清早的給自己打電話幹什麼,但還是很快接通。
「喂。」
「喂。」電話一接聽,陸琛的聲音很快從手機里響起,夾雜着濃濃的疲憊,「你起床了么?」
此時的房間里很安靜,因此儘管曲晴沒有按免提,但陸琛的聲音還是能從手機里傳出來,清晰的傳進就躺在曲晴身側的嚴以崢耳朵里。
瞬間嚴以崢的眼睛就睜開了,宛若自己領土被人所侵犯的獸,警惕的看着懷裏的女人。
而他懷裏的曲晴卻是沒注意到身側的男人已經醒過來,只是捧着手機小聲道:「嗯,我醒了。」
「你身體怎麼樣?之前我想去醫院看你,但到醫院的時候醫生們就說你已經出院了。」
昨天曲暖自殺后曲晴就讓金特助通知了陸琛,因此陸琛也可以說都是第一時間就知道發生了什麼。
陸琛得知曲暖竟然真的要殺了曲晴的時候,是真的是震驚到極點,他立刻想去醫院裏探望曲晴,但沒想到曲晴竟然當晚就出院了。
「嗯,我的身體沒什麼大礙。」曲晴輕聲說道,剛想問問陸琛那邊的情況,可不想就突然感到腰間一熱。
她一愣,抬起頭就看見嚴以崢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醒了,此時正側躺在床上,一臉不善的看着她。
「說完沒。」嚴以崢的手摟在曲晴腰上,一個用力,就逼着她貼上他的身體,冷冷道,「當着我的面跟前夫打電話打那麼久,曲晴,你現在膽子可真的是越來越大了啊?」
男人早晨身體都是有自然反應的,加上嚴以崢昨天一晚上都是處在一種看得見摸得着卻吃不到的狀態之中,早上的反應自然是比平日裏還猛烈一些,因此此時隨着嚴以崢將曲晴的身子貼過去,曲晴能清晰的感覺到嚴以崢那硬邦邦的某處死死的頂着自己。
一時之間,曲晴只覺得自己的整張臉好像燒起來一樣的燙。
她心裏清楚的很,如果自己不趕緊掛斷和陸琛的這通電話,嚴以崢不知道還有多少手段能折騰自己。
想到這裏,她趕緊慌亂的對電話里的陸琛開口:「陸琛,你這麼早給我打電話給我,是有什麼事么?」
嚴以崢剛才說話的時候根本都沒有故意要壓低聲音的意思,因此他的那些話自然是全部都準確的傳到了電話另一邊的陸琛耳朵里。
電話那頭的陸琛一下子沉默下來。
心裏酸楚的幾乎都要炸開,但陸琛還是強迫自己平靜下來,盡量用最正常的語氣開口:「我打電話來是想問你,今天是曲暖出殯的日子,你想來看看么?」
曲晴一下子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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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小時后。
曲家別墅門口。
原本風格華貴的別墅此時卻是佈滿了黑色的綢帶,門口擺着幾個巨大的花圈,陸琛穿着黑色西裝站在門口,看着過往的賓客,時不時勉強的扯起嘴角招呼。
十點多的時候,一輛熟悉的黑色賓利停在了別墅門口。
車門打開,曲晴穿着黑色的套裙走下車來。
看見曲晴的剎那,陸琛眼睛一亮,立刻想過去,可不想這時候車門另一邊下來一個高大的男人。
「小心。」嚴以崢扶住曲晴,淡淡的抬頭掃了一眼門口的陸琛。
帶着強烈的宣告主權氣息,讓陸琛臉上的笑容僵住。
曲晴和嚴以崢一起走到別墅門口,曲晴就看見別墅的客廳被佈置成了靈堂的模樣,中間擺着曲暖的一張照片。
照片里的女孩笑的一臉燦爛驕傲,誰能想到這樣一個驕橫跋扈的女孩已經成了一具冰冷的屍體。
曲晴在一瞬有幾分恍惚。
曲暖竟然就這樣死了。
她其實早就知道曲暖死了,只不過劫後餘生的喜悅、和嚴以崢互表心意的驚喜,讓曲晴差點都忘了曲暖的死。
直到現在看見曲暖的葬禮,她才真真切切的反應過來——
曲暖真的死了。
她曾經最怨恨的妹妹,真的死了。
負責操辦這葬禮的是陸琛。
畢竟如今曲暖的父母一個病了一個瘋了,身邊根本都沒有一個能操辦這一切的人,而陸琛好歹也是曲暖名義上的丈夫,自然就負責了這一切。
空蕩蕩的靈堂裏佈置的算很走心,但卻沒有幾個悼念的人。
沒辦法,現在整個S市誰不知道曲家是得罪了嚴少才被嚴少給收購了整個公司。雖然不知道曲家到底是為什麼得罪了嚴少,但稍微有點眼力勁兒的人都不敢往曲家面前湊了,只有一些不諳世事的職員和傭人才會來給個面子。
陸琛看了看門口,估計曲暖和嚴以崢也是最後兩個來悼念的人了,就和曲暖他們一起走進去。
「曲叔叔和蘇阿姨那邊我還沒通知。」陸琛進門的時候低聲道,「我不知道該怎麼去說,曲叔叔估計是沒有意識了,但蘇阿姨那裏……」
想到那對自己曾經被稱之為父母的人,曲晴眼底也閃過一絲複雜。
「那裏我會想辦法的,你負責曲暖的葬禮也夠辛苦了。」曲晴低聲開口,畢竟她還是姓曲,而且曲暖的死跟自己或多或少還是有關係,她不可能真的做到置之不理。
「那麻煩你了。」陸琛低聲道,抬頭看向面前靈堂里曲暖的照片,眼神微微一閃,猶豫片刻最終還是忍不住開口,「小晴,曲暖她死的時候,提到我了么?」
「提到了。」曲晴突然想到什麼,低聲開口,「她說和你來生再見。」
陸琛很顯然沒想到曲暖會說到這個,眼底閃過一絲訝異,但隨即,低頭苦笑一聲,「說到底,還是我才將你們姐妹倆害成這樣。」
如果不是他當初的優柔寡斷,給了曲暖一線的希望,也許那個曾經不過是有些任性蠻橫的女孩也不會走到這種地步。
曲晴看着陸琛這樣,眼底不由閃過一絲不忍,剛想說幾句安慰他一下,可還沒來得及開口,腕子就突然被人用力的抓住。
霸道的力道傳來,她根本都還來不及反應,人就被跌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中,下一秒,就聽見耳畔傳來男人不悅的聲音。
「差不多夠了曲晴,你已經和他說話超過十句了。」
曲晴一愣,抬起頭就看見嚴以崢正臉色不善的看着自己。
曲晴的臉騰的就紅了。
今天早上接到陸琛電話的時候她就決定來參加曲暖的葬禮,她詢問嚴以崢意思同不同意,嚴以崢就說,來參加葬禮可以,但要做到兩個要求。
第一個是要他隨同,第二個就是她不許跟陸琛說話超過十句。
她原本以為嚴以崢這麼說只不過是在開玩笑,但沒想到這個霸道的男人竟然是認真的,還真的在數她和陸琛說了幾句話。
曲晴頓時覺得很不好意思,有些尷尬的看了陸琛一眼,抱歉的笑笑,「陸琛,我們還有些事,我去給曲暖上柱香,我就先回去了。」
嚴以崢剛才的那些話陸琛當然也聽見了,他神色陰沉的看了旁邊的嚴以崢一眼,點了點頭。
曲晴點了一炷香,很快走到曲暖的靈牌前。
看着照片里女孩那張揚的笑容,曲晴的眼底不由閃過一絲複雜。
她對曲暖的感情一直很難說清楚,一方面她曾經是真的想將曲暖當成一個妹妹來寵愛,她也記得,自己在剛來到曲家的時候,曲暖也是很喜歡她的,總是像個洋娃娃一樣跟在她的屁股後面,姐姐姐姐驕個不停。
可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們兩個成了如今的模樣?
或許是在曲傲天和蘇珍一次次的暗示曲暖她不過是一個抽血的工具,又或許是因為陸琛從小對她的另眼相看讓曲暖嫉妒吃醋。
日積月累的憎恨,讓兩個原本曾經姐妹相稱的人最後彼此仇恨。
雖然曲暖做過很多傷害自己的事,可如今她都已經死了,曲晴無論如何也是沒有辦法再怨恨了。
「曲暖,祝福你在另外一個世界快樂吧。」她喃喃的開口,「至於你的爸爸媽媽……雖然我沒辦法再把他們當成我的父母,但你放心,我也會照顧好他們的。」
從曲暖的葬禮離開,曲晴和嚴以崢就來到聖安醫院。
曲晴是來看蘇珍的。
其實嚴以崢是不同意的,他的意思是蘇珍反正都已經瘋了,隨便找個人去通知她一聲就好,何必親自過來。
可曲晴還是覺得這麼大的事,她應該親自告訴蘇珍。
曲晴到醫院的時候就看見蘇珍正坐在房間里,抱着一個枕頭,溫柔的搖晃着,嘴裏哼著搖籃曲。
看見蘇珍亂糟糟的頭髮和痴獃的眼神,曲晴眼底閃過意一絲複雜,但還是走到門口,敲了敲門。
蘇珍聽見敲門聲,身子一個激靈,猛地抬起頭。
「蘇珍。」曲晴張嘴,剛準備說什麼,可不想蘇珍卻好像不認識她一樣,緊張的做了一個噓的手勢。
「你別說話,我們家小暖正在睡覺呢,你小心吵醒了她。」
說着她繼續溫柔的撫摸着手裏的枕頭,好像那就是她的寶貝女兒曲暖一樣。
看她這樣,哪怕是曲晴也眼底閃過一絲於心不忍。
她有些忍無可忍,走到蘇珍面前,將她懷裏的枕頭抽出來,扔在地上。
「你幹什麼!」手裏的枕頭被奪走,蘇珍整個人突然如同瘋了一樣的跳起來,「你幹嘛搶我的女兒!」
說着她就想去撿起枕頭,可被曲晴一把摁住。
「你清醒一點!」她朝着蘇珍喊道,「這不是曲暖!曲暖已經死了!」
蘇珍聽見這話,整個人好像如遭雷劈,許久都沒反應過來。
「你騙人!」可幾秒后,她回過神來,尖叫,「你騙人!我女兒怎麼可能會死!」
「我沒騙你!」蘇珍此時整個人瘦的皮包骨頭,身上更是沒有半點力氣,哪怕是這樣掙紮起來,也沒什麼力道,曲晴繼續摁着她一字一句道,「曲暖自殺了,今天是她的葬禮,你如果真的想念你的女兒,就去送她最後一程。」
聽見「葬禮」兩個字的瞬間,蘇珍臉上最後一絲血色褪去。
她跌坐到床上,獃滯的看着前方,曲晴看她這樣不由皺眉,剛想在說幾句,可不想蘇珍突然如同發瘋了一樣,猛地抓住了她。
「是誰!到底是誰害死了我的寶貝女兒!」蘇珍消瘦的手此時爆發出難以置信的力量,「是不是曲晴!是不是曲晴那個小賤人弄死的我女兒!我就知道,我當初就應該聽那個孩子的話弄死曲晴這個小賤人!」
曲晴被蘇珍抓住的時候嚇了一大跳,本來想要掙扎,可在聽見蘇珍最後一句話的時候,她腦子裏頓時嗡的一聲。
她差點都忘了,之前蘇珍就說過是什麼,有一個小孩子想要弄死她的話。
那時候曲晴就覺得不對勁,只不過時候來發生了太多的變故,讓她忘了去追究這件事。
可此時蘇珍再一次提起來,她就不得不在意起來了。
想到這,她一把拽住蘇珍的胳膊,厲聲道:「蘇珍,你給我說清楚,你說有個孩子要曲晴的命,你說的那個孩子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