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懷疑，雙重人格

戰九天，我們分手吧。

好，我同意。

溫暖沒有想到，到了這一刻，他們的意見竟突然變得這麼統一。

甚至誰也沒有問誰一句，為什麼。

為什麼不解釋？

為什麼要分手？

短短三個月的時間，他們經歷了相識、相殺、了解、交往，乃至分手的過程，一切好像很簡單，可一切又是那麼不簡單。

她想，他們之間發生的那些事，他們一起經歷過喜怒哀樂、悲歡離合，恐怕她這輩子都不可能忘記了。

可分手，是他們共同的選擇，他們誰都沒有資格怨誰。

戰九天，再見了。

溫暖微昂着頭，努力不讓眼眶裏的眼淚流下來，她有她的驕傲。

戰九天蹙眉看着她，緊崩的臉、攥緊的手，無一不昭示着他正在極力隱忍。

溫暖苦笑，她不想被同情，不想被他看穿她內心的脆弱，她咬了咬唇，毅然轉身，大步朝樓梯口走去。

走了幾步，她突然停下來，靜立片刻，倏然轉身，快步走過去。

「戰九天，你難道真的沒有什麼想要跟我說嗎？」她停在他面前，昂首，倔強地看着他。

她不甘心，一點兒也不甘心，她想親口問問，他真的什麼也沒有想跟自己說的嗎？

「暖暖……」戰九天明顯沒有想到她會折返回來，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溫暖定定地看着他，等着他開口，彷彿只要他開口解釋，他們之間就還有一絲迴旋的餘地。

戰九天神色複雜地看着她。

安靜片刻，移開目光，沉聲說：「暖暖，我尊重你的任何決定。」

「夠了！」溫暖厲聲打斷，暗含希冀的心瞬間支離破碎，撕心裂肺地說，「戰九天，結束了，我們之間的一切全都結束了！」

她終是等不到他的解釋，既然這樣，那就徹底結束吧！

她別開目光，不看他，她微昂着頭，不讓自己哭，她用力地呼吸，努力平復自己的心情。

等到她的氣息完全平復下來，才看向他。

「戰先生，在工作，我作為你的私人主廚，有三個月試用期，現在試用期已過，合格與否，隨你評判。

感情上，我曾是你的女朋友，既然已經分手，那張訂婚契約也該解除了，我不需要你的補償，也不會賠償你什麼。

至於人情上，貝貝的治療費我會一分不差地轉給你，你幫忙請醫生過來這份恩情，我會一直記着，你什麼時候需要，我無條件償還。」

她一字一句，說得異常認真，不含一絲情緒。

「暖暖，一定要這樣？」戰九天眉心微擰，咬牙抓住她的手腕，「一定要跟我分得這麼清楚。」

他有些害怕，有些恐懼。

「是，一定要這樣！」溫暖堅定地說，「既然分，就分得徹底。」

她不喜歡拖泥帶水。

戰九天神色晦暗地看着她，似乎有很多話要說，可嘴巴抖動了幾下，最終還是什麼也沒說出來。

溫暖靜靜地看了他一會兒，目光落到他握着她的手上。

「戰先生，請放手。」

戰九天的手輕輕抖了抖。

溫暖看到他衣袖下露出繃帶一角，眉頭微蹙，條件反射地問：「你受傷了？」

問完很快又覺察到自己太緊張，忙收斂心神，吸了一口氣，抽回自己的手。

心中百味陳雜，靜立片刻，什麼也沒有再說，轉身就走。

既然分手了，就不該再糾結。

他好與不好，與她無關。

戰九天靜靜地看着她的背影，直到她消失不見，才收回目光，昂起頭，閉上眼睛，沉沉地吸了一口氣。

結束了，真的結束了么。

「九爺。」身後突然傳來阿奧的聲音。

「回來了，查到什麼？」戰九天打開眼睛，轉身看向阿奧，平靜地問道。

他又變成那個沉着冷靜的九爺，就好像方才什麼事也沒有發生過一樣。

阿奧回道：「雪鷹每年都會去一次F國，好像是去見什麼人……」

「什麼時候？」

「2月14號。」

戰九天驀地一怔：「2月14號……」

「是。」阿奧蹙眉，猜測道，「2月14號是情人節，她會不會在這個特殊的日子去見一個對她來說很重要的人？不過……」

「不過什麼？」戰九天盯着阿奧，好像知道他要說什麼，等着他說出來。

阿奧安靜一下，神色晦暗地說道：「九哥，2月14號也是當年爆炸發生的日子，除了雪鷹，還有一個人也是在那一天消失。」

他停了一下，說出自己全部的猜想：「九哥，你說他會不會沒死？既然雪鷹還活着，說不定他也活着。雪鷹每年去F國見的人會不會是他？這麼多年，他們為什麼不回來？他們到底想做什麼？」

他說到後面，變得很激動，有種深深地無力感。

戰九天反而顯得特別平靜，一點兒也不像面對雲霓時那般激動。

「也許我們很快就可以知道答案，2月14號不是快到了么。」他神色淡淡地說道，好像一點兒也不在乎似的，可出神的雙眼卻出賣了她。

阿奧安靜了一下，忍不住問道：「九哥，你明明捨不得溫小姐，為什麼還要跟她分手……」

「阿奧。」戰九天打斷他，直視前方，神色晦暗地安靜了幾秒，「很多時候，或許遠離才是最好的你保護。」

「因為雪鷹和她背後的人嗎？」阿奧問道，好像有點兒理解他的顧慮，卻又覺得不全是因為這樣。

「她不屬於這場紛爭。」離開他，她或許可以恢復平靜的生活。

他是一個不詳的人。

……

溫暖剛走下樓梯，迎面就碰到一個人。

「一起吃午飯？」蘇奕然靠在牆邊問道。

「好啊。」溫暖收斂心神，朝他淡淡一笑。

兩人選了家中餐廳，坐在安靜的角落。

點完餐，蘇奕然突然開口說道：「昨晚那個男人，不是戰九天。」

溫暖微怔，回道：「他叫夜驍。」

「夜、驍……」蘇奕然念著這個名字，看着她問，「怎麼會認識他？」

「他救過我。」溫暖不想細說，安靜一下，詫異地問，「你怎麼一眼就看出他不是……」

那個名字，她不想提起來。

可蘇奕然卻明白她的意思，朝她回道：「其實，我也不確定他們是不是一個人，只是第一眼感覺他們外貌和身形雖然相似，可性格和處事風格卻完全不一樣……」

「你是醫生，你知道雙重人格么？」溫暖問道，緊張地攥緊了手心。

方才戰九天拽住她的手時，她看到他衣袖下露出一截紗布，疑似受傷了……如果她沒有記錯，夜驍也是那隻手被她咬傷了，她還給他綁了繃帶。

這麼巧的事，真的會發生在不同的人身上嗎？而且這兩個人還長得一模一樣。

她方才就一直在想，他們會不會根本就是同一個人？

他們倆，給她的感覺……實在太相似了，當然不是指他們的性格相似，而是他們身上的氣息……還有，吻她時給她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