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人面獸心

「小八啊，一個人吃獨食不好吧？」

張老師走到楊柔兒身前，臉上那教師神聖的笑容不知何時變得猥瑣至極。

李小陽本以為眾人只是害怕八哥不敢站出來，沒想到他們卻是想分一杯羹，從始至終八哥的侵犯行為都是他們期待發生的。

在震驚中，李小陽好幾次差點將車開入山崖，他只得將車速放到最慢，心中更是糾結。

他期待着有人能發發善心，這樣他就不用為難，畢竟車上有好幾位乘客都和八哥不是一個村的，也不用怕報復。

但他期待的沒有發生，事件往更惡劣的方向發展着。

「就是，獨樂樂不如眾樂樂，你一個人舒坦了，我們這些看着的心裏怕是不舒坦，到時候有人去報個警啥的，八哥你也不好過吧。」一位看起來十六七歲和少女同齡的少年開口說道。

在這個年齡，他本該充滿正義感，積極向上，眼裏容不得半點黑，但在一位同齡的美女誘惑下，他選擇了墜入慾望的深淵，成為幫凶。

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敢和八哥這麼說話。

但八哥還真被他這話給震懾到了，八哥思考片刻后便點了點頭，反正第一次是八哥來，還能有人共同承擔後果，八哥何樂不為？

「嘿嘿，兄弟說的話確實有道理，八哥我就是個大老粗，不明白這些道道。」

「既然兄弟們想爽，那就幫我壓着這妹子的手腳，她掙紮起來我還真不好辦事。」

張老師和另外兩人見八哥同意下來，笑容更加猥瑣放蕩，連忙動起手來。

女孩子的力氣本來就不大，楊柔兒的雙手被一人抓住，根本動彈不了。

她眼淚順着臉頰滑下，眼裏充滿著絕望。

她嘴裏喃喃著「救救我，求求你們了」但對於這些畜生來說沒有一點用處。

她祈求着看向剩下的乘客，目光被一個個迴避，但凡她看着的人都冷漠的偏過了頭。

他們，可不想牽扯進去，畢竟不是什麼熟人，就連萍水相逢都算不上。

楊柔兒幾近絕望，連手腳的反抗都輕了一些，顯得沒了力氣。

她扭過頭，帶着最後一點點希望看向了李小陽。

面對那張慘白的小臉，臉上帶着淚痕和那絕望的雙眼，李小陽感覺心裏就像一根針在扎，每一次和那眼神接觸都讓他難以呼吸。

「救，還是不救？」李小陽望着那張絕美的臉，心中糾結更甚。

救了，自己的飯碗就沒了，說不準哪天還會被『意外』的弄死在村裏邊。

可是不救，就這麼眼睜睜的看着這些畜生繼續對女孩施暴，他又和畜生有什麼區別？

李小陽一腳踩住剎車，換上了狗漢奸似的笑容，他搓着手憨笑幾聲：「八哥，咱們也是同村，要不看在我面子上放了這姑娘。」

「姑娘還小，被霍霍了這輩子可就毀了，你看……」

「滾，你特么有個雞兒的面子。你今天要敢攔著老子或者報警，明兒老子就把你家給霍霍了，懆！」

八哥正要去摘女孩子的胸罩，被一個急剎差點整翻在地上，現在李小陽還敢勸他，這不是找死嗎。

李小陽嘿嘿的笑了兩聲，乖乖的坐回了座位上。

楊柔兒收回目光，眼中已是一片絕望，她知道這個司機不可能再出來幫她說話，救她就更別提了。

八哥搓着手，欲要繼續動作，但他不知道，在司機位置上，李小陽已經抽出了刀。

因為李小陽經常跑夜路，所以特意在駕駛座上放了把刀防身。

李小陽抽出刀后，二話沒說跑到了八哥身後，拿起刀就劈了下去。

「啊！」

一刀，皮開肉綻，血順着刀就往刀尖上流，八哥的衣服也漸漸被血給侵濕了。

八哥側躺在地上，不敢置信的望着李小陽。李小陽也沒慣着他，抬起來又是一腳。

「真當老子是個慫貨，今天誰再碰這個妹子一下，下一刀就砍在誰身上。」

他這一發起狠來，那些人反倒是不敢說話了，張老師和那高中生全給退回了座位上。

李小陽一不做二不休，一把拽下最前頭座位的人，脫下衣服遮在楊柔兒身上，又把楊柔兒抱到了座位上。

「大妹子，你就安心坐着，哥保准把你安全送回家。」

說完后李小陽也不多說，把刀插回原位，一腳踩着油門讓車急速在山道上行駛起來。

車中再次回歸了平靜，可李小陽卻怎麼也平靜不下來，砍八哥的那隻手一直抖個不停。

這是他第一次砍人，砍的還是村裏的大混子，說不緊張那都是扯淡。甚至他都有些后怕起來，不知道明天八哥會怎麼報復他。

不過砍都砍了，在糾結也沒個雞兒用，又有妹子在旁邊看着，李小陽乾脆專心開起車來。

到站后，車上的人都走了下去，八哥用衣服捆着傷口，惡狠狠的看了李小陽一眼，摸著扶手走下了車。

見人都走了后，楊柔兒從從衣服里拿出一張小紙條：「謝謝，我一定會報答你的！」

她的聲音很小，李小陽扯著耳朵才聽清楚這句話，當他擺手想要說不用報答時，楊柔兒已經跑了下去。

李小陽看了眼紙條上的數字，默默記下這個手機號，將車熄火回了家中。

躺在床上的李小陽怎麼也睡不着，一方面是到了晚上人容易春心放蕩，他想着楊柔兒會不會來個以身相許啥的，激動的睡不着。

另一方面，則是今天砍了八哥，這事肯定沒法善了，可道歉啥的肯定是不管用的。

「媽的，真是逞英雄一時爽，搞不好得全家火葬場了。」

李小陽抱着腦袋，心裏罵了八哥許久，不過也不後悔救下楊柔兒。楊柔兒這一看就是個學生妹子，說不定都還沒讀大學呢。

要是被這夥人給糟蹋了，這輩子不指定得毀了嗎。

相反，他李向陽爛命一條，從小就沒了母親，老爸在他讀完高三那年也失蹤了，孑然一身，再爛也爛不到哪裏去。

想了一會，李小陽還是決定破財消災，準備明兒把娶媳婦的錢拿出來送給八哥，陪個罪。

想着想着，李小陽就在心疼中睡了過去。

第二天，李小陽從床底翻出老婆本，拿着小兩萬直奔八哥家。

村子不大，李小陽才走十多分鐘就到了八哥家，他正坎坷要怎麼和八哥開口，就見八哥家門口掛着白帶，連八哥的親人都穿起了孝服。

「難道是八哥家死人了，應該不會是八哥吧，昨兒那一刀也不致命啊。」

李小陽嘟囔一聲，目光卻被靈堂上的那張黑白照片吸引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