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 公子心,美人情(三章合一)

第278章 公子心,美人情(三章合一)

安靜的屋子裏,月色朦朧。黑暗之中,桌邊隱隱坐着一個高大的身影。

鳳幽月腳步一頓,若無其事的走進屋,將門關上。

「怎麼不點燈?」說着,她掀開蓋着夜明珠的巾帕,皎白的光輝照亮整個房間。

然後,鳳幽月便呆住了。

偌大的房間中,輕紗漫舞,微風徐徐。

窗邊、地上、高柜上,擺滿了盆栽的海棠花。

海棠花開的正好,雪白的花瓣上,帶着淺淺的水粉色,花團錦簇,乍一看去,好似一團團雪色的糰子,散發着陣陣清香。

一室海棠花,一室醉人的香氣。

鳳幽月略微眨眨眼,發愣的看着這一切,似乎已經沉浸在這花的海洋之中。

早已等候多時的雲陌,從桌邊站了起來,抬步走到少女面前。

暗紫色的衣擺搖曳,在充斥着海棠花香的空氣中漾起妖冶的漣漪。

男人高大的身影將女子纖細的身子籠罩,好看的唇勾起輕淺而溫柔的笑。

「幽兒,生辰快樂。」低沉悅耳的磁音,緩緩流出。酥酥麻麻,惹得少女的耳尖微紅。

鳳幽月眨眨眼,清醒過來。

「你……」她張了張嘴,卻好似有東西堵在喉嚨里,說不出話來。

心臟莫名的劇烈跳動中,隱隱帶着不知名的酸澀。

鳳幽月閉了閉眼,將那難以控制的異樣感壓在心底,深吸了一口氣。

「你這是做什麼?」

雲陌挑眉,墨眸中漾起卷卷繾綣的暖色,「幽兒的成年禮,自然要好好過。」

他伸出手,拉住少女的柔荑,「過來。」

懵怔的鳳幽月被他牽着,走到了桌邊。『』

這時,鳳幽月才注意到,暖色的黃玉圓桌上,擺着幾盤色澤鮮亮的小菜,和一碗熱氣騰騰的長壽麵。

「這是……你做的?」她傻傻的看着雲陌,有些愕然。

雲陌勾唇一笑,「嘗嘗?」

鳳幽月被男人按著肩膀,坐在椅子上。然後又被塞進一雙筷子。

她好似遊魂一般,獃獃的看着眼前的長壽麵,似乎要把它盯出一朵花來。

雲陌坐在少女身旁,單手撐著臉頰,含笑看着她。

忽然,鳳幽月動了動筷子,抬起了頭。

「你不會是在面里下毒了吧?」她一臉一言難盡的表情。

雲陌:……

俊臉『唰』的一下,全黑了。

「幽兒……」他磨了磨牙,恨不得伸手在小傢伙的屁股上好好揍幾下。

鳳幽月嘴角一抽,也知道自己的腦洞有點大,呵呵訕笑了兩聲,趕忙夾了一筷子長壽麵,吃進嘴裏。

然後,眼睛瞬間亮了。

好吃!

好吃到哭!

鳳幽月一口將面吞進肚子裏,雙眼明亮的看着雲陌,「你在哪家酒樓要的長壽麵?好好吃!」

雲陌:……

這個不解風情的小丫頭!

鳳幽月見男人又黑了臉,瞬間一臉訝然,「這不會真的是你親手做的吧?」

說着,她好像不認識男人一般,重新打量了了他一番。

雲陌輕咳了一聲,有些彆扭的扭過頭去,露出一隻微紅的耳朵。

「第一次做,你湊合吃。」

鳳幽月愣愣的看着他,筷子上的麵條掉進了碗裏也不自知。

這男人……親手給她做菜?

這個認知,讓少女的心跳又有些失控。

鳳幽月嚅了嚅嘴,「這面和上次你煮的味道不一樣……」

「嗯……一回生,二回熟。」雲陌眼神發飄,語氣有些發虛。他看着少女明亮的眼睛,明智的轉移了話題,「嘗嘗別的菜。」

鳳幽月點點頭,夾了一口酸辣肉絲放在嘴裏。

微酸而清新的味道充斥整個口腔,舌尖被辣的麻酥酥的。肉絲嫩滑,咬一口汁多味美,配上脆口的椒絲,更填了幾分清香。

「好吃。」鳳幽月毫不吝嗇自己的讚美之詞。

雲陌眼睛一亮,眼中的笑意幾乎要溢出來,繾綣的柔色愈發迷人。

「再嘗嘗這個?」他用公筷夾了一筷子菜,放進鳳幽月碗裏。

這世上沒有啥是一頓燒烤解決不了的,如果有,那就來兩頓。

美食,是最能拉近人心的手段。

更何況雲陌做的菜是真的超好吃。

一頓飯下來,兩人之間的距離更近了幾分,從萬瀾國的形勢聊到七星學院,從血罰之森聊到九幽大陸,倒是更多了幾分老友知己的味道。

雲陌不僅準備了菜,還備好了上等美酒。

這是他特意吩咐人連夜帶過來的,滋味自然不是萬瀾國的酒可以相比的。

鳳幽月嘗了一口,便愛上了。

心情一高興,喝的便有些多,整個人透著微醺的迷濛。

少女的小臉紅撲撲的,好似剛熟透的紅蘋果,恨不得讓人好好咬一口。

雲陌強忍住品嘗香甜的慾望,伸手摸了摸她的髮絲。

「我去收拾碗筷,你別亂動。回來我有東西給你。」

也不知是聽沒聽懂,醉醺醺的鳳幽月點了點頭。

雲陌嘆了口氣,袖袍一揮,桌上的碗筷全部收走。

待他從小廚房回來時,推開門走進屋,看到的便是少女倚著床邊睡着的一幕。

皎白的夜明珠光下,少女一身紅衣,頭上的髮飾已經卸下,青絲肆意披散。微紅的臉上,帶着精緻的妝容,染着絲絲醉意,透著青澀的誘惑。

雲陌腳步頓了一下,將門關上,走到少女身旁。

他定定的看着她,緩緩伸出手,輕輕的觸摸女子柔嫩的臉頰。

「幽兒……」聲音綿遠,帶着濃濃的寵溺。

許是睡覺被打擾,鳳幽月皺了皺眉,不耐煩的揮舞著爪子,打在雲陌的大手上。

雲陌輕聲笑了出來,大膽的伸手掐了一下她的臉蛋。

「壞丫頭。」

鳳幽月忙了一天,先是早上被人挖出來折騰許久,然後又是行禮又是迎賓,一天下來,連頓飽飯也沒吃上。

此時,卸下一身疲憊,美美的用了一餐,又喝了酒。疲憊之感湧上來,自然是睡得深沉,就連雲陌為她細細擦臉,將她抱上床,也毫不知情。

一夜好眠,分外香甜。

第二日清晨,喜鵲嘰嘰喳喳的在樹枝上跳躍,悅耳清脆的鳥叫聲混著樹枝花木的清香,順着微風吹了進來,窗邊的海棠花花枝搖曳。

幾瓣雪白的海棠花花瓣在風中吹落,掉向窗邊的窄桌,散在了一隻古樸的白玉盒上。

床上的人,眼皮緩緩動了動,睫毛輕抖,睜開了眼。

鳳幽月茫然的盯着床頂,呆了片刻,緩緩清醒過來。

昨晚……

她皺了皺眉,從床上坐起來。揪了揪頭髮,回想着昨晚發生的事情。

雲陌呢?

轉身環顧屋內,並沒見男人的身影。桌上的飯菜早已被收走,若不是一室的海棠花,她甚至以為昨晚只是一個夢。

叩叩叩——

敲門聲輕輕響起,扶蘇嬌俏的聲音傳了進來。

「小姐?醒了嗎?」

鳳幽月掀開被子,走下床,「進來吧。」

房門推開,扶蘇端著洗臉水走了進來。

剛一抬頭,嚇了一跳。

「嗬!怎麼這麼多花?」扶蘇一臉懵逼。

「唔,朋友送的。」鳳幽月含糊其辭。

朋友?

難不成是郁公子?

扶蘇一頭霧水,將洗臉水放下,轉身去整理床鋪。

鳳幽月將頭髮隨手束起,揚了一潑清水,瞬間清醒了不少。

「咦?小姐,這是什麼?」這時,扶蘇驚訝的聲音傳來。

鳳幽月擦乾臉,扭頭一看,窗邊的窄桌上,放着一隻精美的白玉盒。

她挑挑眉,拿過盒子輕手輕腳的打開。

啪嗒!

一聲脆響,露出了盒中的東西。

一隻玉釵。

玉釵通體血紅,內部隱隱流動着紅色的脈絡,應該是由稀有的血玉靈石製成。

玉釵樣式簡單素靜,頂端雕刻着一隻小巧的狐狸。狐狸愜意的眯着眼睛,將大尾巴團成一團,一副懶洋洋的模樣。

「這狐狸的神態,好像小姐你呀?」扶蘇驚訝的說。

鳳幽月一怔,又看了看那狐狸,似乎……真和自己懶洋洋的模樣有幾分神似。

這是雲陌送的?

鳳幽月努力回憶著昨晚……

「盒子裏的血釵是給你的生辰禮物。上面有我親手設置的禁制,危急關頭可以救你一命。幽兒,一定要隨身攜帶。」雲陌是這樣說的。

當時,她太困,迷迷糊糊就點頭答應了。

如今想來,這血釵應該是男人親手做的吧。

不知怎的,心中忽然漾起暖融的酸澀。嘴角微微勾起一個小小的弧度,鳳幽月將手貼在心口,想要按住亂跳的心。

她這是怎麼了?

……

鳳幽月的及笄禮結束之後,最明顯的變化,便是拜訪鳳府的人更多了。

這些人前來都是相同的目的——求親。

鳳幽月已經成年,和皇室的婚約又解除了,於是,各大家族便動起了心思。

不過說來也是奇怪,卯足了勁想要提親的,都是各大家族中的長輩。至於和鳳幽月同輩的各位公子們,倒是興緻缺缺。

畢竟,鳳幽月的修為太強了。

年輕一代第一個衝破大玄師的人,誰敢娶?

萬一一個不小心得罪了她,以鳳幽月狠辣的手段,搞不好能把你給閹了。

更何況,娶一個比自己強太多的女人,實在是有些沒面子。

於是,各個家族的長輩們攛掇的厲害,而年輕人們卻是躲得遠遠的,生怕長輩相中自己,給選了出去。

不過,大家都想多了。鳳蒼根本沒有要嫁孫女的意思。

一來,他覺得孫女的年紀還是太小。二來,他是真沒覺得這些公子哥配得上鳳幽月。

他家孫女,配得上最好的,也該走入更廣闊的天地,而不是被這些雞毛蒜皮的破事束住了手腳。

於是,在詢問過鳳幽月後,鳳蒼便將所有求親的人都給推了。

有些人不死心,還打算再套套近乎。

結果被鳳蒼一句話給懟的死死的。

「幽月說了,想要娶她,就先打敗她。」

這一下,大家都死心了。

……

兩日之後,南宮烈親自接鳳幽月進了宮。

自從蕭吟服用了天陽丹后,身體是一天比一天好,精氣神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

南宮烈開心極了,連帶着這幾日走路都是步步生風。

「娘娘的身體已經沒有危險,剩下的便是一些併發症,抽絲剝繭循序漸進的治療就好。」鳳幽月抽回手,寫了幾份藥方交給南宮烈,「按照這三張方子煎藥,早中晚各服用一次。可以適當增加運動,多呼吸新鮮空氣。」

「另外,娘娘這些年憂思過重,凡事想開的好。」

蕭吟嘆了一口氣,點點頭,笑了。

「本宮曉得了,定會遵循幽月姑娘的叮囑。」

鳳幽月滿意的勾了勾唇,不再多說。

今日,金鳳殿依舊是只有兩三名宮女守着。不過許是皇后的身體好轉,空氣中沒了之前的冷清,反倒多了一絲幽靜和雅緻。

「你嘗嘗這個,御膳房新研製的糕點。」南宮烈伸手端過一盤淺粉色的點心,放在鳳幽月面前。

鳳幽月挑了挑眉,伸手捏過一枚,放入口中。

「味道不錯,甜而不膩,似乎有竹子的香氣。」

南宮烈眼睛一亮,剛毅的五官柔和了幾分。

「這點心是包在竹筒中烹制的,你倒是會吃。」他打趣道。

鳳幽月笑了一下,不知怎的,忽然想起了那日雲陌做的長壽麵。

蕭吟靠在貴妃椅上,柔和的目光時不時在南宮烈和鳳幽月身上停留片刻,最後落在自己兒子身上,若有所思。

「幽月,今日多謝你了。」待兩人說完話,蕭吟緩緩開口,神色和藹,「前幾日是你的及笄禮,本宮體弱,不能出宮。今日為你補上一份賀禮。」

說着,她吩咐宮女取來一個玉盒。

「這是本宮的父親為本宮尋來的南海珊瑚珠,世間僅此一顆。珊瑚配美人,拿着。」

鳳幽月一愣,低頭看着玉盒中流光溢彩的珊瑚珠,委婉拒絕,「娘娘的心意幽月領了,但這份大禮太過貴重,幽月不能收。」

蕭吟笑了笑,執意將玉盒塞進少女的手中。

「什麼貴重不貴重的。你救了本宮的命,還配不上一枚珊瑚珠了?姑娘長大了,自然要多置備幾樣拿得出手的飾物。鳳家主和鳳四爺都是男人,心思粗,想不到這些。以後你若是不嫌棄,就常來金鳳殿走動。本宮倒是希望能有個女兒。」

南宮烈眼中劃過一抹詫異之色,母后雖然性情溫婉,但一向待人疏離。像今日這樣有意親近的舉動,更是從未有過。

這是怎麼了?

他疑惑的看向蕭吟,卻正好見到蕭吟給他使了個眼色。

南宮烈一愣,輕咳一聲,開了口,「幽月,母後送的你就拿着吧。你是她的救命恩人,若是不承了這份禮,她倒是還多心了。」

鳳幽月抿抿唇,沉思片刻,點了點頭。

「多謝娘娘。」

鳳幽月收了禮,蕭吟開心的笑了。她揉了揉額角,揮了揮手。

「本宮有些乏了。如今御花園的牡丹花開的正是好時候,烈兒,你帶幽月去轉一轉,切勿怠慢了。」

南宮烈深深看了蕭吟一眼,頷首道,「是,謹遵母后令。」

……

從金鳳殿出來后,南宮烈帶着鳳幽月踏入長廊之中。

走着走着,鳳幽月覺察到不對。

「等等,這不是出宮的路?」

南宮烈笑着看了她一眼,「母后不是說了?去御花園賞牡丹。」

鳳幽月眼皮跳了一下,無語的看着男人,「你覺得我是個會賞花的人嗎?」

賞花她不會,辣手摧花倒是在行。

南宮烈搖搖頭,果斷的否定了她的愛好。

「罷了,左右你也不喜歡,御花園就不去了。不過我帶你在宮裏轉轉,免得以後再來迷了路。」

鳳幽月一想,覺得也好。總不能以後每次都讓南宮烈去接她。

兩人一前一後,在宮裏四處遊盪。此時已是下午,宮裏的主子們都在午睡。宮女太監們則小心翼翼的放輕動作,整個皇宮都是一片安靜。

「那位最近如何了?」鳳幽月問。

南宮烈自然知道她說的是誰,搖了搖頭,「大動作沒有,小動作不斷。過不了多久,應該就能成了。」

「那你打算如何做?」

南宮烈看了鳳幽月一眼,下巴為抬,雙眸眯了起來,「既然要做,就要一刀切斷,永絕後患。」

鳳幽月腳步頓了一下,輕笑出聲。

「怎麼?是否覺得我心太狠?」南宮烈看她,眼底涌動着深色的暗潮。

鳳幽月緩緩搖了搖頭,「意料之中。」

南宮烈眸光一縮,細細的看向少女。

少女的容顏明艷,水眸之中含着笑意,並沒有任何嫌棄之或者抵觸。這讓他心中鬆了一口氣。

她說這是意料之中,是不是意味着,她是了解他的?

如此一想,南宮烈的心跳忽然亂了幾分。

男人想的出神,鳳幽月也不喜說話。兩人走了一段路,忽然,齊齊放慢了腳步。

鳳幽月眼睛微微眯起,冷冷的看向迎面走來的男人。

「皇兄,幽月。」南宮晨一身淺黃色錦袍,走到兩人身前,視線在兩人身上一一掃過。

南宮烈沖他點了點頭,語氣極淡,「皇弟。」

鳳幽月更乾脆,根本沒有理會對方,直接將頭扭到一旁,裝作看風景。

南宮晨的目光追隨者少女的身影,見她完全無視自己,面色一沉。

「呵呵,真是沒想到,幽月竟和皇兄走到了一起。」他陰陽怪氣的說了一句。

南宮烈眉頭一皺,覺得這話聽着彆扭。

鳳幽月更是直接面色一冷,無聲的看了過來。

南宮晨眼神陰鶩的盯着她,聲音略帶沙啞,「幽月,我竟不知你解除婚約是因為另有新歡。看來,皇兄的身份更適合你。你的野心,比我想的要更大呢。」

南宮烈臉色一沉,「南宮晨,你說話注意點。」

南宮晨嗤笑一聲,「皇兄,幽月的胃口可不小。就是不知以你的身份和地位,能否滿足她。」

話已至此,算是徹底撕破了臉皮。

南宮晨連臉面功夫也不想做了。

憑什麼他被人奚落嘲諷,而南宮烈卻被眾星捧月!憑什麼他被父皇打入冷宮,而鳳幽月卻意氣風發!

他不甘心!

南宮烈被他令人作嘔的話激怒,大步就要衝上去,卻被鳳幽月一把拽住。

「不過是個聽不懂人話的手下敗將,你跟他置什麼氣?狗咬你一口,難不成你還咬回去嗎?」鳳幽月冷冷的說。

南宮烈沒忍住,笑了一下。南宮晨臉色一沉,狠辣的視線似乎要將鳳幽月生吞活剝。

「三皇子,腦子不好就要治,自己心裏臟,就以為別人和你一樣不堪么?」鳳幽月絲毫不懼對方惡毒的眼神,紅唇一張,說出的話極為尖銳,「我和南宮烈的交情光明正大,用不着你來置喙。退一萬步講,就算我真對他有意,和你又有什麼關係?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你若是有那精力,還不如想想怎麼別讓自己亡國克妻吧!」

說罷,鳳幽月一把抓住南宮烈的衣袖,拽着他離開了此處。

南宮晨氣的頭頂冒煙,一句『亡國克妻』直戳他的痛腳。

他惡毒的瞪着兩人離去的背影,拳頭緩緩發白。

「鳳幽月,早晚有一天,我要讓你臣服在我的身下!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

鳳幽月拉着南宮烈離開,直奔宮門口的方向而去。

南宮烈大步跟在少女的身後,腦海中不斷回蕩著剛剛她說的話。

「退一萬步講,就算我真對他有意……」

心跳又亂了幾分,雖然知道鳳幽月只是打個比方,但南宮烈仍然控制不住心中的喜悅。

他不知自己是何時對她有了不同的心思,許是上一次夜探鐵騎營,又許是更早。

但,即便心中再茫然,可只要知道自己有意的是她,就會不自覺的心生喜悅。

似乎,鍾情於這樣的女子,是一種驕傲。

南宮烈嘴角上揚,垂頭看着那隻拽著自己袖子的柔荑。

若是能拉住這隻小手該多好……男人的心中湧起衝動。

這時,前方的鳳幽月忽然停了下來,拽著袖子的手,自然而然的鬆開。

南宮烈心中一空,抬起頭看向她。

「我到了,告辭,不送。」鳳幽月乾脆利落的揮揮手,抬步向宮門走去。

「幽月!」南宮烈心中一亂,想也沒想,沉沉開口。

鳳幽月回頭望他,「還有事?」

沒事,只是不想讓你走。

南宮烈在心中暗暗嘆了一聲,定了定神,「當心南宮晨。他如今撕破了臉,容易狗急跳牆。」

「哈!」鳳幽月挑眉一笑,眉宇間儘是傲然,「就怕他不來,只要敢來,我就脫了他一層皮!」

說着,好似想起了什麼,她走了回來,遞給南宮烈一個玉瓶。

「宮中人多眼雜,南宮晨工於心計,你還是小心為上。這裏是三枚解毒丹,只要不是罕見的奇毒,都能適用。你拿着吧,以防萬一。」

南宮烈怔怔的接過玉瓶,心底驀然湧出一股熱流,將身體烘得暖洋洋的。

他抬起眼,定定的看着眉眼明艷的少女,沉沉的說道,「謝謝。」

「都是朋友,無需談謝。走了。」鳳幽月揮揮手,轉身大步離開。

南宮烈站在原地,出神的看着少女離去的身影。暖色的陽光灑在身上,將他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

……

三日之後,皇宮忽然傳出一個噩耗——皇上於昨夜吐血暈倒,如今情況危機,卧床不起!

宮內的兩個二級煉藥師和一群太醫連夜被召去賢雲宮,忙的雞飛狗跳,卻束手無策。

無奈之下,幾個重臣以及太監總管親自前來鳳府,試圖向鳳幽月求醫問葯。

然而——

「幽月?她兩天前就已經離開萬瀾國了。」鳳蒼一臉懵逼。

太監總管安富一個哆嗦,差點把拂塵扔出去。

「離開了?!她去哪兒了?怎麼偏要這時候離開?!」他掐著脖子尖叫着問。

「五年大比之後,七星學院韓蕭子長老對幽月頗為喜愛,如今幽月奉了長老之名,前去一處寶地閉關修鍊。不知幾時才能回來。」

安富張了張嘴,臉憋得通紅,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鳳幽月不在!是韓蕭子約她出去的,他根本沒膽子怪罪鳳家!

萬瀾國唯一的一名三級煉藥師出了遠門,皇上的身體該如何是好!

安富急白了頭髮,幾個大臣也一臉苦相,卻又沒膽子埋怨鳳幽月。

幾人風風火火的來,一臉沮喪的離開。鳳蒼看着幾人離去的身影,冷笑了一聲。

「通知下去,從今日起,鳳家閉門謝客。」

挽月苑中,一片安靜。扶蘇和桑荷時不時出入於院中,卻不見鳳幽月的身影。

鳳蒼邁著大步,走了進來。

「家主。」扶蘇桑荷連忙起身。

「嗯。幽月不在,你二人要仔細守着挽月苑,切勿讓閑人隨意進出。」說完,鳳蒼便離開了。

……

洛城,某處寧靜雅緻的宅院,一個頭戴斗笠、身着黑色披風的人快步走進院中。

他走到一處小門前,在門板上輕輕敲了幾下。

房門打開,他閃身走了進去。

幽長的暗道,光線昏暗。帶着斗笠的男人走了許久,在牆壁上敲擊幾下。

轟隆隆——

一扇石門憑空出現,緩緩打開。

男人大步邁了進去。

石門內,四方空間極小,只能容得下一張玉床,和一把椅子。

玉床之上,一名紅衣少女盤膝而坐,水眸微睜,幽深的目光看向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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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把三章合一了,一共七千字。稍後還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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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帝心尖寵:逆天邪妃太囂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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