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2章 廬山真面目

第642章廬山真面目

「諾！」

傳令騎兵飛馳而出，奔到馬超身旁不遠處，大聲吶喊道：「馬將軍，將軍有令，命令你部立刻率軍出擊，衝破敵軍包圍圈，策應溫侯和幽州軍殺出重圍。」

「得令！」

馬超迫不及待的大喊一聲，剛才坐觀諸軍廝殺，他早就按捺不住了，時不時的往劉燁這邊看看，甚至派人請示，但是劉燁一直並未准許，馬超只好苦苦等待，如今總算是能夠出兵了。

「將士們！」馬超興奮的馳出陣中，在陣前大聲對一千負岳軍訓話。

「我軍名為負岳軍，乃是大將軍親自賜名！負岳，意為背負山嶽尚能行之，我軍乃是朝廷之柱石，所到之處無所不破，爾等都是我西涼軍中最為勇猛的兒郎，因此才得以選入負岳軍中。」

「現在！」馬超虎頭湛金槍指向烏桓鐵騎的重重包圍：「爾等敢不敢衝突萬軍，讓這群蠻夷知道咱們負岳軍的神威？」

「敢！」

「殺胡！」

「一漢當五胡，讓這群蠻夷知道咱們漢家兒郎的厲害！」

一千負岳軍毫無畏懼之色，反而各個神色興奮，意氣激昂，馬超滿意的點了點頭。

「很好，出擊！」

順着虎頭湛金槍所指的方向，早就蓄勢待發的一千負岳軍終於露出了廬山真面目，重重地奔騰而出，鐵蹄敲打在地面之上，發出了道道沉悶的聲音。如果說之前烏桓騎兵的衝刺，是在用鼓槌敲擊地面，那麼負岳軍大概是在用鐵鎚敲打地面。

一千負岳軍以無可阻擋的姿態平治在大地之上，彷彿一道移動的城牆迅速推進，如同猛獸亮出了自己的獠牙。

而正在激戰之中的烏桓兵和袁軍見到負岳軍的樣貌之後，無不是大吃一驚，這到底是怎麼樣的一支部隊？為何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只見得敵軍一千鐵騎人馬皆着重鎧，騎士手持丈八馬槊，頭部是鋒利的三棱破甲錐，在陽光照射之下閃爍著寒光。而戰馬則是全身上下都被馬鎧覆蓋，僅僅露出了兩隻眼睛，看上去好像是一隻鋼鐵怪獸。

這支騎兵衝鋒之時也並不如同普通騎兵一般，散亂成一團，而是井井有條的排成一道陣線，一整隊騎兵雖然不敢說是一條線，但是隱隱約約處於同一距離，步調整齊劃一，更是增添了一分威勢。

這就是那十餘日封閉訓練的結果了，要知道能夠入選涼州鐵騎的無一不是精通騎術之輩，一點也不亞於馬背上長大的匈奴人和烏桓人，因此經過強化訓練之後，自然是能夠保持整齊劃一。

騎兵整陣列戰其實很有必要。比如法國騎兵在整個歐洲來說根本就排不上號，但是在拿破崙時期，卻是連精銳的馬木留克騎兵也不敢當法軍騎兵之鋒，這是為何？

不是說拿破崙的騎兵指揮技巧多麼高超，而是因為法軍騎兵當時並不是各自為戰，而是列陣而戰。管你多麼精通騎術，我就是一整排騎兵撞過去，秋風掃落葉一般，誰人能抵擋？

就好像金朝的鐵浮屠，西夏的鐵鷂子、拐子馬，整個南宋歷史上除了岳家軍之外，宋軍莫能當其鋒。

如今的一千負岳軍皆為甲騎具裝，陣勢又整齊劃一，已經有了幾分鐵浮屠的風采，在這個重騎兵初現端倪的朝代，絕對是天下無敵。

「敵軍是怎麼回事？為何從未見過如此兵馬？」久經戰陣的顏良和文丑見到甲騎具裝之後，無不是大吃一驚，根本摸不著頭腦。

而袁軍的諸多謀士同樣面色吃驚，互相對視，都不知道怎麼回事。

只有三個人露出了匪夷所思的表情。

袁紹，淳于瓊，陳琳。

袁紹和淳于瓊都是當年的西園八校尉之一，在洛陽禁軍之中任職，而陳琳則是曾在大將軍何進幕府之中任職。

換而言之，三個人都曾經在洛陽呆過，而且還和最上層的政治人物有所聯繫。

陳琳喃喃自語道：「難不成，是那次在平樂觀？沒有道理啊...」

淳于瓊眉頭緊皺：「敵軍數目大約在一千人，應該沒錯。」

「嗯。」袁紹則是表情複雜，肯定道：「這一千人，應該就是當初先帝在平樂觀閱兵之時，列陣展覽的一千甲騎具裝。」

「某本來以為，自董卓禍亂京師以來，這一千套甲騎具裝應該也就消失不見了，想不到今日卻能夠重現天日。」袁紹感慨一句。

「主公。」審配則是疑惑道：「既然主公當日見過這甲騎具裝，便給我等講講如何？」

袁紹搖了搖頭，苦笑道：「某當初的確是見過不假，但是這一千甲騎具裝並未有所動作，僅僅是臨陣肅立，不動如山便已經叫人不寒而慄。某並未親眼見過這甲騎具裝衝殺之圍。」

準確地說，這應該是重騎兵的戰場首秀，袁紹、淳于瓊等人雖然見識過甲騎具裝的模樣，卻從未見過他們臨陣衝殺，因此有些擔憂。

「無妨。」逢紀開口道：「不過是區區一千人而已，又能算得了什麼？秦王掃六合，單單是白起一人所殺六國士卒便不下百萬。即便是精銳如魏武卒，數萬人也抵擋不了秦國兵鋒，一千甲騎具裝，也算不得什麼，我軍可是有十萬之眾呢。」

聽到逢紀之言，袁紹身旁的文武諸臣紛紛點頭稱是。

「元圖先生說的不錯，十餘萬大軍在此廝殺，區區千人算得了什麼？」

「不錯，敵軍已經陷入我軍重重包圍之中，待會兒一戰破敵，就是擒拿劉燁也不在話下。」

「嗯，可以讓蘇仆延單於打開一個口子把這千餘人放進去，再行圍殺之。」

聽到麾下文武進言，袁紹放心的點了點頭：「嗯，說的不錯，區區千餘人，倒是某太過小心了。」

說罷，袁紹重新振作精神，拔出腰間寶劍思召，開口喝令道：「命令顏良、文丑與蘇仆延單於合兵一處，徹底剿滅敵軍西涼軍。隨後我大軍齊出，一舉消滅劉燁。」

「剿滅敵軍，消滅劉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