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5章 立下賭約

「哦，兄長應魯子敬之邀約，前往江東出仕了。」諸葛亮答道。

「江東？」石韜點了點頭：「孫策號稱小霸王，以旋風之勢橫掃江東六郡，其勢甚銳，倒也算是割據一方的豪雄。」

「二哥，你什麼時候出仕？」諸葛均忽然好奇道。

孟威也笑道：「是啊，孔明，你年紀雖然比我們小，不過老師可是把胸中所學全部都交給你了，你打算什麼時候出仕呢？」

諸葛亮搖了搖頭，笑道：「時機未到，否則老師自然會將亮趕出去的，況且亮也覺得所學不足，應該繼續跟隨在老師身旁多加學習。」

「話說回來。」諸葛亮忽然正經道：「不知道幾位兄長打算前往何處呢？」

石韜開口道：「某想先回潁川看看，然後再到洛陽、下邳、吳郡、鄴城諸地遊覽，看看天下形勢，然後作出決定。」

諸葛亮看向孟建：「公威兄，你呢？」

「唔……」孟建沉吟道：「某也和廣元兄是一樣的打算，不過如今曹孟德蟄伏於青、徐之間，待時以動，我看曹孟德日後恐將會是大將軍最大的對手，因此某想先前往下邳、臨淄一行。」

崔郡則是沒等諸葛亮發問，直接道：「孔明不必問了，某自然是前往洛陽謀求官職，為朝廷效力。」

「呵呵。」諸葛亮微微一笑，看着三人道：「三位兄長，與亮打個賭如何？」

「什麼賭約，你說來聽聽。」石韜饒有興趣的看着諸葛亮道。

「就賭這鄴城之戰！」

諸葛亮微笑道：「若是袁紹能夠獲勝，那麼三位兄長便按照各自的想法去遊歷天下，若是大將軍獲勝，請三位兄長答應小弟一個不情之請如何？」

孟建笑道：「哈哈，你倒說來聽聽。」

「若是被小弟僥倖言中，三位兄長儘管遊歷天下，但是卻要投奔大將軍麾下，為朝廷效力如何？」諸葛亮微笑道。

石韜哈哈大笑：「孔明啊，我算是明白了，看來是你想要將來學有所成以後到朝廷之中任職吧？」

諸葛亮笑而不答：「三位兄長只說答不答應吧。」

「答應，如何不答應？」孟建朗聲道：「鄴城之戰關乎天下格局，大將軍若是能夠戰勝袁紹，則可一鼓作氣平定河北，則坐擁大半天下，掃清寰宇不過反掌之間。若是大將軍不幸落敗，則天下諸侯必定群起而攻之，趁此時機擴張勢力，無論勝敗都將動蕩天下格局，當真是一場豪賭。」

「呵呵，好，那就請三位兄長拭目以待，日後說不定我等同殿稱臣呢。」諸葛亮微微笑道。

崔郡聞言大喜：「同殿稱臣，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話說回來，徐元直這臭小子去什麼地方了？」石韜忽然想起來什麼，開口道。

「是啊，元直的才華比之咱們三人那是只高不低，上個月就被老師許諾出師了。」孟建疑惑道：「元直這小子向來神龍見首不見尾，上一次滿身血污的回來，嚇了我一跳。」

徐庶是鹿門書院中難得的「異類」，當代的儒家士子都要精通六藝，其中便包括「射」與「御」，也就是開弓射箭和騎馬，並非後世只知道之乎者也的病秧子，孔子當年就精通射箭，還在比賽上拿過名次，因此鹿門學子也並非手無縛雞之力。

但是徐庶，不僅僅是精通六藝那麼簡單……徐庶在入鹿門書院讀書之前，是個遊俠兒，經常仗劍高歌，行俠仗義，一直等到入了鹿門書院之後，在龐德公的訓斥之下這才有所收斂。

不過徐庶雖然折節讀書，卻是依舊改變不了遊俠兒的本質，有一次滿身血污的從外面跌跌撞撞的爬了回來，把石韜、孟建等人嚇了一跳，司馬徽急忙請了名醫這才把徐庶救了回來。

司馬徽詢問徐庶到底幹什麼去了，徐庶卻是嘿嘿一笑。

「老師，南陽郡有一夥賊寇，只有七八人，卻專門打劫過路客商，學生路見不平，因此出手相助，那伙賊寇死了五個，剩下的都跑了，嘿嘿嘿。」

司馬徽聞言長嘆一聲，把龐德公叫了過來，龐德公卻是黑著一張臉。

「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君子不立危牆之下！這點道理都不懂的么？」

「徐元直！你小子聰明多智，怎麼敢隨便涉身險地，棟樑之才折於盜賊之手，豈不是天大的笑話！」

「你要是再敢有如此行徑，為師當即把你從鹿門書院除名！」

石韜哈哈大笑：「老師年過花甲，那天的吼聲卻是中氣十足，嚇得元直這小子連聲答應，叩頭如搗蒜。」

「哈哈哈哈！」

孟建，諸葛亮，崔郡以及諸多鹿門學子聽到這話，都不由得回想起了那一天的場景，不由得開口哈哈大笑。即便是當天沒在的鹿門學子，腦海中似乎也浮現出了當日的畫面，不由笑出聲來。

諸葛亮大笑幾聲，又道：「元直兄前幾天又出去了，聽他說這一次要去中原，兗州、徐州等地前往遊歷。」

「兗、徐二州？」石韜緩緩道：「曹操與袁紹乃是盟友，奉袁紹之命在二州邊境陳兵數萬，只等到鄴城之戰事了，大戰一觸即發。兵凶戰危，元直這小子總喜歡往危險的地方湊，老師若是知道，還不知道得怎麼說他呢。」

「放心吧，元直這小子精通劍擊之術，等閑五六人近身不得，只要他不自己作死，安全還是沒問題的。」孟建則是放心道。

「好了，亮不多說了，三位兄長各自收拾行李吧。」諸葛亮開口道。

石韜點了點頭，忽然伸出手掌，眼神堅定道：「不管日後如何，永為鹿門同窗。」

孟建毫不猶豫的握住了石韜手掌，同樣道：「不管日後如何，永為鹿門同窗。」

崔郡同樣握了上去：「不管日後如何，永為鹿門同窗。」

諸葛亮、諸葛均兄弟，十餘名鹿門學子環繞成一圈，互相之間握住了手掌，紛紛開口。

「不管日後如何，永為鹿門同窗！」

互相對視着對方眼中堅定的光，眾人不由得哈哈大笑，笑聲爽朗。

而龐德公則是在草堂中看着他們，眼神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