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0章 宛城激戰
「好！」
張頜雄心勃勃道：「如今我軍前兩步規劃都已經如約完成——正方率軍堅守育陽三日，為我軍爭取了時間，挫敗了荊州軍銳氣；令明率領五千鐵騎從武關南下，只要等到荊州水師到來，爾等聽我指揮，必能大破之！」
法正率先開口：「願隨將軍破敵。」
左右諸將以李嚴為首，紛紛挺身而起，齊刷刷的一陣抱拳之聲，朗聲道：「願隨將軍破敵！」
……
漢水之上，一支龐大的水師戰艦，其中艨艟、走舸等中小型護衛艦上百艘，中間團團圍着一隻高達三層的鬥艦，浩浩蕩蕩的行駛在江水之中。
鋒利的船頭如同長劍劈波斬浪，迎面流來的江水遇到戰艦便被從中分為兩半，插在戰艦上的大旗、大纛迎風鼓盪，站在甲板之上的荊州水師將士手握刀劍長矛，威風凜凜。
而在前方漢江之畔，一名游騎見到如此龐大的水師戰艦，頓時吃了一驚，顯然是從來沒見過這在水中劈波斬浪的龐然大物。不過游騎很快反應過來，立刻調轉馬頭，撥馬便走，顯然是彙報軍情去了。
「蔡督，前方有一名南陽兵游騎見到我軍，逃走了。」
「無妨。」蔡瑁揮手道：「我軍士氣如虹，如今距離宛城也不過是咫尺之遙，敵軍知道了也沒什麼，只要一鼓作氣拿下宛城，南陽大勢已定！」
蔡瑁對於奪取宛城非常有信心，因為宛城和育陽城一樣，都是立於漢江之畔建立的城池，但是南陽軍卻是並沒有成建制的水師艦隊，而荊州水師卻是縱橫江、漢，靠着水師戰艦的幫助，拿下宛城輕而易舉。
荊州水師一路行進，漸漸的宛城的輪廓終於浮現在了數萬荊州兵的面前。相比起防守單薄的育陽縣，宛城可就要堅固高大的多了，畢竟宛城乃是南陽郡治所在，而且又是少有的大郡，高高的城牆足足有兩丈多高，每隔十步便有一座箭塔，城頭之上佈滿了披掛齊全的南陽兵，嚴陣以待。
蔡瑁豪情萬丈，揮舞手中令旗，大聲喝道：「全軍準備，先以水師戰艦覆蓋宛城箭雨，步卒登陸之後，立刻攻城，不得有誤！」
「仲業，你親自帶隊，明白么？」
文聘嗯了一聲，又道：「蔡督，末將麾下將士在育陽攻城戰中死傷頗多，怨氣叢生，希望蔡督賞賜下來錢糧，好教將士們盡心作戰。」
蔡瑁眉頭一皺：「攻下宛城，自有封賞。」
「蔡督！」文聘一步不退，堅持道：「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可見臨戰之前封賞士卒，激勵士氣並非壞事，況且將士們攻破育陽城卻是一無所獲，還請蔡督賞賜一番的好。」
「哼，見錢眼開。」蔡瑁不滿的哼了一聲，只好道：「好吧，既然如此，士卒各賞百錢，攻破宛城另有封賞。」
「多謝蔡督。」
文聘退了出去，蔡瑁忍不住哼了一聲。
「哼，真是一群寒門、草民，動不動就要錢，真是無禮。」
「呵呵，仲業乃是驍將，出點錢讓他奮戰，倒也值得。」張允笑道：「只要攻下宛城，錢糧那不是要多少有多少么？」
蔡瑁面色陰沉的點了點頭，不置可否。
而在宛城城頭之上，張頜、李嚴等大小將校全部都出現在城頭之上，觀望着城外漢水之中耀武揚威的荊州軍水師艦隊，頗為感慨。
「荊州水師，果然是不同凡響。」張頜感慨道：「本將從小到大，最多也不過是見識過幾十艘走舸而已，這三層之高的戰艦，還真是聞所未聞。」
「呵呵，將軍乃是北人，自然並不知曉。」李嚴笑道：「正所謂南船北馬，南人操船便好似北人騎馬，荊州之地向來是河湖縱橫，湖網交錯，不少人家出行都要乘船。劉景升雄踞荊州，麾下水師艦隊自然是實力不凡，此次出征的荊州水師，怕是還不到三分之一。」
「三分之一？」張頜微微吃驚：「這麼說來，荊州軍少說也有三四百艘戰艦？」
「不錯。」法正上前道：「荊州水師數量不在少數，江夏黃祖督一部水師、劉景升在襄陽必然還要留下一部分水師護衛，此次蔡瑁出征的水師絕對不超過荊州水師的三分之一，甚至更少。」
「可惜，要是咱們有一隻水師艦隊，本將非要把這些戰艦全部都留下不可。」張頜嘆息一聲：「可惜我軍多為北人，擅長騎馬射箭卻不會操舟。」
法正微笑道：「呵呵，將軍放心，大將軍不是已經在洛陽督造玄武池編練水師了么？再等個一年半載，等到大將軍平定河北，牧馬南下之際，必定會命令我等督造水軍。」
「好！」張頜豪氣道：「等到那一日，本將當與諸君牧馬南下，飲馬長江！」
「敵軍水師戰艦過來了，請諸位立刻後退！」
李嚴挺身而出，解釋道：「末將之前在育陽堅守之時，曾經經歷過荊州軍的戰術。荊州大軍水陸並進，水師戰艦在水中以箭雨覆蓋城頭，箭矢密集如雨，殺傷力極大，暫請後退。」
「好！」張頜沉穩道：「正方有與荊州軍交戰的經歷，他說的話是不會有錯的，我等暫且後退。」南陽軍諸多將校和軍兵當即遵從號令，撤退到了女牆之後，而這時荊州水師艦隊已經氣勢洶洶的朝着宛城城頭進逼而來。
「蔡督有令，放箭！」
成千上萬的荊州軍水師弓弩手，站在甲板和各處樓層之上，對準宛城城頭張弓搭箭，隨着捏住箭矢的弓弦鬆開，密集的箭雨好似天色大變，一陣暴雨從天而降，狠狠的洗刷著宛城城頭，恨不得要把宛城給射成馬蜂窩。
嗖嗖嗖！
成千上萬的箭矢在這一瞬間從天而降，好似暴雨席捲而下，覆蓋住了整個城頭，幾乎每一處空隙都被龐大的箭雨所覆蓋，城牆磚的空隙之間也不知道插滿了多少箭矢，如果剛才有人站在其中，只怕頃刻之間就要被直接射的血肉橫飛，三層重甲也抵擋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