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6章 水戰序幕

「既然如此，倒是不妨去見一見，說不定某的水師都督便是此人呢？」劉燁開口笑道。

「世間狂士甚多，而想要拜入大將軍幕府之中者不知凡幾，我看此人說不定乃是浪得虛名之輩而已。」劉曄卻是眉頭一蹙，他向來性格沉穩，對於說大話的人十分不喜。

而剛剛官拜都尉的丁奉則是自告奮勇道：「大將軍，某也對水戰略有心得，願意隨大將軍檢驗一下這廝的能耐。」

「好，我等看看這位水師都督。」

管亥領命之後前往通報，劉燁丁奉等人則是在營中等待，過不多時只見得管亥身後領着一名昂揚大漢走了過來。

劉燁雙眼打量這名大漢，心中贊了一聲：好一表人才。這漢子身高八尺，面孔堅毅，五官分明，肌肉孔武有力，不說別的，若是上陣衝殺，定是一員猛士。

管亥領到前來，介紹道：「此乃我家將軍，還不拜見？」

「在下曲阿高寵，字伯安，不知道將軍是？」高寵躬身道。

丁奉眼珠子一瞪：「此乃我家……」

「承淵！」劉燁喝住了丁奉，隨後開口道：「我乃劉大將軍麾下安東將軍于禁，奉命在此操練水師。」

「原來是於將軍，在下有禮。」

見到劉燁自稱于禁，周圍眾人雖然不解，卻也只好配合。

「聽說壯士自稱是水師都督，卻不知看本將水師兵馬操練的如何？」劉燁主動開口道。

高寵看了幾眼之後，平靜道：「於將軍，請恕高某直言。」

「無妨，高壯士直言便是，於某洗耳恭聽。」

高寵搖了搖頭：「只怕於將軍這幾日徵召了不少江賊水賊編入水師之中吧？」

于禁面色微奇，點頭道：「高壯士是如何看出來的？」

「這支水師隊列雜亂，雖然喊聲震天，然而實際上不過是各自為戰。」高寵搖頭道：「若是以此等水師南下與荊州水師或者是江東水師決戰，只怕頃刻之間便要覆滅。」

劉燁還沒說話，年輕氣盛的丁奉便按捺不住了，面色通紅，踏步上前，怒道：「你這廝好大的口氣，俺們縱橫江淮之地數年，即便是官軍也不是對手，若是有膽，我等二人比試一下如何？」

高寵並未直接答應，而是問道：「汝是何人，現在水師之中擔任何職？」

剛剛走馬上任的丁奉卻是絲毫不懼，挺胸抬頭道：「我乃水師橫江都尉丁奉，如何？」

「原來是丁都尉。」高寵忍不住笑了出來：「能夠被委以都尉之職，看來丁都尉水戰本領很不一般？」

丁奉怒道：「某水戰本領到底如何，今日一試不就知道了么？」

「好！」高寵正色道：「既然如此，你我兩人各自指揮十艘走舸如何？」

「俺應下了！」

丁奉對劉燁抱拳道：「將軍！俺今日立下軍令狀，願與高寵各率十艘走舸為戰，他若是勝了，俺這都尉之職便拱手相讓。」

劉燁頗有興趣的頷首，隨後對高寵道：「高壯士，汝若是得勝，某必向劉大將軍擔保汝擔任水師都督一職。」

「多謝於將軍抬愛。」

高寵面對「于禁」的欣賞倒是並未多麼激動，而是徑自前往湖中，脫下身上衣甲便跳上一艘走舸去。

而丁奉也不廢話，隨手解開紐扣，將上身衣衫脫得赤條條的，露出一身黑紅的腱子肉，氣勢洶洶跳上船去。兩人各自動員了十艘走舸，正各自匯聚在一處商議對策。

劉燁管亥等人則是登上了一座剛剛搭建好不久的箭塔之上，遠遠的眺望玄武池之上。

劉燁饒有興趣的對劉曄問道：「子揚，你看這一次到底誰能獲勝，是丁都尉還是這位高壯士呢？」

「將軍。」劉曄沉穩道：「丁都尉的本領我等都見識過了，可以說是水上蛟龍，十分勇猛，這高壯士看上去倒是比丁都尉沉穩許多。若是兩軍交戰，倒也無法判斷誰勝誰負，不過如今兩人各選十艘走舸，莫不是我水師將士，丁奉原為江賊，對這些水賊知根知底，指揮起來得心應手。

反觀高寵，對水師將士首次接觸，即便是孫武、吳起再世，又豈能將新募之師如臂使指呢？某覺得這一次丁都尉當能獲勝。」

不得不說劉曄的分析很有道理，因為這一次兩人指揮的水師都是江賊，丁奉和他們關係不錯，而高寵則是頭一次指揮江賊，如何獲勝？

而劉燁卻笑道：「我看倒不一定，這高寵既然敢答應丁奉的要求，必定有所依仗，不信的話，我等便拭目以待。」

「將軍如此自信，那某倒要仔細觀摩一翻了。」

目前玄武池中還是一片平靜之色，而丁奉和高寵兩人則是各自聚集身邊水賊首領，正在商議。

丁奉興緻高昂道：「大夥兒聽俺說，高寵這廝瞧不起我等，揚言要戰勝我等，大將軍便會授予水師都督一職。」

「水師都督？豈不是說我等日後都要俯首聽命？」

「江淮之地的水賊，從沒聽說過高寵。」

「丁大哥，你說吧，你想怎麼做，待會兒我們都聽你的。」

見到周圍數百水賊一副同仇敵愾的模樣，丁奉滿意的點了點頭，下令道：「待會兒爾等聽我吩咐，如此如此，這般這般。」

「諾！」

「必勝！」

丁奉周圍爆發出了一團齊齊的呼喊之聲，頗有聲勢，他挑釁的看了高寵一眼，高寵卻沒理他，兀自對麾下說話。

「諸位。」高寵平靜道：「諸位應該都是縱橫江淮之地的豪傑吧？不知道有誰對那丁奉感官如何？」

「這丁奉不過是一個黃毛小兒，有什麼能耐？」

高寵眼中露出精光：「方才於將軍對我說了，要是丁奉獲勝，他便能擔任水師都督一職，日後諸位便要在丁都督手下任職做事了。」

「什麼？」一名三十多歲的水賊怒道：「俺十年之前便橫行江淮，這丁奉小兒還在襁褓之中，如何能夠統領俺們？」

「是啊，憑什麼？」

「丁奉小兒黃毛孺子，如何統帥我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