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1章 會羌王
王帳的門簾撩起,張綉帶着王越大步進入。反倒是龐統、司馬懿、楊修、鄧展和史阿等人,盡數被阻攔在王帳外面。
今天的張綉,頭戴長冠,身着一襲白色長袍,腰纏玉帶,足蹬長靴。舉止間,儒雅俊逸,氣勢十足。他稜角分明的面龐,如刀削斧鑿般,尤其是一雙眸子,睿智深邃,彷彿能看人心。
他一出現,便彷彿所有的光線,都匯聚在身上。
這是自帶光環一般。
跟隨在張綉身邊的王越,反倒背脊略微佝僂,沒有一點存在感。
躲在屏風後面的朵兒,看到張綉,烏溜溜的大眼睛中雙目放光。她雙手在身前絞合著,一顆心撲通撲通跳個不停,俏麗的臉蛋上,登時就佈滿了紅霞。
太俊了!
朵兒時常聽姜曄提及張綉。
姜曄的言語中,對張綉頗為推崇。不過在朵兒看來,張綉如此厲害,肯定是五大三粗,是身材魁梧壯碩的人。但朵兒從未想到,張綉是如此的俊朗,那挺拔的身姿,那嘴角噙著淡淡的笑意,都太迷人了。
朵兒腦中,忽然便彌補了蓋世大英雄的樣子。
就該是張綉這樣。
朵兒心中歡喜,沉浸在自己的腦補當中。
「在下張綉,見過羌王。」
張綉站定后,不卑不亢的行禮。他並沒有彎腰,因為以張綉大漢太尉的身份,縱然對方是燒當的羌王,張繡的身份也更高。
「好好聽的聲音!」
朵兒躲在屏風後面,聽到張綉渾厚洪亮的聲音,覺得心都酥了。
這一刻的朵兒,忽然有了牽掛的感覺。她自小古怪精靈的,聽姜曄說過漢人中許多感人肺腑的愛情事迹,更聽過各種一見傾心的故事。
她也聽自己的姐姐等,說過愛上人的感覺。
如今,她有了這感覺。
朵兒心中歡喜,覺得在屏風後面,覺得來對了。
彌當不知道朵兒的內心所想,如果知道,肯定不會留下朵兒。彌當看着俊逸的張綉,很是震驚,他也難以把能征善戰的張綉,和眼前丰神俊朗的人聯繫在一起。
張綉是武人出身。
應該魁梧雄壯,應該是體格壯碩的,怎麼是這樣呢?
出乎他的預料。
姜曄眉頭微蹙,他驚訝於張繡的年齡。以往的時候,他聽說張繡的戰績,倒是忽略了張繡的年齡,可如今親眼見到,才發現張綉是如此的年輕。
年輕有為啊!
姜曄心中感慨不已。
彌當擺手道:「張太尉,請坐!」
張綉不卑不亢的坐下,王越則跪坐在張繡的身後,負責保護張繡的安全。
彌當冷冷道:「張太尉孤身入燒當羌,不怕本王殺了你嗎?要知道,這燒當羌內,沒有你的大軍在。一旦你身死,你在關中創立的基業,那就毀於一旦。」
朵兒在屏風後面,一聽就緊張起來,撇撇嘴,心中暗說,父王真是不好。
開口兇巴巴的。
只是,朵兒卻也沒有出來。
張綉淡然一笑,道:「說起孤身赴會,這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昔日,我孤身前往許都,見司空曹操,不曾懼怕;昔日,我和袁紹一戰時,曾孤身前往黑山,招降黑山張燕。」
「曹操、張燕我都不懼,何懼羌王呢?」
「更何況,匹夫一怒,血濺五步。這如此狹小的營帳中,如果羌王要對我出手,我有這個自信,先死的肯定是羌王,而不是我張綉。」
話語中,透著強勢和銳氣,盡顯張繡的霸氣。
羌人崇尚的是強者。
在羌人面前,以柔和的態度說話,反而不容易得到尊敬。
張綉說話間鋒芒必露。
朵兒聽到后,搖頭晃腦的,心中很是歡喜。
彌當不以為意,笑說道:「張太尉真是自信啊,這王帳中,還沒有人能做到靠近本王身前的。要知道本王的王帳中,也是有武士護衛左右的。」
張綉昂着頭,擲地有聲道:「不登高山,不知天之高也;不臨深溪,不知地之厚也。羌王不曾出過涼州,從未見過外面的世界,不知道天下英雄,所以盲目自信,倒也正常。畢竟,羌王也就是僅僅局限於涼州境內,情有可原。」
彌當面頰抽了抽。
張綉這小子的一張嘴,還真是厲害啊。彌當面對張繡的感覺,和面對昔日的龐統時,那完全是兩種不同的感覺。
尤其,張綉氣場十足。
彌當也發現了,即使他身為羌王,即使這是他的王帳,但張綉淡然隨意,絲毫沒有懼怕,更沒有半點的忌憚,彷彿這是後花園一樣。
這就是張綉。
藝高人膽大,自信,也有足夠的實力。
彌當輕笑,說道:「誇口話,誰都會說。明日,是我燒當羌無數部落勇士聚集較量鬥武的時候,張太尉可有膽量,隨本王一觀。」
張綉道:「自無不可!」
對於所謂的羌人勇士,張綉完全沒放在眼中。
雖說單個的羌人,的確好勇鬥狠,的確悍勇無比。但羌人在張繡的面前,完全是不夠看,就算是典韋、馬超,也不是張繡的對手,何況是這些羌人。
彌當說道:「那就說定了。」
說完后,彌當朝一旁的姜曄點了點頭。
姜曄主動接過話,道:「張太尉此前派遣龐統到王帳來,意圖和我們聯合。只是不知道,張太尉準備如何聯合?」
張綉搖了搖頭,正色道:「龐統言之有誤,不是聯合,是歸順。本官希望,羌王的燒當羌,能歸順朝廷,能歸順我張綉,為我效力,隨我滅殺韓遂。」
彌當面色微變。
張綉好大的胃口,竟然要讓他燒當羌歸順。
姜曄冷聲道:「張太尉的胃口,未免太大。要知道,連韓遂、馬超,你都尚且沒有攻破,如何招攬我燒當羌?」
張綉淡然一笑,說道:「誰說沒有攻破韓遂和馬超,那已經是許久之前的事情了。本官破隴關后,長驅直入,直接攻打隴縣。」
「隴縣一戰,敗韓遂、退馬超,斬殺韓遂和馬超的兵力四五萬人。韓遂和馬超攏共七萬餘人,算上兩萬多羌兵,合計九萬餘士兵,盡數被我擊敗。」
「如今的韓遂和馬超,已經逃出漢陽郡,去武都郡投奔白馬羌。昔日,縱橫一時的韓遂、馬超,已經是本官麾下的手下敗將。」
「區區韓遂,不足掛齒。」
張綉正色道:「昔日本官在陳倉,就曾擊潰韓遂、馬超。當時,不願意掩殺兩人,所以任由他們撤回涼州。如今本官鐵了心要滅殺這兩人,本官要擊敗他們,就如同碾壓螞蟻一般輕鬆。」
「嘶!」
彌當聽到張繡的話,也是忍不住倒吸了口涼氣。
姜曄也是面色震驚。
這消息,他們還沒有得到。
畢竟從隴縣到燒當羌路途遙遠,而且燒當羌的消息情報滯后,暫時還沒有消息傳回來。
彌當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便道:「張太尉擊潰韓遂、馬超,但他們不也逃到了武都郡嗎?短時間內,恐怕無法剿滅韓遂、馬超的。」
張綉道:「那是遲早的事情。」
彌當這個時候,面對着張綉,忽然發現,他竟是沒了底氣。
彷彿,這才是張繡的主場。
而不是他的主場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