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凝聚民心
張綉目光掃過周圍的百姓，朗聲道：「近日來，軍中有將士在城內吃飯喝酒，每每不給錢，打了白條拍拍屁股就走人。」
「本將進入關中，三令五申告誡軍中的將士，不準騷擾百姓，不準橫行霸道。」
「可仍有無數人踩線。」
張綉臉上神情銳利，指著跪在地上的數十將士，沉聲道：「這幾十個人，是查證屬實，且行為最為惡劣的。」
「當着所有將士，以及所有鄉親的面。」
「我張綉有話說。」
「但凡違法亂紀的將士，不會姑息，只會重罰。不要心存僥倖，認為能躲過去。一經發現，只可能得到更為沉重的懲罰。」
「在我這裏，不存在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但凡有冤屈的百姓，可以到將軍府申冤。本將會在將軍府外，安置一面大鼓。你們有冤屈，到將軍府外擊鼓鳴冤，會有專人處理。」
張綉語氣激昂：「本將生長在關中，生於斯長於斯，凡我關中的父老鄉親，本將都會讓你們老有所終，壯有所用，幼有所長。凡我治下的人，一定能吃飽穿暖，不至於餓肚子。」
「好！」
百姓中，轟然響起吶喊聲。
一個個關中的百姓，全都是興奮的吶喊。
百姓在乎的，無非是肚子的問題。
張綉保證關中太平，讓他們能吃飽穿暖，這就是最基本的保障。
此起彼伏的吶喊，響徹南門周圍。
無數百姓，大為興奮。
張綉抬手下壓，又示意百姓安靜下來，等百姓都不再開口說話，張綉才又繼續道：「如今台上犯事的所有將士，不論官職高低，不論才能如何，都已經全部結算了欠下的白條，並罰俸兩月。現在，將執行杖刑，每個人杖責六十軍棍。」
叫好聲，再度響起。
百姓對吃白食的將領，一向不待見。此刻聽到張綉要重罰，一個個都激動起來，更覺得同仇敵愾，覺得打得好。
「準備行刑！」
張綉大袖一拂，下了命令。隨着命令的下達，所有被羈押跪在地上的士兵，齊齊趴在了台上，而一個個士兵手持軍棍上前。
全部就位。
每個行刑的士兵，都是身材魁梧，體形壯碩的。
張綉道：「行刑！」
負責行刑的士兵，掄起手中軍棍，便狠狠打下。
「砰！」
整齊聲音，旋即響起。
軍棍齊齊落在臀肉上，發出整齊的沉悶撞擊聲。緊跟着，便是將士齊齊的悶哼和慘叫聲，那密集的聲音讓人頭皮發麻。
痛！
就算遠遠看去，都能感覺到痛。
真打和假打，是有區別的。
百姓一眼看去，就能分辨出來，這是真正的杖刑，不是虛張聲勢。
「砰！砰！」
比鵝蛋還粗的軍棍，不斷掄起落下，不斷有聲音響起。
一開始，慘叫聲不多。
更多是悶哼聲。
漸漸的，已經有越來越多的人承受不住，開始發出慘叫聲。因為每一軍棍落下，那都是真正實打實的打，不是虛打。
真正的杖刑，別說六十軍棍，就是二十軍棍下去，也能把人打得皮開肉綻。眼下剛打過了二十軍棍，便已經有鮮血飛濺。
「二十三！」
「二十四！」
……
負責喊數目的士兵，大聲的吶喊。
聲音傳出，便有軍棍齊齊落下，又是一片慘叫聲。
一個個將士的屁股，都被打爛了。
流出鮮血，越來越多。
那行刑的軍棍上，沾染了鮮血。在軍棍撩起時，會灑落出一點點的鮮血，更加讓杖刑的場面恐怖。到三十軍棍過去，有些百姓看不下去了。
場面很是血腥。
一般人，承受不住。
一些百姓見狀，開始高呼張綉停止行刑，畢竟三十軍棍下去，已經極大的懲罰。
已經是發泄了惡氣。
這足夠了。
呼籲的百姓很多，張綉卻仿若未聞，根本不搭理。既然要懲罰犯事的將士，要剎住不正之風，就必須一罰到底，徹底讓人懼怕。
否則，起不到作用。
當到四十軍棍時，有將士變得蔫蔫的。因為每一軍棍落下，都沒有半點的留手，所以這樣的杖刑，對屁股造成的傷害極大。
「將軍，饒了他們吧。畢竟，已經懲罰了。」
百姓畢竟淳樸。
張綉杖責所有的將士，等於是給百姓出了一口惡氣。這口惡氣發泄后，百姓看到被杖責的將士，又覺得惋惜，不想再繼續下去。
這回的勸說聲，越來越大。
有越來越多的人。
張綉仍是不為所動，宛如塑像一般，靜靜站在台上，看着一個個挨打的將領一言不發。
懲罰仍在繼續。
軍棍不斷的揚起，然後又落下。
接連的毆打下，有人被打得虛脫，直接就昏死在台上。
這不是一兩個。
而是一個接着一個的昏倒。
這一幕震撼了百姓，令無數的百姓震動。百姓看向張綉時，一雙雙明亮的眸子中，充斥着敬畏，以及真正的信任。
張綉在南陽郡，威望很高，令百姓信服信任。那是通過一件又一件的事情，使得百姓真正願意相信他擁戴他。
如今在長安，張綉沒有任何的基礎，就只能不斷的積累。眼下有將領犯事，張綉懲罰軍中的禍害，為百姓出氣。
如此，百姓的心態才開始轉變，開始相信張綉，認為張綉是真正愛護百姓的。
行刑，仍在繼續。
「五十七！」
喊數的士兵，仍在繼續喊。
「五十八！」
「五十九！」
當士兵喊到五十九時，整個人彷彿是鬆了一口氣。他站在台上，看着一個個將領的屁股皮開肉綻，看着許多人屁股鮮血流淌，都已經昏死過去，臉上神情一直是綳著的。
太嚇人了。
這六十軍棍，一點不含糊。
實打實的落下。
六十軍棍下去，這些受傷的將士，不是短時間能恢復的。
「六十！」
當最後的一聲數喊出，報數的士兵長長出了一口氣。
結束了！
終於結束了。
對報數的士兵來說，他也承受了巨大的壓力。
無數百姓，也是如此。
全都鬆了口氣。
張綉看着一個個將領屁股上血肉模糊的場景，臉上掠過一抹沉痛，但並沒有絲毫的心軟。既然違背了軍中的律法，就要承擔起所有的後果。
張綉看向周圍百姓，再度道：「今日的行刑，是本將對鄉親們的允諾。但凡有侵犯百姓的軍中將士，甚至是官員，你們可以到將軍府外擂鼓鳴冤。」
「張將軍萬歲！」
人群中，忽然有百姓高呼。
「張將軍萬歲！」
「張將軍萬歲！」
……
吶喊聲，越來越大。
無數的百姓吶喊，他們看向張綉時，雖有敬畏，但也覺得親近。原因很簡單，張綉願意為他們做主，願意為他們撐腰。
這是最直接最簡單的。
張綉看着匯聚的民心，心中鬆了口氣。
這次樹立典型，重罰軍中的將士，有兩個方面的打算。
一方面，是張綉希望，藉此機會遏制軍中的不正之風，保證軍隊的戰鬥力，讓軍隊依舊純粹，而不是變得烏煙瘴氣的。另一方面，是藉此凝聚民心，讓關中的百姓，知道張繡的行事風格，讓百姓能相信張綉。
張綉沒耽擱時間，吩咐黃忠等人，調遣士兵把所有受傷的將士全部帶回去診治。
這麼重的傷，必須治療。
尤其昏死過去的將領，必須要儘快救治，穩定傷勢，避免傷勢變得嚴重。在這些將領被帶走後，張綉告誡了一番軍中的將領，才下令回城。
軍隊啟程，往軍營去。
如今軍中的將領，乃至於所有的士兵，看到了懲罰的一幕，所有人神情肅然，一個個頭頂都懸掛了一柄利劍。
一旦違背律法，只要是被狀告，就必定遭到重罰。
一個個，不敢再胡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