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頭一遭
蛋碎的一幕,太過痛心。
先前倒在地上的兩個潑皮,也都是頭皮發麻,不敢再慘叫,咬緊牙的同時,也夾緊了雙腿,生怕張綉給他們也這麼來一下。
這痛楚,他們承受不住。
張綉居高臨下,俯瞰著倒在地上,不停掙扎痛苦的劉望,說道:「好歹,你也是一個亭長,不思保境安民,卻騷擾百姓,真是該死。」
劉望咬着牙,忍着痛楚,好半響后,等疼痛的勁兒褪去,冷冷道:「小子,你打了老子,夠狠!有膽量的,你就殺了我。否則,老子不弄死你,便不姓劉。」
張綉嗤笑道:「你打算,怎麼弄死我?」
劉望哼了一聲,不屑道:「我劉望,曾是軍中的人。蔡瑁將軍,曾經是我的主將。你欺負他麾下的老兵,只要蔡瑁將軍一句話,你便死無葬身之地。蔡將軍要殺你,就如同碾死一支螞蟻那麼簡單。」
張綉說道:「蔡瑁,他算什麼東西?曾經,他還是我的階下囚。」
「不可能!」
劉望反駁道:「你以為你是張綉,能俘虜蔡將軍。」
說到這裏,劉望頓時愣住。
眼前的人說蔡瑁曾是他的階下囚,難不成,眼前的人真是張綉?
一時間,劉望慌了,他有些結結巴巴的道:「「你,你,你真是張綉?」
此刻,劉望滿是不可置信。
張綉道:「如假包換!」
劉望心頭咯噔一下,一顆心沉了下去,面如土色,眼中儘是驚恐神色。
如果沒有四處傳播張綉要南下襄陽,給劉表述職的消息,劉望不會相信張綉到襄陽來。可張綉南下襄陽述職的事情,早已經傳遍了。
這必然是張綉。
劉望面頰抽搐,尷尬道:「張將軍,這真是大水沖了龍王廟。誤會,這都是誤會。」
他只能服軟,別無他途。
張綉是堂堂南陽郡的太守,鎮守一方,權勢赫赫。而他,只是一個小小的亭長,惹不起張綉這樣的大佬。
只要張綉伸出一根手指,就足以碾死他。
另外兩個潑皮,也膽戰心驚。
他們怎麼都沒想到,會遇到張綉。這可真是出門沒看黃曆,倒了八輩子的大霉。
張綉看着癱倒在地上的劉望,說道:「你說是誤會,我看不像是誤會。你劉望這樣的人,欺男霸女,欺負良善,枉為亭長。你這樣的人活在世上,便只會禍害百姓。」
「不會,再也不會了。」
劉望察覺到張繡的殺意,嚇得打了個寒顫。
他不想死。
他如今家中富裕,要錢有錢,要糧有糧,要女人有女人,而且富得流油,他可不願意就這麼死了。
劉望懇求道:「張太守,我錯了,我知道錯了。我願意賠償,我願意拿出一千金,作為賠禮道歉,請張太守高抬貴手,饒了我一命。」
「我不缺錢!」
張綉搖頭。
說話的時候,他的手已經放在腰間長劍上。
劉望這樣的潑皮,能屈能伸,現在饒他一回,回過頭等張綉離開,他必定會苛待鄧氏,甚至也可能給張綉造成麻煩。
劉望這樣的人,也不可能悔改了。
只能斬草除根。
「鏗鏘!」
龍泉劍出鞘,暗黑的天幕下,劍鋒冷光閃閃。
劉望嚇得蜷縮著身體往後退,連忙道:「不要,不要殺我。張太守,我願意賠償。你開出的任何條件,我都願意答應,求你不要殺我。」
張綉卻渾然不顧,一個跨步,便到了劉望的身前,提劍就狠狠的刺下。
「撲哧!」
鋒銳的劍尖,刺入劉望的心臟。
一劍,便穿胸。
殷紅的鮮血,自劉望的胸口噴涌而出,染紅了他身上的衣衫。
劉望張大了嘴,粗獷的面頰上仍有不甘的神情。他抬手想要掙扎,但掙扎了一會兒,手臂便撲通一聲垂下,腦袋側歪,便沒了任何氣息。
這一幕,落到另外兩個潑皮的眼中,兩人嚇得失禁。
他們都在後退,都不想死。
「不要,不要殺我!」
「求張太守饒命!」
「我們是被逼的,都是劉望逼迫的,我們也不願意來的。」
……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不斷的求饒。
張綉眼中有憎惡神色,卻沒打算殺這兩個人,呵斥道:「都閉嘴!」
兩個潑皮,立刻噤聲。
張綉眼神冰冷,吩咐道:「本官沒打算殺你們,你們現在,抬着劉望的屍體,去見這裏的上官。告訴他,是本將殺了劉望。」
「等本將抵達襄陽,也會把他的事情,上奏給州牧大人。你們如果敢再欺壓百姓,劉望的死,就是你們的前車之鑒。」
張綉說了一番后,擺手道:「滾吧!」
「是,是!」
潑皮得令,不敢耽擱,忍着身體的痛苦,快速的抬着劉望屍體離開。
鄧氏走了過來,她看向張綉,也有些拘謹起來,欠身道:「民婦,拜見張太守。」
張綉輕笑道:「老夫人,不必多禮。咱們還像先前一樣,你把我當成一個後生晚輩即可,沒必要拘謹。我不吃人,您說呢?」
「是,是!」
鄧氏接連點頭,心頭卻也是激動。
劉望死了!
自此,就不會再有人來騷擾她,不會時不時的,就來敲詐她的錢財。
鄧氏雖是鄉野之人,但懂得禮節,也聽人說過張綉殺匈奴的事情。在她的眼中,張綉是了不得的英雄,是最厲害的人。
殺一個劉望,肯定沒什麼事情,所以她也不擔心。
張綉拿來掃帚,又從灶裏面掏出草木灰,灑落在劉望流淌的血液上,清理地上的血跡。把血跡清理乾淨,他才帶着鄧氏回到廳中。
張繡的語氣態度不變,鄧氏卻還是有些拘謹。
她敬畏張綉!
她認為張綉是一個好人。
可是,她畢竟是普通的百姓,而張綉是官。雙方身份帶來的壓迫,鄧氏在張繡的面前,始終都有些拘謹,是無法放鬆的。
張綉看出來了,也不多聊天,早早和黃月英一道,到房間中休息。
只是到房中,黃月英坐在床邊,臉上卻浮現出一抹紅霞。她至今仍是黃花大閨女,這也是頭一遭和張綉獨處一室。
因為只有一間空房,也只有這一張床。
此前張綉和黃月英南下,借宿的時候,都是分開住,或者在破廟是雖然湊合居住,但也沒有躺在一張床上。
這樣,還是頭一遭。
黃月英有些不適應,說道:「公子,我睡裏面,你睡外面,不準逾越。」
「好,聽夫人的。」
張綉眨了眨眼,臉上有一抹戲謔神情。
「誰是你夫人,還沒過門的,不準亂說話。」
黃月英聽到『夫人』兩個字,臉上神情更是嬌羞無限,她受不了張繡的撩撥。
張綉神態輕鬆,說道:「雖然現在名義上不是,但在我心中,你已經是我的夫人。」
黃月英哼了聲,默認了。
她的內心,卻也是甜滋滋的,沒有再多說什麼。
張綉知道黃月英麵皮薄,倒沒有過多的打趣,兩人都只是脫掉外衣休息。只是被子只有一床,兩人躺下休息的時候,黃月英和張綉隔開一段距離休息。
稍微一動,就有冷風侵入,很不舒服。
張綉不習慣這樣,伸手穿過黃月英脖頸,攬住黃月英的肩膀,讓黃月英側身靠着他,笑說道:「傻丫頭,沒必要隔這麼遠,別冷著了。你放心,我保證不亂來。」
「當真?」
黃月英問道。
張綉臉上帶着壞笑,說道:「你希望我亂來嗎?」
黃月英嬌嗔道:「你再說,我不搭理你了。哼,我找鄧老夫人,和她一起休息。」
「哎呀,我不說了。」
張綉輕笑兩聲,手般攬著黃月英,岔開話題,說着私密的話。
時間流逝。
不知不覺間,兩人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