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2章 兵敗如山倒

如今飛球組建的飛鷹營，不再是胡墨執掌，畢竟胡墨已經調入工部任職，沒有隨軍行動。負責飛鷹營的將領名為高樹，他曾經是墨家子弟，也是第一批飛鷹營的操控者。

如今，作為飛鷹營的主將。

高樹操控著飛球，不斷的往前，當距離拉近到不足六十步時，高樹已經不再耽擱，果斷的下令道：「放響箭，進攻！」

「咻！」

一支響箭，自高樹所在的飛球中激射升空。隨着命令下達，一個個飛球中的士兵，已經是取出了火藥包，快速的點燃引線，便往地面扔了下去。

上百個飛球中，同時拋出火藥包。足足數百火藥包落下，全都是點燃了引線的。隨着引火線嗞嗞的燃燒，距離地面也越來越近。

山下，橫山的山頂。

曹昂看着落下的一個個火藥包，皺起眉頭，臉上露出一抹凝重。

這投擲的武器不一樣了。

昔日，張綉在南陽郡一戰，藉助飛球進行火攻，是以陶罐撞在火油，然後在陶罐的封口塞上浸泡火油的麻佈點燃拋擲下去，引火燃燒。

這一次，卻不是如此。

沒見到滾滾燃燒的火焰，沒看到一個個陶罐，只看到黑漆漆的包裹。

曹昂看向郭嘉，道：「郭先生，張綉這一次的飛球進攻，似乎有些不同。」

郭嘉道：「的確是不同。」

他眼中更有凝重神色。

張綉統攝的大秦，實力強橫，可謂是非同一般。尤其這幾年的時間，大秦實力攀升無數，誰也不知道，張繡的手中，到底還有什麼樣的手段。

郭嘉瞪大眼睛，死死盯着落下的火藥包。

近了！

落下的武器，即將靠近地面。

「砰！」

第一個火藥包落地，和地面撞擊。

「轟！！」

下一刻，火藥包陡然炸裂，隨着這火藥包的炸裂，一團火光升起，那爆炸的地點，更是登時就被炸出了一個大坑，靠近的士兵，直接被炸飛了出去，當場慘死。

「轟隆隆！！」

一個接着一個的火藥包落地。

爆炸聲，此起彼伏。

在劇烈的爆炸下，整個橫山的山坡都開始震蕩，更有無數的慘叫聲傳出。原本曹昂麾下的士兵，可以藏身在壕溝中，可這壕溝不算深，且火藥包太多，不斷的落下爆炸，以至於無數曹魏士兵，紛紛慘死在爆炸下。

「快逃啊！」

人群中，曹軍士兵忽然大吼。

實在是曹軍被炸懵了。

他們原本躲藏在壕溝中，即便是空中拋擲火油火攻，可他們有沙石，足以快速的滅火。可誰都沒有想到，落下的不是火油，而是要炸裂的武器。

密集的火藥爆炸下，泥土翻飛，殘垣斷壁亂飛，死傷無數。

無數人，大聲哀嚎。

無數人，倉皇逃竄。

甚至於在火藥的轟炸下，原本本就不算陡峭的坡度，都硬生生往下沉了少許。

這一幕落在了橫山的山頂曹昂眼中，他看到士兵陷入慘狀中，咕咚一聲咽下一口唾沫，表情無比的駭然，沉聲道：「郭先生，這是什麼武器？張綉竟然有如此武器，殺傷力簡直是恐怖。咱們近十萬之眾排布在其中，完全抵擋不住啊！」

郭嘉此刻，也是神情駭然。

他這一輩子，從未見到如此慘然的一幕，怎麼都無法想到，會發生這般的情況。

令人驚悚！

更是無法想像！

郭嘉神情甚至都有些恍惚，他面對這一幕，不知所措。即便是郭嘉久經沙場，即便是郭嘉才智高絕，可遇到了如此武器，他也無計可施。

正如昔日，周瑜、孫策率領水軍和張綉一戰，遇到了龍骨戰船一般。即便才智高絕，可遇到超乎常理的先進武器，遇到了難以抗衡的武器，內心都是無比的酸澀。

因為沒有解決的辦法。

郭嘉嘆息道：「陛下，如今只能是撤軍了。」

曹昂的內心，卻是不甘心，看向了一旁的程昱，說道：「仲德公，你認為呢？」

程昱說道：「沒辦法，只能撤軍。」

「陛下，快躲避，快躲避！」

就在此時，張遼大聲高呼。

因為空中的飛球，正在緩緩的往前移動，距離曹昂一行人越來越近。即便是半空中的人，看不到曹昂，可問題是，王旗大纛矗立下，便能粗略判斷曹昂的行蹤。

「快，扛走大纛！」

張遼提醒了曹昂后，再度安排了士兵上前，扛起了代表着曹軍的大纛，往一旁跑開。因為在當前的情況下，唯有轉移代表曹軍的大纛，才能保住曹昂的安全。

恰在此時，已有火藥包落下。

「轟！轟！！！」

接連的爆炸聲，再度響起。

好在落下了的火藥包，全都是落在了不遠處，即便是泥土炸裂，火光閃爍，但也沒有傷到曹昂。可這樣的一波轟炸后，橫山的山頂都塌陷了一些。

軍中禁軍，損失無數。

這時候空中飛走的飛球，才是漸漸的遠離。可是曹軍在橫山的防線，卻是全線崩潰。尤其橫山上近十萬的大軍，更是損失巨大。

曹昂看着這一幕，無比酸澀。

心中無比失落。

敗了！

他心中生出了這般想法。

尤其這一戰，他都還沒有和張綉開戰，連一個秦軍士兵的毫毛，都不曾碰觸到，竟然就已經到了落敗的地步。

程昱也是灰頭土臉的，他看着山下慘烈的一幕，看着倉皇逃竄的曹軍士兵，心中惋惜，道：「陛下，撤離吧。這一戰，我們守不住了。如今，只能是退守昌黎縣。」

「陛下，撤吧！」

荀攸也提出建議。

實在是這一戰剛開始，就遇到了慘烈的一幕，縱然是荀攸也沒有辦法。

其餘人，也紛紛開口勸說。

無人敢於一戰。

曹昂看到了這一幕，心中喟然嘆息，只能下令道：「撤，全部撤離。」

「鐺！鐺！！」

銅鑼聲，自橫山上響徹起來。

撤離的命令下達，曹昂帶着荀攸、張遼等眾人，灰頭土臉的撤退。這一戰，所有人的內心，都是心中慌亂，更是各有所思。

相比於曹軍的亂糟糟，張綉率軍列陣山下，卻是意氣風發。尤其張綉聽到曹軍撤退的銅鑼聲，高呼道：「進攻！」

隨着命令的下達，秦軍發起進攻。

烈虎軍和飛熊軍同時發起了攻擊，開始沿着山坡往山上沖。如今的橫山半坡上，除了壕溝外，其餘更是坑坑窪窪的，一片慘然跡象。

大軍快速衝刺，開始掩殺準備撤離的秦軍士兵。除此外，又有騎兵自旁側開始繞道，沿着橫山的山坡往上，意圖掩殺曹軍。

大軍快速的掩殺，不斷斬殺曹軍。

一個個曹軍，不斷被殺。

張綉並沒有親自去掩殺，而是帶着大軍緊隨其後，不急不慢的跟在後面。而如今最前方的廝殺，已經傳出了降者不殺的吶喊聲，無數人的秦軍高呼，而掉落在後方的曹軍，則是不再抵抗，開始大批量的投降。

不是不戰，是擋不住了。

不是不戰，是無能為力。

曹軍兵敗如山倒，損失越來越大。

最前方的曹昂，帶着大軍撤離，他看到後方的場景，內心更是慘然。這一刻的曹昂，心中生出無盡的凄涼。

他還要怎麼抵擋？

他還要怎麼和張綉一戰？

曹昂也沒有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