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0章 走投無路

蘇仆延正色道：「大王，如今的局勢下，我們肯定是難以鎮守白狼山。畢竟，咱們的實力不足。所以如今，還得是撤離。火速撤離白狼山，以避免和張繡的大軍開戰。」

烏延道：「我也贊同撤軍，咱們的實力不足，現在和張綉開戰，那是以卵擊石。一旦我們都落敗，那麼烏桓就徹底完了。」

難樓卻是持不同的意見，道：「大王，如今撤離，未免太過於喪氣。依我看，可以先一戰，試探性的和張綉大軍一戰。然後，再撤離不遲。大方向是撤離，但也不能直接撤走，否則，我烏桓的勇士，恐怕會人心盡喪，會瞧不起大王的。」

樓班聽着意見，表情略顯猶豫。

蘇仆延和烏延的意見，是樓班比較贊同的，但樓班也覺得難樓的話有一定的道理。蹋頓已經被殺了，烏桓失去了大單於。在這個前提下，樓班接任大單於，便是理所當然的。

他要成為大單於，必須保持形象。

不能失了威嚴。

所以，這就是樓班有些遲疑的。如果不是為了大單於的位置，他倒是不在乎撤離的事情。

蘇仆延繼續道：「大王，不能因為面子而留下。如果和秦軍開戰，一旦落敗，到時候，我們恐怕未必能安全撤離。為防萬一，還是撤離比較妥當。」

「對，我認為要撤軍。」

烏延臉上的神情，充斥着堅定，他認為留下來極為危險。

「報！」

就在此時，又有哨探飛奔撤回。

哨探來到樓班的面前，稟報道：「大王，大事不好了。秦軍已經靠近白狼山，距離我們已經不足十里路的距離。」

「什麼？」

樓班聞言大驚。

秦軍去了柳城縣，怎麼悄無聲息的，又到了白狼山。

樓班深吸口氣，讓自己平靜下來，便說道：「如今秦軍，已經到了白狼山附近。我們如果是撤離，恐怕也撤離不及。畢竟對方有騎兵殺來，很容易追上我們的大軍。如今，只能是一戰了。」

蘇仆延道：「可撤離，卻也能保證大軍的撤離。雖說有一部分軍隊，會遭到掩殺。但為了保全大軍，撤離也是值得的。」

「報！」

又有哨探飛馬撤回。

哨探火速來到了樓班的面前，再度稟報道：「大王，白狼山附近的官道，都有秦軍駐紮。我們如今的退路，已經徹底被堵死。我們，沒有退路了。所有的退路，都已經被封死。」

樓班的神情，一變再變。

他正考慮著撤離的事，可事到臨頭，退路已經是被堵死。

想撤離都不可能。

「唉……」

樓班嘆息一聲，說道：「看來，咱們是別想撤離了。這一戰，不戰也得一戰。蘇仆延、烏延、樓班，給我調集兵馬，準備一戰。咱們烏桓的勇士，何懼一戰。」

事已至此，樓班只能一戰。

既然要一戰，那就死戰。

蘇仆延等人，也是不再多言，已經事到如今，便已經不必多言。三人立刻去調集兵馬，數萬的大軍匯聚在一起，一個個手持武器，準備好了一戰。

只是烏桓兒郎的臉上，卻又擔憂。因為先前哨探稟報消息時，不曾控制消息，所以軍中的將士，都知道了蹋頓被殺柳城縣落陷的事情。

時間一點點的流逝。

不到半個時辰，黃忠、甘寧率領的大軍已經抵達。即便是兩人留下了大軍封堵四方的退路，兩人身邊的兵力也不亞於六萬人。

黃忠、甘寧帶兵上前，率軍列陣。

黃忠的目光落在了前方，看向樓班所在的方向，朗聲道：「樓班，吾乃黃忠，今日奉召前來討伐爾等。現在，本將勒令你下馬投降。降者不殺，負隅頑抗者，殺無赦！」

強勢話語，自黃忠的口中傳出。

甘寧跟在一旁，提起手中的戰刀，已經是準備好了出手。

樓班聽到黃忠的話，冷笑道：「黃忠，我烏桓兒郎，能征善戰。你要戰，我們便戰。你想要一戰，我們奉陪到底。」

「全軍備戰！」

黃忠大喝一聲，手中長刀提起。對於黃忠來說，如果樓班要投降，他便收降對方。如果樓班不投降，他便直接擊潰對方。

他有足夠的底氣。

他有足夠的把握。

這一戰，他必勝！

在軍中的將士準備一戰時，黃忠高呼道：「殺！」

「殺！」

軍中將士，高呼起來。

一個個士兵提刀便殺出，直撲烏桓的大軍去。與此同時，黃忠、甘寧也是帶兵殺出。樓班也隨即下令，勒令麾下的士兵出戰。

雙方相向而行，轉眼間，便已經是相遇，廝殺在一起。

黃忠一馬當先，他已經是提刀殺入了人群中。因為先前有了樓班的開口，所以黃忠提着刀，直奔樓班去，意圖斬殺樓班。正所謂擒賊先擒王，只要先斬殺了樓班，那麼聚集在白狼山的烏桓軍隊，便再也構不成威脅。

只是黃忠往樓班衝去時，卻見蘇仆延提着一口狼牙棒半路阻攔。蘇仆延的年紀，在三十齣頭，正是年富力強的時候。

他曾經追隨丘力居時，便是烏桓勇士，是烏桓的一部首領。

他的武勇，是軍中人盡皆知的。

尤其蘇仆延眼見黃忠兩鬢斑白，頗為蒼老，便更是沒把黃忠放在眼中。一靠近黃忠，蘇仆延手中的狼牙棒掄起，低吼道：「黃忠，死來！」

狼牙棒掛着呼嘯聲，銳氣逼人。

黃忠卻是冷笑，手中長刀自空中一揮，直接就迎了上去。

「鐺！！」

刀刃和狼牙棒撞擊在一起，發出刺耳的撞擊聲。

洶湧的力量，隨之湧出。

蘇仆延握住狼牙棒的手，遭到這沛然的力量衝擊，剎那間，便是面色大變。因為這一股的力量侵襲下，他手掌酥麻，甚至虎口都酥麻疼痛。

他胯下的戰馬，都是希律律嘶鳴著。

「再來！」

黃忠卻是絲毫不受影響，手中的長刀再度掄起。電光火石間，便已經再度斬下。一刀落下，刀光洗鍊，甚至是封死了蘇仆延的退路，令蘇仆延避無可避，只能是咬着忍着手掌上的痛楚迎擊。

當兩柄武器再度撞擊，剎那間，蘇仆延手中的狼牙棒便被磕飛了出去，他雙臂都有一絲的脆響，實在是黃忠的力量太強，令蘇仆延無法抵擋。

刀鋒繼續往前。

冷冽的刀光，自蘇仆延的肩膀上斬落下來。

「呲啦！」

刀鋒入肉，直接破開了蘇仆延的肩膀，甚至整個上半截的身子，也是齊齊被削落。在黃忠的一刀治下，蘇仆延的身軀，都被斬斷為兩截。

鮮血噴濺下，蘇仆延身軀斷裂，更有內臟裹挾著鮮血嘩啦啦的落下。

不過是兩招，蘇仆延被殺。

黃忠看也不看蘇仆延，提刀再度往前，又繼續往樓班所在的位置衝去。他要斬殺了樓班，才會善罷甘休。

在黃忠衝刺時，樓班也看到了被殺的蘇仆延，頓時嚇得面如土色。蘇仆延的武藝，是整個烏桓中公認的厲害。可是，蘇仆延在黃忠的面前，一個照面的功夫，就被斬落馬下。

令人震驚。

「撤，快撤啊！」

樓班嚇得膽戰心驚，大聲嘶吼。

只是樓班撤退的速度，卻也並不是特別快。在黃忠快馬催動下，尤其黃忠乾淨利落斬殺了蘇仆延，嚇得一眾烏桓士兵不敢上前，導致黃忠身前一丈左右，都是空蕩蕩的。

黃忠策馬奔跑，和樓班的距離一點點拉近，當雙方的距離不足二十步時。黃忠左手提刀，右手伸手一抹，便從馬腹的兜囊中取出了一柄短槍，直接就投擲出去。

短槍破空，掛着刺耳的銳嘯聲，轉眼就到了樓班身後。

撲哧！

尖銳的短槍，刺入馬屁股上。

劇烈的痛楚下，戰馬發狂奔跑，兇猛的顛簸下，樓班再也無法穩住身形，直接被甩下馬背，砰的一聲摔倒在地上。

這一刻，樓班前所未有的驚慌。

完了！

要落在黃忠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