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激戰城關
寒烽再次噁心嘔吐起來。
「八嘎，八嘎！」一陣叫罵聲，幾個鬼子從街道上衝出來，追殺着什麼人，又是開槍，又是怒吼。
前面有人跑，有人跌倒，有人慘叫，男男女女的都有。
寒烽趕緊躲避在貔貅旁邊，在須彌座的右側隱身，舉槍瞄準。
可是，咔噠一聲，發現槍里沒有子彈了！
寒烽正在驚恐，一個鬼子跑過來，端著槍，速度極快，標準的避彈動作，老練警覺，宛如豹子。
寒烽不能抵抗，只能變通方法。
他丟掉步槍，昏倒在地。
很快，鬼子的腳步聲到了，鬼子到了那個被寒烽捅死的雙眼瞎了的鬼子兵跟前，查看一下，迅速抓住寒烽的胳膊搖晃：「醒醒，醒醒！」
鬼子說的是日語，寒烽聽不懂，可是估計是那意思。
他轉身，裝作剛蘇醒的樣子，迷茫中，又伸出手，指著小衚衕的另一頭一個庭院的大門：「嗯嗯，嗯嗯！」
哼了幾聲，他頹然一歪腦袋，再次裝昏。
那個鬼子丟了他的胳膊，哇啦哇啦地喊了幾句，估計是要為他們報仇之類的，跑走了。
寒烽趕緊爬起來，看到那個鬼子兵正在全力衝鋒。
他拖着地上的鬼子屍體，拖到水井邊緣，投進去。
水井不水井的，已經沒有意思了，反正，鬼子要屠城，人都沒了，還在乎水源污染了沒有？
投進去的時候，他才恍然發覺，鬼子身上有一個沉甸甸的鐵盒子，那是子彈盒。
慌忙將鬼子抓住，子彈盒子取下來，丟了屍體，拾起步槍，迅速裝上子彈。
不管那個鬼子如何，寒烽回到這個庭院。
庭院裏，那個女孩子正伏在屍體上痛哭：「媽媽，媽媽！」
庭院裏的人全部跑光了，只剩下疑似女孩子的爺爺奶奶，爹娘，還有一個疑似管家的屍體。
「別哭了！」寒烽衝到她跟前。
女孩子大驚，丟開媽媽的屍身，對着寒烽尖叫着：「小鬼子，你開槍吧，打死我，打死我！」
寒烽急忙說：「噓，自己人，自己人！」
女孩子抓起地上的一樣什麼東西就扔在寒烽的臉上：「臭鬼子，去死，去死！誰跟你是自己人！」
寒烽知道誤會了，急忙指著自己身上的軍服：「我是中國兵，剛殺了幾個鬼子，衣裳是偽裝，偽裝！」
那女孩子聽到有些古怪的，不是金陵本地口音的寒烽，不敢相信，愣了。
正在尷尬中，那個被寒烽用板磚砸昏了的鬼子兵，居然蘇醒了。
慢悠悠蘇醒，掙扎著爬起來。
女孩子嚇得哇一聲尖叫，轉身就跑。
寒烽本來蹲下和女孩子說話，現在，倒退，站立，持槍對準小鬼子的咽喉，開槍！
嘭，小鬼子的咽喉炸出一團血霧，向著四周噴射。
38步槍子彈在近距離上的威力還是很大的。
小鬼子的脖子在地上壓一下又彈起來，腦袋機械地彈跳了三下才停止。
小鬼子雙手本能地掐著咽喉，瘋狂地嘶吼，毀壞了的咽喉里，噴出更多鮮血，吼聲被鮮血阻斷。
寒烽唯恐小鬼子突然跳起來抓自己，因為殭屍片看的多了。
立刻開槍，再開槍。
三顆子彈先後射在鬼子的腦袋上，將腦袋炸開了。
鬼子的腦袋一片模糊，紅的白的到處都是。
寒烽看了一眼，再次大口噁心起來。
門口，出現了那個姑娘，手裏揚起一把菜刀，吃驚地看着寒烽。
寒烽將步槍丟掉，捂著嘴，胃裏倒海翻江。
姑娘跑過來，一瘸一跳的，原來，只穿一隻高跟鞋，另一隻剛才被她抓起來，砸到寒烽身上了。
「謝謝你，大哥，大哥，嗚嗚嗚！」
寒烽聽到她在跟前喊話，抬頭一看，嘔的一聲，又是一陣狂嘔，噗，一些東西噴到她臉上。
「大哥，快走到屋子裏。」姑娘說着，抓住了他的手。
寒烽看着她一眼。
標準的瓜子臉兒，眉目如畫。
姑娘臉色一紅，又俯身趴在媽媽的屍體上哭起來。
寒烽急忙拍拍她的肩膀：「噓，外面有鬼子！」
姑娘點點頭，忍住了哭聲，突然出手，拉着他就走。
寒烽將地上的步槍拾起來，跟隨她跑進了房間里。
姑娘飛快將房門插了，一連從屋子裏找了三根棍子，兩個太師椅子，將房門牢牢頂住。
做完這一切，她長長舒了一口氣，跪在寒烽面前：「大哥，多謝您替我爹娘爺爺奶奶報仇雪恨，殺了那兩個鬼子。」
寒烽點點頭，噓了一聲，用手指捂住嘴，示意她打開房門。
姑娘一把抱住了他的胳膊，低聲哭泣著：「大哥，別開門，小鬼子會來殺了我們的，大哥，我求求你，救救我，我爺爺奶奶，爹娘都被鬼子殺了！」
一股沁人的體香讓寒烽有些尷尬，趕緊甩開了她的手。
「別這樣！」
姑娘跪了，抱住他的腿：「大哥，救救我吧，我叫梅瑩，我可以嫁給你，給你當媳婦兒，我不想死啊，嗚嗚！」
寒烽被徹底震撼了。
這邂逅的梅瑩，絕對是一個白富美。
要是正常情況下，人家連一個睜眼都不會看他這個國軍的小兵，現在，卻哭着喊著求着給他當媳婦兒！
「起來，梅瑩，您好，我叫寒烽。」
梅瑩驚魂未定，瑟瑟發抖，幾乎語無倫次：「好好好，嗯呢，寒烽，我願意，救救我！」
寒烽轉身安慰她。
她只是發抖，只是瘋狂地哀求。
寒烽掰開她的手和胳膊：「梅瑩，我們需要出去戰鬥，院子裏的鬼子屍體會招徠其他鬼子報復的！」
梅瑩啊了一聲，臉色一會兒紅，一會兒白，趕緊點頭，又低頭。
寒烽忽然覺得，自己身上，有無限的勇氣。
為了保護這麼可愛的姑娘，自己就是拼了性命也值了！
他拆除了頂門棍子和太師椅子，藉著窗戶射進來的光線看到，這個房間很大，是一座三層小樓的一層客廳，佈置豪華，別有洞天。
衝出房間，來到庭院的門口。
將鬼子身上的子彈盒子取下，將另一邊和自己激戰過的鬼子步槍撿起來，寒烽交給梅瑩：「拿着，報仇！」
梅瑩接着，卻不知道如何運用，甚至，槍都拿顛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