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江湖第一戰
來人正是猴臉杜陵，雙刀掄起，二百步外，便高呼喊殺之聲。
這突然竄出的杜陵，嚇的小六子是打了個冷顫，頓時就亂了陣腳。
慌亂之下，大叫了幾聲不好了，就跑到了二當家江南諸葛周客的近前。
周客氣得是沒差點一刀砍過去。
「瞎叫喚什麼？殺來了不正好？免得再找馬去尋！」
小六子一拍腦袋，心想對啊，都送上門來了，不是大大的好事嗎？
被莫名其妙戴了綠帽的漢子目光一寒，大步向前，冷笑道：「臭小子！還敢殺回來？看爺爺我不把你劈了？」
說完，不管身後兄弟跟沒跟上，提刀就先沖了過來。
杜陵五百步外就已開始加速，衝到他近前時，還不得快如閃電？
杜陵的右手刀，乃是一把胡式馬刀，是吳老太婆雙刀中的一把，名為胡月。
胡月仰天一指，直劈而下。
綠帽漢子看着這迎面劈來的雷霆一刀，頓時就傻眼了。
馬的速度實在是太快，刀劈而下，藉著馬勢，更是如流星趕月。
綠帽漢子躲也不是，退也不是。
這一刀下來，只能咬着牙上去硬拼。
可這是馬刀啊！可是他雙腳站地就能硬撼的？
刀被砍成了兩段不說，右肩還拉出了一大道口子。
這彎刀和他上手的這把刀片可不同，胡月刀身成彎月圓弧狀，為的就是加大砍傷的力度，以及拉長傷口的長度。
右肩被劃出一大道口子不要緊，肩上的那根大經也被砍斷了。
綠帽漢子是刀落在地，嘴中哀嚎連連。
這一聲哀嚎還未嚎完，就突然斷了。
只見杜陵反手又是一刀，直接把漢子的脖子給看出了碗大個疤。
脖子被砍，那還能哀嚎出聲來？
馬過之時，只能應聲倒地罷了。
周客是一拍大腿，直罵這傻缺是去找死，歷來都是騎兵沖步兵，他一個身上皮甲都沒穿的嘍啰還就往人家刀尖上迎，這不是找死嗎？
周客害怕手下這群傢伙流氓打架打習慣了，什麼都憑着一個蠻橫就沖，連忙呵斥道：「把長凳都架起來，擋在他面前，我看他還敢不敢衝來。衝來就纏住他，上兩個人把他拽下來，按在地上給我砍咯！」
周客剛說完話，只見一道飛矢就劃了過來。
箭直接釘在周客三個身子外的桌邊上，「嗒」的一聲還迴響在耳邊。
周客正要破口大罵，一道飛箭又射了過來。
這一箭直接貼著周客的耳邊呼嘯而過。
嚇得周客是把罵人的話又吞回了肚子裏，抹了一把冷汗，練忙找了個長凳，豎着擋着自己的面前。
射箭的人正是婆留和阮結。
二人已到兩百五十步內，二人手上的角弓，拋射可以做到，欲求精準卻是極難。
二百五十步，能貼周客耳邊而去，已是不易。
要知道，《新唐書。兵志》中記載諸軍招收弓弩手的標準，其標準也不過是，「縱矢三百步，四發中二而已。」
當然這只是對大力度步弓的要求，婆留二人不足一石的角弓有效射程還要小很多。
但拋射和藉助風速還是能達到的二百步開弓的，只不過精準度卻要大大下降。
婆留見一箭不成，心中大為失望。
若是真能二百步外，將周客射殺，說不定，自己系統的弓箭初級精通1就得變成2或3了。
婆留小小遺憾之後，驅馬加速，八十步左右，示意阮結道：「韜文，再搭一箭！」
阮結點頭，后吃力拉弓而搭箭。
婆留拉弓搭箭時，見周客那廝，竟已躲在長凳之下，只露出了半個身子。
婆留對準周客兩個身位外的那名嘍啰，抬手就是一箭。
箭破長空，只取嘍啰而去。
嘍啰瞪大了眼睛，驚呼叫喚還未出聲，只是張了張嘴巴，喉頭便出現了一個血窟窿。
眾嘍啰見狀，連忙退了三步，十分抗拒的遠離周客。
眾嘍啰這一個閃身，杜陵已經衝到了近前。
縱馬一躍，朝着周客就砍過去。
周客抽刀不及，拿着凳子就擋了上去。
「啪」的一聲，長凳被劈成兩半，刀劍還划傷了周客的虎口。
周客咬着牙道：「快！快把他拽下來！」
眾嘍啰這才清醒過來，一個小跑就要跳起來把杜陵拽下來。
婆留之前交代過，讓杜陵不可戀戰纏鬥。
杜陵一刀不中，沒有絲毫的猶豫，打馬就走，更是不帶絲毫的停留。
在眾嘍啰還在大罵杜陵這小毛賊不敢接戰之時，婆留和阮結已經殺到。
眾嘍啰注意力都放在杜陵的身上，更是因為先前的躲避飛矢而離開了周客。
二人一衝來，周客便成了場上最顯眼的目標。
婆留端起長槊，凌空一挑，就要挑翻周客的頭顱。（馬槊是可以背的）
周客趁機拔劍，身子一閃，閃開婆留凌厲一擊的同時，還趁勢拔劍一斬。
婆留撩槊一擋，將其擋開，反槊又是掃去。
周客橫劍擋住了婆留的一擊，但卻跌到了阮結的近前。
阮結看着跌倒的周客，四目相對，略顯尷尬。
不知該如何的阮結，竟然是咧嘴一笑，露出了潔白的牙齒。
騎兵衝擊，極速之下，往往只有一個交手的時間。這一個交手的時間要是錯過了，再想出手，那馬速就要降下來了。
敵眾我寡，本就是劣勢，若再無速度，結果可想而知。
緊急關頭，婆留連忙出聲提醒道：「韜文！砸了他啊！」
阮結這才回過神來，再想掄錘砸去，周客已躲到了一旁。
婆留不想錯過這天賜的良機，勒住馬僵，白馬吃痛嘶聲停下來。
婆留竟是縱身一躍，翻身下馬。
長槊掄起，一個箭步便沖向了周客。
周客見其下馬，正欲大笑喚來嘍啰夾擊，只見婆留甩起長槊，手乘勢后移，單手握著槊尾，身子一扭，直接把長槊甩了起來。
長槊在空中劃出了一道圓弧，劃出半圓之時，力道已有千斤。
周客見勢不妙，用劍格擋，劍立在自己的左側，要擋住這一槊的必經之處。
周客雙手握緊劍柄，本以為可將其格擋，誰知這一槊砸來，長劍不僅不能卸去半分氣力，反而跟着長槊一起砸來。
長劍「啪」的一聲，直接貼在周客的臉頰上，於此同時，長槊隔着長劍是砸在了周客的頭顱上。
長劍彎曲陷入周客的腦袋裏，一時是腦漿四濺。
坐在長凳上奄奄一息的黑鬍子見到這一擊，徹底崩潰了。
「【北風卷地】……他……他……果然是……」
前追杜陵的嘍啰，回頭之時是個個驚呼，紅着眼就沖婆留殺來。
十一個人對一人，縱然是婆留也是暗道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