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第五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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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懷瑜面色不變，隨意指了指遠處間宅子，「我誤會了，孩已經被送回家去了，許自己頑皮偷偷跑了出來，家裏人便派下人來尋。」
林織窈略微狐疑，「嗎？」
顧懷瑜點頭：「不然我怎好好的在這呢？對了，你荷包找到了嗎？」
「哎，別了！」
「怎了？」
「搞錯人了啊，還把人家給打了頓，心裏怪過意不去的！」
被這打岔，林織窈也忘了再追問下去，邊著方才發生的事，邊拖着人便打道回府。
御史府內依舊靜默無聲，宋時瑾剛抱着衛堯從房頂落下，莫纓便迎了上來。
「安頓好了嗎？」
莫纓點頭：「騰了三間廂房，孟青已經在裏頭替醫治，吃食也差不多備好了。」
宋時瑾想了想，「時候不早了，用完飯讓好好歇息，明日再着手調查。你連夜先去查查卷宗，看看近日有多少失蹤案件上報。」
莫纓領命而去，宋時瑾這才抱着衛堯回了書房。
「微臣見過九殿下。」
衛堯背着手邁著短腿走到了宋時瑾前頭，「嗯，起來吧！」故作高深的樣子配上混身的慘樣，不出的好笑。
宋時瑾起身，理了理袍角：「殿下私自出宮，皇上知道嗎？」
衛堯眨巴兩下嘴巴，撓了撓被碎發戳的微癢的額角：「本皇子才沒有偷跑，三哥帶我出來的！」
三皇子？
宋時瑾眯了眯眼睛，「那三皇子人呢？」
「不知道呀。」衛堯道。「點不好玩，都不讓我去看雜耍，我趁不注意，偷跑了。」
「嗯？」
衛堯把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其實有些怵宋時瑾的，見面無表情看着自己，糯糯的：「你別將此事告訴父皇好不好。」
「不好。」宋時瑾不應，淡聲問道：「你身邊的護衛呢？」
衛堯歪了歪腦袋，老實講，自己也不知道護衛去哪裏了，甩開三哥之便準備偷溜到雜耍攤子旁，可周圍人太多了，幾乎被架起來走的，眼瞧著事情不對勁，剛要張口喊人旁邊就伸出只手捂住了的嘴，夾着轉個身去了巷子裏。
聽罷，宋時瑾面色越來越凝重，半晌才道：「我先送你回宮。」完，便喚來下人備好了馬車。
馬車裏墊著厚厚的軟墊，中間的矮桌上放着幾盤糕點，折騰了這半晌，衛堯真的有些餓了，剛塞了塊桂花糕進嘴裏，就聽宋時瑾道：「知道會該怎嗎？」
衛堯囫圇將糕點咽下，桌上的燭火映在眼中跳動，「知道。」
宮裏的孩子，再怎天真可愛，該懂的東西自然懂的，「我在街上與三哥走散，被拐子拐到了荒郊野外，從裏頭逃出來，在東門遇到了你。」
「怎逃的？」
「我裝作昏迷，趁人販子不備，從窗戶翻出來的。」
「那人販子呢？」
「沒看清，帶着面巾。」
「還記得那個地方在哪裏嗎？」
衛堯搖頭：「天太黑了，我記不住。」
「那裏還有旁的人嗎？」
「我太害怕，記不清了。」
宋時瑾笑了笑，道：「不，這些你都要記得，並且還知道其中人綁匪只有半隻耳朵。」
衛堯抿了抿唇，稍加思索便點了點頭。
「而且，半途還出去了，你才能僥倖偷跑出來。」
馬車內復又恢復寧靜，車轅滾滾向著皇宮而去。
夜空中聲悶雷響起，方才還月朗星稀，忽又變得風譎雲詭，幾息的時間便有豆大的雨點噼里啪啦砸在御書房門前的漢白玉台階上，不會便匯成了片。
大太監李玉往台階處挪了兩步，任雨點染上衣擺也不躲閃。
「走丟了！你那大個人連個孩子都看不住，況且九身旁還帶着護衛。」忽聽得御書房內傳來瓷器碎裂的聲音，舉著拂塵的手又往袖口攏了攏。
「誰讓你帶出去的！」
滂沱大雨中，領路太監手中的宮燈被風卷地搖搖晃晃，燈火忽明忽暗要滅不滅，衛崢腳步匆匆衣袍被雨水打濕了半面，旁邊舉著油紙傘的奴才跑着才能跟上。
「怎回事？」踏上漢白玉台階，連身上的水都未來得及抖落就焦急的問。
李玉渾身怔，向著衛崢躬身行了禮，殷切地看着道：「二殿下，您可算來了。」
衛崢眉頭緊皺，「九弟找到了嗎？」
李玉搖了搖頭，朝身御書房望了望，裏頭元德帝怒斥的聲音傳來。
「您快進去看看吧。」
御書房內燈火明亮，碎瓷片零星的散落在大理石地磚上，龍案的元德帝面若寒霜，下方三皇子低垂著頭跪在地上不發言。
旁邊的柳貴妃哭暈了次之，被丫鬟攙扶到了椅子上坐着，這會臉色有些蒼白，捏了張錦帕抹淚。
衛崢進去看到的便這個場景，忙撩袍跪到了地上：「兒臣見過父皇，貴妃娘娘。」
元德帝半眯着眼看了半晌，才道：「你起來吧。」
「謝父皇。」衛崢拱手道，卻依舊跪着：「九弟吉人天相，此刻定安然無恙。兒臣已經派了護衛全力找尋，想來不過多久便能有消息了。」
元德帝沒有話，御書房內只能聽到柳貴妃低聲輕啜，恰在此時，李玉卻忽然着急忙慌進了門：「皇上，宋大人到了宮門外！」
二皇子心裏咯噔聲，現在已經快到宵禁時分，來干？
「傳過來！」
馬車穩穩噹噹停在了宮門口，宋時瑾丟下書冊起身，衛堯卻拉住的手不放，又將方才問的問題重複了遍：「你還沒告訴我呢，那個姐姐哪個府上的？」
「嘖」了聲，宋時瑾道：「不知道！」
「你騙我！」衛堯努了努嘴巴，唇角還掛着剛剛喝的牛乳，「你方才明明還，要接人家到你府上呢！」
宋時瑾身子僵，看了眼：「你聽錯了。」
「你當我才三歲？」衛堯舉起三根手指頭，「我都六歲了！」言下之意，我才沒那好騙。
順勢坐到了門邊，宋時瑾眉梢動了動：「你問來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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